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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最終得到的消息還是蘇論千已經死了,死在倪牧的懷里,現在倪牧正抱著他的尸體,兩人在后方醫(yī)院的加護病房中。“褚言,我要去師父那兒?!庇^止紅腫著眼睛,沙啞地說道,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氣兒。“可是……”褚言猶豫,現在獸潮已經沖破了人類的防線,雖然有軍隊馬上就補上了,但這意味著人類將迎來獸潮大規(guī)模的進攻,現在去邊關絕對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那代表著無比的危險。褚言不在意自己替觀止去一趟,但帶著他去的話,即使褚言現在已經是九級魂師,也不能保障觀止的安全。“求求你,褚言,我要去師父那里,那是我的師父啊,嗚嗚……”觀止堅持,重復了一遍,說著他又忍不住哽咽起來。那是他的師父,是他的父親,是哥哥,是他所有的親人,怎么可以讓他一個人在邊關孤零零地死去?想到給自己做飯的時候溫柔的師父,想到教自己制藥的時候認真的師父,想到幫自己忙里忙外寵溺自己的師父,也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越發(fā)疲憊的師父,觀止覺得心里好像破了一個洞,嗓子哽住幾乎說不出話來,他那么好的師父,怎么可以一個人孤獨地沉沒在黑暗里?褚言見他這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眶,褚言知道就算自己不讓他去他多半也會偷偷跑過去,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最終無奈地妥協(xié)了:“好,我?guī)闳ィ阆刃菹⒁幌?,乖,別哭了?!?/br>說完他用上魂力,輕柔地一刺激觀止的腦袋,讓他陷入昏睡。阮曦清黯然地看著他們兩個,如火的紅色蒙上一層灰暗的調子,他嘆了口氣,對褚言說道:“論千那邊的事就拜托你多費心了,如果可能的話,把他送回東南蘇家吧,那是他一直想回去的地方?!?/br>如果走得開的話,阮曦清也想去送蘇論千,但是他不能,他作為千人計劃中藥劑部分的負責人之一,這個基地離不開他,尤其是這個攸關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候,他不能任性。褚言抿直了嘴角,鄭重地沉聲答應,“放心,論千是觀止的師父,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辦到!”說完褚言也沒有停留,直接抱著觀止出了基地。現在是戰(zhàn)時,很多方面都實行了管制,這兩年多虧有蘇論千和倪牧的看顧,再加上他本人也是青年才俊,是驚才絕絕的九級魂師,這兩年生意越做越大,人脈也廣,很快就弄倒了去邊關的機票。但臨出發(fā)前,航班突然取消,據機場給出的解釋,前方發(fā)現獸潮中包含飛行的禽類,現在飛行很危險,為了旅客們的安全,航班不得不取消。聽到屬下匯報上來的消息,褚言黑沉沉的眼睛更深邃了些,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現在地面上到處都是逃難的人群,哪怕他有這個實力帶著觀止穿過人海抵達邊關,所花費的時間也一定會不少。畢竟帝都與邊關的距離很是遙遠,一路上的道路怕也會擁堵得難以前行。最后,還是收到消息的三皇子戚玨伸出了援助之手,他派軍用飛機把兩人直接送到邊關。這位年輕的皇子望向褚言抱著觀止的背影,眼里帶著痛苦和堅毅,“云霄,我們一定會贏的是不是?”“是的,人類必勝!”他身后如霧的暗金色身影肯定地回答,“戚玨,這不是你的錯?!?/br>“我知道?!逼莴k苦笑了一下,低著頭喃喃說道:“可是倪牧哥現在要傷心死了,不,要是他知道蘇論千死了,他會不會醒來還難說?!?/br>沉默了一會兒,戚玨勉強打起精神,拿起帝國的地圖和接收到了情報開始分析獸潮下一次的進攻地點和規(guī)模,他是帝國的皇子,是抗擊獸潮的將領之一,只要獸潮一天沒有過去,他就一天不會分神去做其他事,早在一開端,他便有了以身殉國的覺悟!人類必勝!那些野獸要禍害他的祖國必須從他們這些人的尸體上爬過去!軍用飛機的速度很快,從帝都到邊關,他們只用了八個多小時。褚言帶著觀止沉默地下了飛機,走在這座剛經歷了殘酷戰(zhàn)爭的邊關小鎮(zhèn)上,鼻尖還縈繞這血腥味,褚言的視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毀壞得面目全非的房子的邊邊角角還有一些人類的碎rou殘骨,也有一些獸類的皮毛。大街上零星還躺著一些包著繃帶的士兵,他們都是五級以上的魂師,現在已經失去了戰(zhàn)力,卻因為小城中破壞得太厲害,他們甚至沒有帶屋頂的房子可以安置,只能在露天的大街上放置這床鋪,暫時安頓他們,后方正源源不斷地有醫(yī)務車來接他們。以倪牧的身份地位,倪牧當然不用等醫(yī)務車,但他的傷勢過于嚴重不宜移動,醫(yī)生和藥劑師只能在這座小鎮(zhèn)上給他治療。有最頂級的醫(yī)生和大師級藥劑師在,倪牧暫時沒有危險,但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專家猜測他是不愿意醒來面對愛人死在自己懷里的消息,故而寧愿沉睡。“兩位,公爵殿下就在里面,蘇論千大師,也在里面?!弊叩揭蛔€算完好的建筑前,帶隊的士兵指給觀止和褚言看,示意倪牧就在里面。因為有三皇子的證明,兩人很順利地便穿過層層守衛(wèi)進來,在穿過走廊時,察覺到觀止的腳步不穩(wěn),褚言在一旁沉默地半攬著他,給他支撐。師父在里面?觀止站直了身體,看著面前的屋子,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服,骨節(jié)捏得發(fā)白,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師父是守衛(wèi)人類的英雄,自己絕不能墮了他的威名,可是這樣想著,觀止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世上最悲傷的事便是,明明只是生離,到頭來卻成了死別。☆、第80章一線生機真正站到了倪牧的病房門前,觀止死命咬著自己的唇,直到嘴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他才勉強讓自己積攢了點勇氣往前邁步。倪牧作為鎮(zhèn)守邊關的最高守將,身份非凡,病房門前有兩位全副武裝的魂師士兵,因為早有人打過招呼,觀止很順利地進去,褚言一直陪在他后面。一進門,觀止瞬間覺得血猛地往頭頂上涌,太陽xue脹得生疼,他一向溫和俊美的師父,此時正一臉灰敗地躺在倪牧懷里,他身上穿得還是軍隊中藥劑師穿的制式的衣袍,此時已經變得破破爛爛,身上還有一些翻卷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泛著不祥的青黑。觀止瞪著眼睛瞪到眼角都要裂開,他那豐神俊朗的師父,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就這么無意識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原本在屋子里看護的白袍醫(yī)師看到有人進來,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向他們,手里微微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