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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不見了。彼得忽然忍不住了,他放開了抓著弗蘭舍的手,后者立刻就滑到了地上,他偏過頭想離開,咬著牙控制著呼吸讓自己不要當(dāng)場哭出來。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他的面前,他停住,剛想讓他滾開,抬頭就看見了澤莫焦急的臉。“嘿,彼得,昨天我的手機摔壞了,什么信息都沒辦法接收,所以沒看見你的短信和電話。我聽說了本的事,對不起。”澤莫頓了頓,他伸出手,想擁抱彼得,“我知道這種感覺,我知道?!?/br>☆、第17章他所失去的沒有等他抱住彼得,彼得自己便以幾乎是沖的力度擁住了他,澤莫感覺自己快要背過氣了,同時他也感覺到了彼得身上散發(fā)的悲傷的味道,那味道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讓他回到了兩年前的索科維亞,那里的空氣也彌散著消毒水的味道和失去親人、愛人、朋友的人們的巨大的悲傷的氣息。他的喉嚨縮了一下,伸出手,堅定的抱住了彼得。“沒事的,”他輕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嗎。我們都很傷心,本叔去世了,我們都很傷心,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彼得抽噎了一聲,沒有回答他。只是放輕了自己的力度,他剛才的力度太大了,他怕他會把澤莫先生的骨頭捏碎——他知道這件事有可能發(fā)生,如果他不足夠小心的話。“彼得,我們找一個更安靜的地方,好嗎?”澤莫用自己最輕柔的語氣道,他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彼得在他的頸窩里埋了一會兒,澤莫能夠感覺到頸部變得濕潤。接著,彼得抬起頭,松開了他,說到:“好?!?/br>澤莫才能夠正常的呼吸,彼得便拉著他快步走起來,彼得把他握的很緊,走的也很快,澤莫過了幾秒才跟上了他的步伐。他一言不發(fā),也并不看在一邊竊竊私語的同學(xué)們,徑直將澤莫拉進了一間空教室。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接著將臉轉(zhuǎn)向了窗外,澤莫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只能看見他眼淚不斷流下的側(cè)臉。“彼得,”澤莫斟酌著用詞,“我們每個人總有一天會失去自己的親人,我們會悲傷,可生活仍然在繼續(xù)?!彼锨埃プ”说玫氖?。“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逝去的一天,告訴我,當(dāng)你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希望你的親人會是什么樣的?”“彼得,看著我?!睗赡?,他的語氣變得有點強硬。彼得回頭看向了他,用那雙悲傷的,暗藍(lán)綠色的眼睛盯著澤莫,澤莫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瞬間竟然喘不過氣來。“告訴我,”他問,“當(dāng)你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希望你的親人會是什么樣的?”“繼續(xù)生活下去,”彼得道,“別太為我傷心,否則我也會很傷心的?!?/br>“對,本叔也會希望你繼續(xù)生活下去……”“不他不會,”彼得道,他的語氣甚至帶著孤注一擲的頹廢,“我看見了那個小偷在偷東西,我沒有阻止那個小偷,接著那個小偷殺死了想要抓住他的本叔,我害死了本叔。”說完之后,他的臉色痛苦極了,但是他仍然看著澤莫,仿佛在等待一場即將到來的審判。澤莫在驚詫之余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不,彼得,”他說,“是那個小偷害死了本,不是你。你只是做了大多數(shù)人都會做出的選擇,那個小偷,他有槍對嗎?”“對,他有槍,他可以用槍殺死任何人,他會的??墒俏耶?dāng)時在想什么?那又不是我!”彼得聲音低了下來,“可那是本叔。我應(yīng)該阻止那個小偷的?!彼拖骂^,避開了澤莫的視線。他不想看見,他袒露了自己的罪惡,可是卻不想看見后果。“彼得,”澤莫握緊了他的手,“是的,也許你放走了那個小偷,這不是懦弱,這是大多數(shù)人都會做的選擇——他有槍,但是他只是在搶一些錢或者其他東西對嗎,你不知道他會殺人,這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無法預(yù)見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不幸隨時都會發(fā)生。我們無法把不幸怪罪給任何人,我們只能將其怪罪給命運——可誰能向命運復(fù)仇呢?”“這不是重點,”彼得激動了起來,他轉(zhuǎn)頭和澤莫對視,“重點是我不該放走那個小偷,我不該這么祛懦!如果我當(dāng)時說了一句——就算僅僅只是提醒店主一句——”那么你就會被槍擊。澤莫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這太過殘酷,也太過冷漠。他知道彼得一定不會喜歡這個。他舔了舔嘴唇:“聽著,彼得,不斷的責(zé)怪你自己毫無用處。如果你在后悔過去,那么就在未來做出改變,如果你在懊悔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那么就像個男子漢一樣承擔(dān)責(zé)任,做出補償。一個懦夫能夠做什么?他只能不斷的后悔、追憶過去,除了這些他什么都干不了。如果你做錯了事情,那就補償,那就改變自己?!?/br>澤莫和彼得無聲的對視。“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北说煤鋈徽f。“什么?”澤莫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是本叔告訴我的,他被槍擊不久前,他說的對?!北说玫?,“謝謝你能來,澤莫先生,很抱歉打擾你上班了?!?/br>“沒關(guān)系,大不了就是扣點工資罷了,他們還能干什么呢?”澤莫聳聳肩膀,試圖創(chuàng)造出輕松的氛圍,他成功了一點,彼得的眼淚不再落下。“走吧,也許我該送你——你能別告訴梅姨今天的事嗎?”彼得真誠的看著澤莫的眼睛,澤莫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當(dāng)然,”他說,“我絕不會告訴你梅姨的,但是答應(yīng)我,你不會再責(zé)怪自己了,好嗎。”“我不會再自怨自艾了,”彼得道,“澤莫先生你說的對,懦夫干不成任何事,我得改變自己?!彼宋亲樱皩Σ黄?,但是我能再抱你一下嗎?”“你能夠在任何時候擁抱我,”澤莫以溫柔的神色道,他上前給了彼得一個深深的擁抱。“再見,彼得?!?/br>“再見,澤莫先生?!北说玫吐曊f。在澤莫剛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彼得忽然叫到:“澤莫先生!”“嗯?”澤莫回頭。“無論您曾經(jīng)失去過什么人,我……我很抱歉聽到這個?!北说靡Я艘麓?,“您一定很傷心?!?/br>“沒什么,”澤莫笑了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br>——彼得放學(xué)回到家的時候,澤莫正在客廳里坐著,翻著一本圖畫冊和梅姨討論著什么,聽見他回來的聲音,兩人抬頭看向他。“嘿,彼得。”澤莫道。“哦,你回家了?!泵芬痰?,“你赫爾穆特叔叔做了千層面,在烤箱里,把那個端出來吧?!?/br>“赫爾穆特叔叔?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叔叔?我一直以為我們都贊成是澤莫先生或者大哥之類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