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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那截掛在屁股后面多余的尾巴,搖頭。監(jiān)獄長黝黑的臉微微紅了一些,他將尾巴用力地卷起來,塞進褲子里,兩手托著沉重的屁股走了。“別管他了?!笔邤[擺手,他面朝著對面牢房里的金發(fā)海妖咧開嘴,嘴角尖銳的犬齒在暗處閃閃發(fā)亮,“我有一個計劃……”☆、3.五圣泉殿這座殿堂坐落在羅馬北方的七山中央,無人參拜,寂靜蕭索,但卻壁壘森森。圣殿周圍高聳著石墻,石墻外面有幾個士兵日夜守衛(wèi)。圣殿前的庭院里,巨大的枯骨樹將灰白的枝干伸向天空,遮蔽了整個庭院,陽光從重重疊疊的枝葉之間滴漏下來,形成一縷一縷的金色光柱。通往圣殿的石板路兩旁長滿野草,野玫瑰在一片蔥綠之中灑下如血跡一般的點點猩紅。一個披著黑色術(shù)士袍的身影穿過庭院的拱門,石拱門上長滿青色的藤蔓,來人高挑的身形觸到了垂下的青色藤蔓,一縷殷紅的長發(fā)和藤蔓糾纏在一起,緊接著,那些藤蔓瘋狂生長,青色的葉子變成紫黑色,像張開爪子的野獸一樣,迅速將他的身體四肢包裹起來。“噓……安靜?!蹦羌t發(fā)的人說道,他輕輕抬起手指,像是安撫著受驚的寵物那樣,撫摸著那些長出尖刺的藤蔓,“是我?!?/br>那些藤蔓也像是認出了主人一般,扭動著身體,退回拱門上去,青碧的葉子隨風颯颯而動,看起來一點危害也沒有。這種來自半妖地界的魔法生物俗稱血藤,它們擁有鋒利的毒刺,能夠?qū)⒁磺心懜铱拷纳锒髿⒃趲酌腌娭畠?nèi),通常都棲息在魔法結(jié)界的外圍,結(jié)界的力量越強,血藤的攻擊性也就越強。黑袍紅發(fā)的術(shù)士走進庭院,他踏著覆蓋野草的小路走向圣殿,兩旁的野玫瑰拉扯著他的長袍,發(fā)出吱嘎吱嘎的響動,像女巫在重重疊疊默念咒語的聲音。術(shù)士走進殿堂,那大殿的頂端是一個圓形的光井,殿中空空蕩蕩,黑暗像簾幕一樣籠罩著,空中傳來悉悉索索撲翅膀的聲音,大門打開的瞬間,一大群蝙蝠飛出圣殿。術(shù)士走向殿堂深處,白光從圓形的井中漏下來,照亮了一方看起來十分古老的祭祀用的石臺,石臺的表面是凹進去的,盛著淺淺的一層水,雖然這祭臺像是好幾百年沒有人關(guān)照過了,但那層淺淺的水仍舊清澈,粼粼地反射著陽光。黑袍術(shù)士站在祭臺前,抬手在水面上輕輕揮過,整個臺面便發(fā)出暖紅色的光,水面下忽然產(chǎn)生許多熾紅色的網(wǎng)狀紋路,就好像是燃燒在黑色灰燼上的那種顏色。繼而那狀似裂痕的火焰紋從石臺向四周蔓延,沿著地面,一直延伸到大殿四面的高墻上,無數(shù)的字跡,詭異的圖案,說不清來源的看似魔法陣一樣的東西,一一燃著熹微的火光在墻上顯現(xiàn)出來。那火光映照著術(shù)士藏在深深的帽子下的臉,深紅色的睫毛動了動,祖母綠色的眼睛從布滿墻面的火焰紋章上,轉(zhuǎn)向石臺上淺淺的水池。水中浮起若干銀色的碎片。那些碎片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暗淡無奇,緊接著,石臺中央顯現(xiàn)出火焰顏色的數(shù)個同心圓,那些碎片處于同心圓的中心位置,水中浮現(xiàn)出不計其數(shù)的細小的字跡,圍繞那些碎片旋轉(zhuǎn)著,那些上古的文字像在水底燃燒一樣,光芒越來越熾烈。術(shù)士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片刻之后,他默念了一句咒語,水中亮起一道金色的光。