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用力閉了閉眼睛之后,下定決心:“倪牧,你看,我年紀也大了,早已經(jīng)沒有鮮花怒馬的情懷,不想再嘗試什么新的人,也不愿意孤獨終老,你,愿意與我重新試試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倪牧這兩年潤物細無聲般的處處關(guān)照讓蘇論千感動不已,無論何時何地,他一直是自己最堅強的后盾。有了觀止這個徒弟,蘇論千漸漸開朗了點,獸潮要來的消息讓他更深入地反思自己,再加上,上次倪牧醉酒夜闖蘇論千的臥房,不斷說出的對不起,林林總總,讓蘇論千想開了,獸潮一來,他們最終有沒有命在都不知道,何必糾結(jié)不停呢?人生得意須盡歡。給彼此一個機會,無論最終結(jié)果如何,總算是一個了結(jié)。事實上,無論看起來多么精明的一個人,一臉傻相都不會精明到哪里去,觀止完成了今天的藥劑任務(wù),想過來找蘇論千休息,還沒進門,就見倪牧一臉喜不自禁,不敢置信的模樣,這傻樣,簡直不忍直視!說好的不茍言笑的陰森公爵呢?那個一笑像露出了毒蛇的獠牙的狠戾男人呢?觀止吐槽一下,不好打擾兩人,悄悄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估計師父今天不會過來和自己睡了。他決定洗完澡之后發(fā)通訊給褚言,他現(xiàn)在知道褚言沒事,但還是免不了擔心。洗完澡,沒等觀止發(fā)通訊給褚言,他倒先發(fā)過來了,觀止的生活很規(guī)律,褚言掐時間掐得很準,正好觀止剛出來就接到了。“褚言,你什么時候回來???”觀止先觀察了一眼,見褚言面帶疲憊,但精神還好,與自己發(fā)通訊的時候還帶著點笑意,便知道他那邊應(yīng)該順利,直接開口問道。“怎么?想我了?”褚言低醇的聲音直往觀止耳朵里鉆,觀止在熟悉的人面前一向坦誠,他懶懶地躺在床上,毫不諱言地說道:“想啊,你走了才兩天,感覺已經(jīng)過了好久一樣?!?/br>看著觀止的樣子,聽著他無意識的抱怨,褚言的眸子里帶著笑意,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后天,后天這邊主要的事情就可以處理完畢,我會趕回來的?!?/br>“其實也不用太趕,家里沒什么事,對了,打·砸·搶的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啊?”前兩天褚言正忙,觀止也不想打擾他,今天見他心情不錯,觀止順勢也就問了。“沒什么來頭,不過是一伙盜匪,平時為了躲避政府追捕都在森林邊緣活動,現(xiàn)在趁局勢亂起來了,想撈一把,便煽動一些百姓渾水摸魚,我們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瘪已哉f得淡淡的,但觀止卻知道這其中的過程一定非常驚心動魄。褚言現(xiàn)在是九級魂師,褚端也實力不俗,他們是褚家的兩大戰(zhàn)力,再加上褚家多年以來手下的護衛(wèi),這陣容,不是大規(guī)模的正規(guī)軍來了,還真沒人奈何得了褚家,所以這次褚家是有驚無險。“對了,”觀止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倪牧要去邊關(guān)駐軍鎮(zhèn)守,師父說他也會跟著去……”“倪牧要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他們兩個這是和解了?!”這兩個消息都是不小的消息,褚言一下坐直了身體,表示他的重視。“嗯,看樣子是?!庇^止雖然做了肯定的回答,但眉頭皺得死緊,看起來他對倪牧并不看好。“乖,你師父一個人很孤寂的,有人照顧他也好,你別多想了?!币娝@樣子,褚言有些心疼,這兩個大消息也暫時放下,反過來勸慰觀止道。蘇論千離開了十三年,按理說早跟過去的生活告別了,但他卻一直珍藏著倪牧送他的云華,沒有賣掉,可見心里還是有倪牧這個人的。倪牧更是一個人在帝都這個花花世界潔身自好守了十三年,多少人明示暗示,他半點兒也沒動心,甚至追查蘇論千的蹤跡都不敢追得太緊,怕逼緊了他會做傻事。這兩年,倪牧作為一個公爵,更是在蘇論千手下做低伏小,沒有半點怨言,連天天纏人這種傻事都做了,這兩個人之間要說沒有愛情,瞎子都不會相信!觀止未必想不到這一點,但他還是不太樂意,師父一直是他的,現(xiàn)在要成為別人家的,怎么想怎么不爽。不過,觀止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師父有了歸宿,他應(yīng)該為師父高興才是。觀止嘆了一口氣,悶悶地說道:“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師父。感覺要變成別人家的一樣?!?/br>“乖,有我,我一直都在。”☆、第74章驚魂掛掉通訊后,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觀止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心里頭思緒萬千,從前世想到今生,從棲梧村想到帝都,從蘇論千想到褚言,這幾年發(fā)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地浮上心頭,走馬觀花般從眼前閃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種離奇的死亡方式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經(jīng)歷一段與眾不同的人生。他的前半生,在華國的日子可以說是貧瘠的,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剩下的不過是日?,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父親突然暴病而亡,他的生活才突然天翻地覆起來。而他的后一段日子,在這神佑大陸中,他的日子又過得太充實豐富了些,種田,制藥,魂力進階,藥劑師,帝都大學,獸潮,短短兩年,這種極富變化的人生讓他堅定又茫然,迄今為止都不知道下一天會怎么樣,但早已經(jīng)確定好了會跟著誰走。在這片大陸,他碰見了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師父蘇論千,雖說師父如父,可在觀止心中,師父蘇論千更傾向于長兄的角色,他尊敬卻并不畏懼,孺慕但不疏遠,師父是觀止有生以來最重要的長輩。還有一個是褚言,這個成為了觀止真正的伴侶的男人,他的存在,彌補了觀止生命中的縫隙,讓他在半夜有了觸手可及的溫暖,有了一個雖然奇怪但卻完整的家庭。這兩個人對于觀止來說都極其重要,但是其中一個現(xiàn)在即將離開自己遠去。即使觀止知道這才能讓師父獲得幸福,但仍然免不了心酸,蘇論千永遠是觀止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師父,觀止對他有著不可名狀的依戀,而現(xiàn)在,師父要變成別人家的了,就像自己變成了別人家的一樣。觀止抱著被子想了許久,越想越傷心茫然,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呆呆地望著地板,許久之后,他摸出了自己的便攜通訊器,給蘇論千發(fā)通訊。成功發(fā)出去之后,觀止猛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他如扔掉燙手的火般,手一抖,在思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把便攜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