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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無奈,一絲悲哀,澤拉害怕地乖巧起來,“你真的生氣了嗎?我不跟發(fā)脾氣了,薩瑟蘭,你別趕我走……”薩瑟蘭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br>澤拉用力抱住薩瑟蘭的脖子,“我以后不哭了!也不穿奇奇怪怪的衣服了!不在臉上亂化妝!也不會惹你煩!所有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都不做,你不能討厭我……”薩瑟蘭輕輕地撫摩著澤拉的頭發(fā),心口忽然有一點揪痛起來。他想起澤拉那四千多年孤獨寂寞的時光。那個年幼的吸血鬼從黑暗中重新睜開眼睛,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不管再怎么呼喚,他像依靠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邊。從此以后,澤拉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永無止境的尋找和失望。薩瑟蘭卻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也許自己當初是做錯了。當初薩瑟蘭自覺不能永遠陪在澤拉身邊,所以自以為是地做了各種打算,甚至不惜用黑魔法改造他的身體,希望等他從死亡中醒來之后,可以不畏陽光,可以生活在人群中,自由自在……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做錯了。無論他為澤拉做了多少設想,只要他不在澤拉的身邊,無論多少年,澤拉都是一樣寂寞,無依無靠,一樣地痛苦……這痛苦是不會減輕的,只要他不在澤拉的身邊。十七困在薩瑟蘭的身體里,非常憋屈地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么我也要跟著心痛哇!”怯了一聲,十七低下頭握住澤拉的肩膀,拉開。他認真地盯注視著那個銀發(fā)吸血鬼的眼睛,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澤拉,我只是個人類,但是,我真心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很多很多年,經歷很多很多事情,直到我們的生命結束……”澤拉傻了,“你說什么?”薩瑟蘭掙出來吼了一聲:“十七……!!”十七將薩瑟蘭按回去,接著深情款款地對澤拉說,“我一直都在想,在猶豫——我的生命跟你相比非常短暫,但是我不愿,眼睜睜地看你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就算你覺得我只是自私也好,只是貪圖生命也好,甚至你覺得我是在欺騙你利用你也好——你可不可以將你的生命跟我分享?”澤拉聽完十七的話,渾身都開始發(fā)抖,他睜大眼睛,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我……我……”十七輕輕擦去他臉上因為激動和驚喜而淌下的淚水,“澤拉,將你漫長的生命分出一半,然后你,和薩瑟蘭共享生命的長度,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薩瑟蘭的生命也會隨之終結,你愿意嗎?”澤拉抱緊十七,“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我沒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十七溫柔地捧起澤拉的臉,迷人地微笑著,“那么我們的契約成立?!?/br>說完,十七側過臉,吻上澤拉的嘴唇。澤拉閉上眼睛,耳尖瞬間變得血紅。薩瑟蘭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澤拉的睫毛就在他眼前,柔柔地,幸福到了極點地顫動著,還猶自掛著晶瑩的淚珠。薩瑟蘭無法再說什么,他輕輕移開嘴唇,無聲地嘆息。澤拉靠在他的胸口,“好害羞……”薩瑟蘭忍不住也笑了一下。“澤拉,”薩瑟蘭低低地說,“其實我讓你離開這里是有原因的,光明祭司公會的那些白袍術士視我為敵,他們會設計陷害我,而你則會成為他們陷害我的工具,他們的力量非常強大,最后……我是說很有可能,你會死在他們手里。”澤拉露出驚訝的神色。薩瑟蘭安撫地摸摸澤拉的銀發(fā),他低頭吻了吻澤拉的額頭,“這一次我不會讓慘劇就這么發(fā)生,所以我想讓你離開羅馬。”“那你呢?”澤拉雙手捧著薩瑟蘭的臉,“你要留在這里和他們?yōu)閿硢???/br>“……”澤拉搖頭:“要是你會遇到危險,我是不會走的。雖然我知道自己一點力量也沒有,但是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死……”“……”薩瑟蘭用眼神深深嘆息。十七悠悠地說,“薩瑟蘭啊,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薩瑟蘭再一次將澤拉抱進懷里,“我會跟你一起走。”十七輕聲笑了笑。這樣這只蠢蝙蝠也許就不會無聊到整出那么多摧毀世界的惡俗段子了吧?大魔王們總算都安生了。******************************薩瑟蘭在地面畫了一個法陣,他對著卷軸反反復復查看了好幾遍,改來改去,終于確定無誤。他站進法陣中央,手里捧著,古書的書頁泛黃發(fā)脆,散發(fā)出塵土和霉菌的氣味。薩瑟蘭剛要開口,十七就喊了一聲:“停!”“停什么?”十七擦了擦臉,“你確定這一次一定沒問題?”“還能有什么問題呀?”薩瑟蘭不以為然地說,“這就是一個離魂術,穿越到一個特定的時間地點,精確定位,高科技制導,我照著念一念還能有錯啊。”“是這樣……你這么飄柔這么自信讓我不免有一種深深的寒意啊。”“反正書上這么寫的,你愛穿不穿吧。”“呵呵我也就是個行外人,您才是權威,您快請您快請,我老婆還等我回家吃飯呢?!?/br>薩瑟蘭哼了一聲,隨手翻翻書,念出咒語。十七感覺到自己忽然變得輕飄飄地,像一股云氣一樣開始上浮,他穿出房間,飛出城堡,恍恍惚惚地,看到了腳下整片人類大陸。那片大陸越來越小,直到視線中整個世界變成一個點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上升到了最高點。然后,開始下落——十七拼命扇動雙手做飛翔狀:“NOOOOOOOOOO?。。。。【退闶庆`魂也會摔成餅的啊啊啊——”……咚的一聲響。光頭將一只缺了口的木碗摔在桌上,“船長,吃晚飯了!”十七猛地從桌子上抬起頭,“誰喊我吃飯?”光頭端著一只比缺了口的木碗更加差一個等次的,不知哪里撿來的半片瓦做的破碗,盛著一坨白色的土豆泥,坐在十七的對面。十七揉揉眼睛。昏暗的船艙里,光頭的腦門在煤油燈的映照下格外閃亮,他見十七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又重復了一遍:“吃飯了!”十七低下頭,打量了一下碗里看起來非??梢傻幕野咨珴{糊狀半固體,為難地皺起眉:“為什么我走了還沒幾天,船里的伙食就又變差了?!?/br>光頭吃得不亦樂乎,頭也不抬地說:“不是一直這樣么?!?/br>十七嫌棄地撅著嘴:“上個星期不還搶了一把教皇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