四面墻上的火焰紋章開始流動起來,從四面八方向這個祭臺聚齊,涌向水池中那些碎片,術(shù)士向水池伸出手,那些碎片緩慢地移動起來,相互黏連,拼湊,最后合成一個圓杯的形狀。杯身上殘留著碎片狀的火焰裂紋,從水面升起,落在術(shù)士的手中。術(shù)士將圓杯納入黑袍里,等到四面墻上的火焰文字和圖案消失不見,他轉(zhuǎn)身走出大殿。大殿外的臺階下,庭院里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名穿著白袍的大祭司在等候,一個穿著暗紅色衣袍的年輕人就站在門外,看見黑衣術(shù)士走出殿來,立即單膝跪下。“公爵大人。”他低頭說。公爵抬起手,一個銀色的圓杯從黑色衣袍的掩蓋下顯露出來。底下數(shù)十名白祭司發(fā)出一片輕微的贊嘆聲。“路克?!焙谂酃魧A杯交與紅衣術(shù)士,“護送圣杯前往西斯廷教堂,請教皇陛下主持彌撒。”路克接過圣杯,站起身,而站在庭院中的白祭司紛紛問道:“西澤爾大人,難道不是您主持彌撒嗎?”西澤爾公爵轉(zhuǎn)身返回圣殿中,路克向眾人說道:“公爵大人還要聆聽神諭。”祭司們立即露出虔誠而敬畏的神情,弓著身退出了圣殿的庭院。殿門在路克身后緩緩關(guān)閉,發(fā)出沉重的響聲。西澤爾公爵重新走回石祭臺旁,那一池淺淺的水恢復了之前清澈無奇的樣子,水底的臺面只不過是一面灰白色的普通石頭,看不出一絲火焰留下的痕跡。西澤爾從沉重的術(shù)士袍中伸出手,手中拿著一個差不多和食指一樣粗的銀質(zhì)細口瓶,他將銀瓶傾側(cè)在水池上空,推開瓶蓋,動作卻停住了。西澤爾微微轉(zhuǎn)頭,碧綠的眼睛瞇起來。殿堂的暗處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西澤爾將銀瓶收回衣袍中,“你怎么進來的?”暗處的聲音微微笑著:“親愛的西澤爾,我記得小時候你還會主動牽我的手,那時候的你多可愛啊,為什么現(xiàn)在變得如此冷酷?”西澤爾問道:“難道結(jié)界對你沒有作用?”那聲音沿著墻壁開始走動,像是悠閑地在這個圣殿中散步一樣,它的步伐輕盈優(yōu)雅。“你說呢?”它說,“我曾經(jīng)看著這座圣殿的磚墻一點點壘砌起來,又看著它慢慢廢棄荒蕪,甚至你面前祭臺中的圣泉之水,也是在我的注視下一點一滴傾注進去的……”它停在整個大殿最深黑暗的陰影里,看不見一絲一毫輪廓。西澤爾問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它笑了笑,暗影中傳來拍打翅膀的聲音。“親愛的西澤爾,我曾經(jīng)說過,你很像一個人,看著你總是令我想起他……尤其是你認真起來的樣子。”西澤爾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頭看向黑暗的陰影處,他的綠眼之中,如刀鋒般透出瑩瑩的寒光,聲音也不能更冷,“即使回到黑暗時代,即使穿越帶消失,即使暗靈占據(jù)人類大陸,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嗎?你什么也不會得到,整個世界將只剩下一片焦土?!?/br>“也許沒有什么意義?!甭牭贸鰜硭谖⑿χ?,“但是秩序令我感到無聊,平和的世界毫無生氣可言,親愛的西澤爾,這就像一盤棋,我執(zhí)黑,你執(zhí)白,這只是一盤棋而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