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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茶水點(diǎn)心端上了桌子,她等的人也來了。 劍眉星目手持一把長劍,坐來了她對面,“表妹,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表哥找我什么事?” “天這么冷,還讓你來,我還有些不好意思?!?/br> 她低下頭來,看著茶碗里的碎葉,吹了吹面上的熱氣,“正好我也無事,出來逛逛。” “美人,”男子道,“上次之后,我想過了,以前都是我的錯。太貪心,想要靠娶個媳婦走走捷徑??扇缃裎蚁胪?,我現(xiàn)在只想跟你在一起?!闭f著見他從身上掏出一枚玉佩遞來她面前,“你上次留下的,我一直收著,美人,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她看著面前的玉佩,又抬頭看了看認(rèn)真的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男子頓時明白了些,忙幫她添了些茶,“不要緊,表妹可以晚些再答復(fù)我?!?/br> 她抱著茶碗起來,喝了一大口,“謝謝表哥?!?/br> 男子問道,“不知表妹明日有沒有時間,我聽人說,元華寺的梅花開了,隆冬之際,正是賞梅之時,我們一道去看看可好?” 雪還未化,湖面上卻被船家們敲出來一條水道,方才能通向?qū)Π兜脑A寺。 二人坐船而來,皚皚白雪中,寺廟露出些許紅黃的屋頂。 他走在身邊,問道,“美人,昨天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腳下的小路,積雪已經(jīng)被僧人們掃到了兩邊。她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遇見他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來,“表哥,我想過了…” 話,卻被他打斷了去,“沒事,我也不是催你,”說著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山門,“我們到了?!?/br> 跨過了門檻來,滿園子的梅花,正開得嬌艷。 “表妹,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她笑著看他,點(diǎn)頭道,“嗯,好看!” 他的手來牽她,被她躲開了去。他無奈笑笑,指著前方道,“要不要,去拜拜?” “好?!?/br> 他走在前面,她卻不再在意他的背影。尋著那嬌艷的梅林,繞過一顆,又一顆。 叢叢桃色之間,一襲青色的錦衣,正抬頭看著枝椏頂端,那叢開得最盛的梅花。那人氣宇軒昂,低頭下來,正撞見她投來的目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表妹,你怎么走到這兒了?”回頭,白劍航正問著道,“你可是迷路了?” 她笑著搖頭。 “我們走吧?!?/br> 佛像莊嚴(yán),有幾絲陽光從天窗灑下,在佛像半張面龐上。拜完三叩,被白劍航扶了起來。 她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梅有傲骨,佛溯本心,“表哥,我想好了,我們還是做我們的表兄妹吧?!?/br> “什…什么?”他有些驚訝。 她要掏出那枚玉佩,想交還與他,可卻怎么也找不見了,只好尷尬著笑道,“玉佩我本想今日還給你的,可能落在家中了,我改日讓人送去白家給你。”她有些羞澀,一路小跑從佛堂里跑了出來。 湖面風(fēng)緊,吹得她有些冷。她搓著自己的手,哈著氣,該是能暖和些。 身后一個聲音傳來,“姑娘,可是在等船?” 她回身過來,見得方才那襲青色錦衣緩緩走來,她答應(yīng)道,“嗯!” “這枚玉佩,小姐方才落在了梅園里?!?/br> 她見他遞來的那枚玉佩,正是白劍航昨日給自己的那枚。她伸手接了過來,對他笑道,“謝謝?!?/br> 他走來面前,也正是眉目含情的年華,“我是青陽城東,徐家長子徐非,字善連,自幼隨父親經(jīng)商?!?/br> 她面色泛紅,低下頭來,輕聲答應(yīng),“徐公子好?!?/br> 他又問道,“不知小姐芳名?” 第75章 番外—白面吳常 店家一只眼大, 一只眼小,嘴上的一字的胡須,被他嘟著的嘴擰成一道弧線。店家舉著一盞微弱的燭火, 打量了一番門口的走馬人, 轉(zhuǎn)了一張諂媚的臉道,“塞外風(fēng)沙大啊, 客官入了關(guān)口,就好生在小店休息吧。” 他拴好馬, 將貨物卸了下來, 扛在肩上, 跟著店家走進(jìn)了客棧。 他確是從塞外走來,生來一副白色臉龐,任由風(fēng)沙再大, 日頭再列,也黑不起來。只是塞外干燥,臉頰上已經(jīng)裂了幾道口子,他問店家道, “有馬油么?” 店家回頭過來,就著微弱的燭火,看了看他臉上裂開的口子, 連連點(diǎn)頭示意,“有有有,一會兒安頓好了客官的廂房,我給客官送來?!?/br> 客房并不大, 在客棧樓上,僅能放下一張床,一張桌椅。 貨放在床下,是走馬客的規(guī)矩。 店家推門進(jìn)來,遞上一瓶馬油,“客官,你要的馬油。” 他的手也常年經(jīng)歷風(fēng)霜,手背粗糙,搬運(yùn)貨物,手心全是老繭。從店家手中,接過那瓶馬油,問道,“多謝?!?/br> “客官可要吃些,喝些什么?”店家忙問道。 他盤纏拮據(jù),客棧的房錢,已經(jīng)讓他囊中羞澀,“不必了,我吃過了?!?/br> 店家的面色有幾分難看,轉(zhuǎn)身出了門口去。 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多日沒有換過,從茶馬道來,已經(jīng)沾染了多日的風(fēng)沙,他退去上衣,微暗的燭火下抖了抖,一層黃土,散落在空氣中,他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他背后有一道長疤,從脖子根一直延伸到腰上,是兩年前走馬時候,遇見的山匪砍的,他雖然死里逃生,卻丟了貨物。東家的貨款,走馬人丟了,得陪上。因此自那后的兩年,日子過得更加拮據(jù)了。 他伸手摸了摸那道疤痕,原來下雨冬雪都會隱隱作痛,這些日子,卻是沒了知覺了。 他心里暗自慶幸,還好。 打開包袱,拿出一件干凈的衣衫來,披回到身上。 那件蘸著黃土的臟衣,被他拿著出來,打了盆水,洗了干凈,不然下一站停下來的時候,就沒有衣衫能穿了。 晾好了衣衫,他回了房間,店家端上一壺清水,“客官,干凈的水?!?/br> 一路走來,塞外多有幾處綠洲,或是幾口快要干涸的水井,住店了,有壺干凈的水也不錯。 店家出了門去,他喝下兩口清水。 多日來,與馬為伴,露營安身,睡得并不安穩(wěn),今夜,終是能好生睡一覺了。 吹滅燭火,貼到床板,便睡得熟了。 咚!咚!咚! 睡夢中似是聽到些許的敲門聲,他渾身倦累,半晌也沒睜開眼來。 “醒醒喂!”聲音好是熟悉。 他緩緩睜開眼來,屋子里亮堂得很??伤八髅鳒缌藷舻?。店家眼睛一大一小正看著自己,他清醒了些,自己卻不是躺著的。 手腳什么時候被綁在了柱子上,他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看回了店家,“你?!” “我什么呀我,我開的是家黑店!”店家倒也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