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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思議,方才兩個人還在天淵里斗得你死我活,分明石定峰看姓楊的接近夫人他看不順眼所以出手教訓(xùn),既如此,他為何還把夫人讓給姓楊的照顧?他試探地問,“九爺就不怕那姓楊的小子圖謀不軌?” “他不會?!笔ǚ宓卣f。 “他為什么不會?” “他要是想那么做,就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了?!?/br> 吳行過了好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意思,“九爺是說,楊靖飛的身份是假的?” 石定峰眸光一沉,“我不知道他為何隱藏身份,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估計又是干了什么混賬事,無顏面對襄兒,所以索性換了個臉,換了個身份?!?/br> “換臉?”吳行想到石定峰前些日子讓他查楊靖飛的身份,再聯(lián)想到這些日子楊靖飛和洪寧襄走得近,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明白了。 連他這么沉穩(wěn)的人,聽了這番話心里都不禁震了一下,他低聲說,“九爺,你是說,柳青冥沒死?楊靖飛就是柳青冥?可——我查到的關(guān)于楊靖飛的資料,并無異常。再說,柳青冥在泉宮身隕,整個魔界都知道,連他們家族放著的本命燈都熄了,他怎么會沒死?” 石定峰道:“那個混賬如果不想讓你查到他的真正身份,他有的是法子隱藏自己,他向來詭計多端?!?/br> “九爺是怎么看出來的?” “方才,襄兒讓他救我,他卻妄圖殺我?!笔ǚ逡蛔肿终f,“既然他不敢對襄兒說出自己的身份,那就讓他也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 吳行卻實在想不出,柳青冥如何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楊靖飛,而且還要騙過朱宸風(fēng)? 這——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不過他想到柳青冥的陰險邪惡,卻又覺得未必不可能。 洪寧襄被一陣魚湯的香味誘惑醒來,好像進了天淵之后,的確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肚子被那香味勾得咕咕叫,一下子都忘了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了。 直到楊靖飛端著一碗魚湯走了過來,她才陡然記起來昏迷之前發(fā)生了一場激戰(zhàn)。 她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這里是個寬敞干凈的山洞,她躺在一張鋪著厚厚羊毛毯的石榻上,銀白的長發(fā)散在身側(cè),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之前穿的那套碧色襦裙被換成了一套男式紅袍。 關(guān)鍵是,她的衣裙是誰換的? 難道是楊靖飛? “餓了吧?”楊靖飛坐在了石榻邊,將湯碗端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握著湯勺在湯里撥了撥,笑著說,“這可是我親手釣的魚,親手熬的湯,別人想喝都喝不到?!?/br> 洪寧襄心里滿肚子的疑問,但是看著他的笑臉,看著這一碗香濃的魚湯,她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伸手去接他的碗。 不管他是誰,她相信,他不會害她。 她的手才觸到碗就被他擋住了,洪寧襄還沒明白過來,就見他舀了一勺湯遞到她嘴邊,“你傷還沒好,我喂你。” 洪寧襄凝視著他幽深的眼,張開了嘴,把那勺魚湯喝了下去。 吃到這碗魚湯,她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墮魔后她隱居凌霄谷,她懷著身孕,不喜吃rou,喜歡吃魚,柳青冥變著法給她燉魚湯喝,雖然這碗魚湯的味道已沒有那個時候的滋味,但此刻喝來,也不禁讓人心頭一陣酸澀。 就著他的手,洪寧襄靜靜地喝完了一碗魚湯,感覺身上暖和了許多。 瞧見楊靖飛轉(zhuǎn)身要走,她心里一緊,問:“楊大哥,你去哪兒?” 楊靖飛揚了揚手里的碗,“你不想再來一碗?” 洪寧襄看著他溫柔的眼眸,終是忍不住,問道:“楊大哥,我的衣裙是你換的?” “當(dāng)然?!睏罹革w笑道,“這里除了我又沒有別人。不過,你放心,我什么都沒看見?!?/br> 第五百二十八章 再討一次債 “楊大哥,我昏迷了多久?”洪寧襄又問。 “你中毒太深,我光是給你拔毒就花了幾個時辰,你睡了一天一夜。”楊靖飛轉(zhuǎn)身又給她盛了一碗魚湯。 洪寧襄看著他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在凌霄谷隱居的那些日子,無數(shù)個早晨,當(dāng)她從床上醒來時,柳青冥就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他是一個飛揚跋扈的混世魔王,卻為了她洗手作羹湯,他為了她容忍她的背叛,容忍她懷上他宿敵的孩兒,他待她的情意又何曾輸給石定峰? 原來最可恨的是自己,不曾好好愛過他,不曾對他好,她憑什么享受他的溫柔,享受他的好? “楊大哥,我自己來?!边@一次洪寧襄堅持自己拿了湯匙舀湯喝,每喝一口,心里就難過一分,直到終于忍不住,淚水模糊了雙眼。 楊靖飛坐到她的身邊,他伸手撩起她臉邊的一縷白發(fā),取笑道;“瞧瞧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過是一碗魚湯,至于感動成這樣?!你若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喝?!?/br> 這個家伙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都改變不了他惡魔的本質(zhì),他說的沒錯,他壞透了,壞透了! 洪寧襄沒有反唇相譏,吸了吸鼻子:“太好喝了?!?/br> 楊靖飛得意地笑:“那是,除了毒術(shù)、醫(yī)術(shù)之外,我廚藝也是一絕。” 洪寧襄見他出去了,立刻從乾坤袋里取了一套碧色襦裙換上,將頭發(fā)收拾好,披了件狐裘,出了山洞,看到楊靖飛背對著她在水潭邊刷碗,她緩緩地走了過去。 想到了昨天的那場廝殺,她終是忍不住,盯著他的后背道:“楊大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替我抱不平?” 楊靖飛身子僵了片刻,他陡然地站起身,將碗摔到了地上。 他走到她身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幽深的鳳眸紅得攝人,“這還用問?我看不慣石定峰,他憑什么娶了你,卻要與你和離?你那樣愛他,為何他不珍惜?!我嫉妒他,我也想替你教訓(xùn)他一下,誰知道你那么傻,又替他擋?!昨天我不小心傷到你了,我向你道歉賠罪,行不行?!” 洪寧襄盯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原本她想問,昨天,在黑龍的毒攻之下,我讓你幫我救他,你為何要殺他? 如果你不是柳青冥,何以你嫉妒他到要殺了他的地步? 這些話她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他不肯坦白,她再問已經(jīng)失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