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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見的關(guān)系。 這會兒看這個架勢,楊文娟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是她神經(jīng)敏感未卜先知,實在是記憶中她這個便宜奶奶被便宜二叔崇著,沒少折騰事。 她這個便宜奶奶,偏心眼再怎么過分都當(dāng)做理所應(yīng)當(dāng),除了二叔家的閨女,她們這幾個孫女在她眼里都是浪費糧食浪費錢的賠錢貨,尤其是她這個壓著她眼里出息有大出息的寶貝孫子楊文斌引以為傲的成績,初中學(xué)歷,上了高中的賠錢貨更是讓她看不順眼。她雖然珍惜家人,卻是沒有濡慕這樣,不把她當(dāng)人尊重看待的長輩的愛好。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么飯,那個死丫頭呢,昨個兒怎么不一頭淹死在水里,留著爛命,老楊家的清白名聲都被她敗壞玩了!”楊老太一雙三角眼透著嫌棄,陰寒的目光盯著西屋的方向,口氣中是沒有絲毫掩飾的毒辣。 “什么玩意兒,老大。趕緊聽我的把那敗家的克星給我打發(fā)出門,壞了我乖孫的名聲,看我不撕了那死丫頭,賠錢貨花了那么多的錢,有這還不如供養(yǎng)我乖孫呢!我乖孫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日后她就是老太君,要過城里人的日子。 楊老太陰寒的三角眼在轉(zhuǎn)換到身邊的大孫子楊文斌身上的時候,驕傲滿意期待不言而喻。 楊二叔有著和楊老太如出一轍的三角眼,被楊老太太慣得成日里游手好閑,不說偷雞摸狗,卻成日里不正混,沒個正形,上工也不好好干,偷jian?;菓T例。后來娶了楊老太千挑萬選,經(jīng)過他首肯的媳婦王水仙,夫妻倆懶漢懶婆娘正好一對,就像算計著能從老大家巴拉多少出息,咬多少rou下來。也就這幾年,楊厚樸不是個耳朵軟好擺弄的,徐玲精明潑利能把家,才沒讓他們沾下多少便宜。 能和楊二叔勾搭上,當(dāng)年的王水仙一張臉長得也算不錯,楊文斌今年二十三,比楊文蘭楊文江小,比楊文娟大。肖似母親,在村里人眼里可以說是長得白凈秀氣,梳著偏分,再配上這個時代流行的白襯衫黑色卡其布褲子,城里學(xué)生的標(biāo)準(zhǔn)打扮,更顯得人模人樣。 他的襯衫口袋里別著一支筆,更顯文質(zhì)彬彬,在村里有個讓楊老太驕傲的身份,鎮(zhèn)上辦事處的編外人員。當(dāng)年搭著某個同學(xué)的東風(fēng),不知道填了多少好處才弄來的所謂身份。當(dāng)年楊老太為了找大房要錢,撒潑打滾裝死斷絕關(guān)系,各種手段鬧騰的場景還在大房眼中歷歷在目呢。 這會兒他盯著楊家墻上的主席像,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此婆c楊老太親近,卻是隔著絕對的距離,似乎是怕老太太弄臟了他干凈的衣服。 “娘,您這是說什么的,文娟好容易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萬幸,您能少說兩句嗎?”哪怕是自己親娘,這樣詛咒自家女兒,楊厚樸也覺得十分刺耳,無奈地很。楊厚樸肖父,生的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大房的孩子也多肖似父母,是以也都不得楊老太的眼緣。怎么二弟家的孩子是寶,他的孩子卻是連根草都算不上。哪怕是楊厚樸再孝順,也被楊老太折騰得很是寒心。 “咋地啦,咋地啦,她能做出來那丟人的事,還不讓老娘我說了,要我說,這賠錢貨生出來就該扔尿盆里淹死,省得現(xiàn)在連累雅的名聲,雅以后嫁不僅城里,我掐死那賠錢貨!”