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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原因有三,第一,大哥足以勝任繼承人的位置,第二,我覺得我們褚家需要多一條路,第三,”褚言掃視了一周,嘴角泛起微微的冷笑,“我厭惡這個依靠亂七八糟的關系發(fā)展起來的褚家,不想管!”他的目光掠過蒹夫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褚愷深深地看著這個早已長成男人的兒子,忽然從心底里涌上來一陣疲憊,他說褚言怎么會放過那件事,原來這小混蛋是在這里等著呢。褚言的母親是褚愷由系統(tǒng)配對而成的伴侶,褚愷跟她沒什么感情,屬于相敬如賓的婚姻類型。她死后,褚愷因為商業(yè)需要的緣故,取了現(xiàn)任夫人——蒹夫人,可能因為新娶的時候距褚言母親死亡的時間太短,褚言一度對蒹夫人抱有敵意,甚至懷疑他們在褚言母親生前有婚外情,于是從那時起對褚愷一直是尊重有余,親近不足。褚愷是傳統(tǒng)類型的男人,對子女的關愛大多體現(xiàn)在物質(zhì)上,感情內(nèi)斂,不善于表達。他當時認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也沒有多做解釋,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褚言已經(jīng)變成了這個樣子,對他尊敬有余,親近不足,兩父子的關系一直有些尷尬。最近,褚言告知他獸潮將要來臨的消息。當褚言魂力進階時,他也跟著忙上忙下,擔心不已,人都老了一圈。褚愷一度以為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會緩和一點,結(jié)果褚言現(xiàn)在突然告訴他,他不想要繼承他的事業(yè),這不單是褚言放棄繼承權(quán)的問題,他這是在否定他父親的事業(yè)!大概沒有什么比來自兒子的否定更讓一個年老的父親感到挫敗的了,因為他已經(jīng)垂垂老矣,想改變都有心無力。“好,很好!”褚愷深深看了褚言一眼,內(nèi)含一個父親的憤怒和失望,說罷他含怒拂袖而去。他走得飛快,快到有些衣袂翻飛的效果,不過,觀止更傾向于褚愷已經(jīng)怒到魂力外放,鼓動他的衣服。顧不上在場眾人的表情,觀止忍不住一推褚言,低聲催促他:“快去追啊,還傻站在這里做什么?!”褚言紋絲不動,嘴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觀止替他著急,褚言八級魂師進階九級魂師失敗,魂力暴動時,盡管有仆人,褚愷還是衣不解帶地看顧著,高級魂藥甚至大師級魂藥毫不吝嗇,這些昂貴而珍惜的魂藥褚愷流水一般給他的兒子搬來,短短幾天,褚愷老了一大半,神色憔悴,這些都體現(xiàn)了一個不善言辭的父親那毫不摻假的愛意。這世界,親人是唯一的,少一個便少一個,誰也不能替代,樹欲靜而風不止,該珍惜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將來一定會后悔莫及!褚言并沒有聽從觀止的意見,他挺直了背,直直地站在那里,看著褚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一言不發(fā),突然,他拉起觀止的手,拖著他就走。觀止順從地踉踉蹌蹌地跟著他身后,難得的沒有唱反調(diào),回頭看時,褚家人的表情各異,尤其是蒹夫人淡然的表情格外顯眼,她好像沒有處在這個剛發(fā)生過一場家庭動亂的餐廳般,依然是那么的怡然自得。觀止坐進車里,褚言罕見地露出一點失魂落魄出來,呆呆地坐在一旁,帶著點茫然。觀止心一軟,拍拍他的背做無聲的安慰,同時心里嘀咕,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追上去解釋一番又會怎么樣啊,被兒子這樣對待,哪個父親都不會好受吧?☆、第64章褚家觀止便扭地靠在褚言懷里,有點渾身不自在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褚言難得處在脆弱期,觀止也不好推開他,只能笨拙地表達自己的安慰。對于褚言的現(xiàn)狀,觀止覺得倍兒糾結(jié),良久,他還是忍不住在褚言懷里悶悶地試探道:“親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回去道個歉,好好解釋一下就好了,別難過了?!?/br>褚言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哪有那么多好一笑泯恩仇的東西?許久,他淡淡地開口,“你還記得外面的人叫我什么嗎?”“言少?”觀止想了一下,大部分人是叫褚言這個沒錯,觀止第一次見到他時,蘇論千正是這樣叫他的。“還有呢?”還有?觀止皺著眉回憶,企圖在腦海中的哪個旮旯里找出點苗頭,想了一圈,觀止就差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了,還有人叫褚言褚五!當初還有褚家的仆人叫觀止五少爺,說是按輩分排的,現(xiàn)在細想起來觀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褚惜,褚端,褚菀,褚言,褚墨,這是褚家這一輩的五個孩子,要真是按輩分排,褚言的輩分是第四位才對,外面叫也應該叫褚言褚四才對,怎么會是褚五?觀止心里一沉,驀然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什么不該觸及的真相。聽著他急促幾分的呼吸,褚言知道他大概聯(lián)想到了,眼底里涌上一陣悲哀,聲音低沉沙啞,“對,按照現(xiàn)在的輩分我應該是褚四才對,叫我褚五——是因為原來我上頭有一個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他叫褚立,在我二十一歲的那年,他陷在了森林里在也沒出來過。”這個意思是,他失蹤了?死了?觀止縮在褚言懷里,聽著他平靜的訴說,手忍不住微微抓緊他的衣襟,他能聽出褚言狀似平靜的語氣下隱藏的悲哀和憤怒。“后來,我私下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我哥是被人暗害的。有痕跡顯示他被野獸攻擊,應該還是高級野獸,我?guī)нM去搜救的專業(yè)人員在他衣服的殘片上,找到了專門吸引高級野獸的藥米分,而我后來在查這件事中,發(fā)現(xiàn)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老頭現(xiàn)在的這個女人,連我媽去世應該也有這個女人摻和在內(nèi)……”觀止隨著他的話,心里慢慢沉重下來,怪不得一聽說蔣維戈在森林里出事,褚言馬上連夜召集人手奔赴森林救人,當時沒有救出他哥一定讓他沉痛莫名吧。褚言毫不掩飾地說出這些年掩藏在心底里的話,從觀止拿出蘇論千留給他救命的那三瓶高級藥劑起,觀止就一步一步地走進了他的心底,感情的確不能與感激劃下對等符號,但感情絕對能從感激開始,由感激作為感情的出發(fā)點。褚言自己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觀止的好感一點一點累積,直到轉(zhuǎn)化成為深重的愛情,突然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沒,他再也不想放開這個長相精致的青年,再也不想與他只有淺薄的契約關系,這也是為什么一向深沉的褚言會把心事對觀止吐出的原因,他想讓這個人走進他的世界!經(jīng)過褚言述說完畢他們褚家這么多年這么多事的來龍去脈,觀止終于清楚了他們這個大家庭的糾結(jié)關系,糾結(jié)得他快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