楊老太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理所當(dāng)然的辱罵沒有一絲留情的意味。 她說的雅,正是楊二叔的女兒楊雅芝。當(dāng)年叫丫丫,后來為求獨特,改了名,和楊文娟同歲,勉強讀了小學(xué)畢業(yè)。她是最像楊老太年輕的時候,也是楊家唯一一個沒有被楊老太當(dāng)成賠錢貨的女孩。當(dāng)然,楊二叔一家在楊老太眼里都是寶。 楊二叔兩手揣著袖抱在胸前,贊同的點點頭配合道:“大哥,這樣的事你得聽娘的,準(zhǔn)沒錯!”想著一會兒的事情要是成了,就至少能拿到三四百塊錢,那一大筆錢可是夠他逍遙好久的了。不過,還是兒子為重,兒子的事有了這筆錢成了事,日后他可就是官他爹,就是大隊支書也不差,日后兒子再去了官家閨女,他就擎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苦**的上工累個半死了! “嘖嘖……大哥,大嫂,反正文娟也就這樣了,趕緊找個好下家嫁出門子也就沒人計較了!”王水仙幸災(zāi)樂禍的道,她早就看守家的老大媳婦不順眼了,天天摳搜摳搜的,不是逢年過節(jié),一分錢都不舍得掉。 第七章 鬧劇 要不是有這個該死的徐玲,老大那工資就是他們家的,不知道多吃了多少噸rou,扯了多少花布做衣裳。 “咱娘可是給娟兒找了個好人家呢,這是隔壁李家大隊咱舅家李大塊頭家的嫂子和娃子李剛,娟兒嫁過去不用上地干活,吃香的喝辣的,以后啊,你們可就有指望了!”她指了指身旁的母子倆,熱情洋溢的為兩人介紹道。這事是她牽的線,事成了兒子就有錢打點關(guān)系,大頭不能動。李大家的私底下還承諾了二十塊錢喜錢呢,夠她扯塊花布做春衫了。 楊厚樸一家這才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不要錢請都請不來的楊老太太怎么會突然間帶著人來他們家了,原來是…… “嘻嘻……媳婦……我要媳婦……娘……我拉褲子……要媳婦!”楊厚樸夫妻倆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進了屋沒有說話的母子倆那邊突然一陣大舌頭含糊不清的哭鬧聲,旁邊那李大塊頭媳婦似乎在小聲勸慰沒有阻止成功,反讓那李剛直接撒潑坐在地上直蹬腿的鬧騰,雙眼翻白,口角流涎,一看就是個不正常的成年人,看不出來的人就是和那人一樣的傻子。 楊厚樸一家人頓時臉黑沉了下來,“娘,文娟可是您親孫女!”不是哪里撿的貓貓狗狗,貓狗養(yǎng)熟了,還有三分不舍呢,他娘這是怎么作踐自己孫女的,不待媳婦發(fā)作,楊厚樸率先憤怒出聲。 “我老太婆可沒有這丟人的孫女,大白天的被人又親又摸,呸……”楊老太太一撇嘴,“好歹有人愿意要就不錯了,李大家的,這就是那死丫頭,你看看,齊整著,就是被人占了點兒便宜,身子還是干凈的,趕緊的把事情定下來,就是你家的。不過,好歹老大家的供她讀那么多年的書,花費老大了,說好的一分錢不能少!” 楊老太太呸了一口,直接幾個跨步,瘦小的身子愣是力道十足,碰的一聲推開了西屋的門,將正在暗自推測昨日可能發(fā)生事情,從楊老太百般嫌棄的話語中她大致聽了個前因后果,她落水后應(yīng)該是被人救了,還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復(fù)蘇這在村里人超前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急救…… 這種村里人還不能接受,又是在人前,才有她壞了名聲之說。村里人人云亦云,話越傳就越邪乎,她的名聲估計壞盡了,對于這些,她只抱歉連累爹娘受累丟臉了……她估計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只是沒猜出救她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