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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合屯兵的。此時天時地利人和俱全,確是難得的機(jī)會?!?/br>李密巴不得早點兒當(dāng)上真皇帝,一臉喜色詢問眾人意見。十八路反王自然是極力贊同,很快便達(dá)成一致。有心眼多的,把大家拉到一起,道:“諸位,反隋是一定要反的,卻不知諸位此次出來,帶了多少糧草?”眾反王這才想到這個嚴(yán)重的問題。他們此行本是祝賀,兵馬也是現(xiàn)從自家地盤往過調(diào),哪兒有時間準(zhǔn)備出這許多糧草?于是眾人一商議,在第二天大魏早朝上,一致推選魏王李密為此次圍剿隋帝的都盟主,他們都愿在帳下聽令。李密假做推辭了一番,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過得幾日,各家兵馬到齊,果然有一百零八萬之眾。各家扯了“都”字旗,被推為都元帥的秦瓊對戰(zhàn)事做了安排,便分頭出發(fā)。此番出兵,不同于往常的大張旗鼓,而是兵分多路,夜行曉宿,不鳴金鼓,低調(diào)而行。到了四平山,分別在四個山口扎了營。楊廣這邊帶著文官武官,為了講排場,自然就犧牲了速度。待進(jìn)了四平山地界,護(hù)駕隊伍最前面的探馬來報,說前方發(fā)現(xiàn)了連營。話剛落音,就聽對面金鼓齊鳴,炮響連天。正是十八國的前部人馬沖出山口。為首的三員戰(zhàn)將,一個白銀盔鎧,一個紫金盔鎧,一個烏油盔鎧,均是威風(fēng)凜凜。楊林道:“這幾個人,都不曾見過,卻不知是什么來路?!?/br>宇文成都道:“王爺,中間那個我倒是看著眼熟。您先觀戰(zhàn),我出去會一會。”說著便打馬往前撞。鼓響三通,對面的銀甲將官也踹鐙出陣。果然是伍云召。宇文成都道:“好一個伍云召!若不是看在你父親乃忠孝一生的賢臣,當(dāng)初又怎會放過你?卻不想你竟敢來攔截圣駕!”伍云召冷笑道:“你也知我父忠孝一生!怎不知他慘死當(dāng)庭?!這昏君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廢話少說,亮招吧!”說罷催馬上前,摔桿就是一槍。宇文成都側(cè)身閃過,趁著二馬錯鐙,舉起鳳翅鎦金镋,沖伍云召后腦扎去。正在此時,一直不緊不慢跟在伍云召身后的紫甲將官舉刀迎了上來。宇文成都眼前一眩,心道打仗向來單打獨斗,一將對一將,怎么這廂兩將一齊上?一邊心念四轉(zhuǎn),一邊忙抽镋回防,道:“來將通名!”那紫甲將官哈哈大笑道:“伍天錫!伍云召是我兄弟,忠孝王是我大伯,休走看刀!”說話間大刀力劈華山之勢砍下。宇文成都橫镋迎刀,但剛把大刀磕了出去,丈八蛇矛又險險刺來,原來是伍云召已經(jīng)回馬過來。宇文成都金镋揮動,剛打了五、六個回合,那邊的烏盔將官也催馬上前。只見他手握一條鑌鐵棍,面黑如炭,宇文成都只覺得眼熟,幾招過后才想起來正是當(dāng)年正月十五京城集市上賣弓的熊闊海。原來秦瓊考慮到宇文成都武藝過人,裴元慶又被安排回瓦崗押運糧草,這才特地讓這三人在此輪戰(zhàn)宇文成都。一看熊闊海上來,伍云召主動撤出。過一會兒又上來換伍天錫去休息。觀戰(zhàn)的楊林看他們故技重施,卻也是毫無辦法。他前番進(jìn)攻瓦崗,損兵折將嚴(yán)重,眼下帳中竟無人可用。而他自己,又肩負(fù)保護(hù)皇帝的使命,出戰(zhàn)不得。縱觀軍中,竟只余兩個人可用。一個是聰明果決,卻不知道戰(zhàn)場上行不行的李世民;還有一個是名聲倒是不小,卻礙著羅藝在場,他也不好調(diào)遣的羅成。可惡的是,北平王羅藝觀戰(zhàn)一旁,竟也不安排兒子相助,只頻頻點頭道:“天寶大將軍果然非同凡響,此三將各個驍勇善戰(zhàn),他卻能從容應(yīng)對,陣腳絲毫不亂。”羅成看楊林往這邊看了幾回,自己一直站在這兒難免讓人起疑,大聲道:“父王,此時對方三將圍攻一將,天寶將軍重傷未愈,孩兒請求前去相助!”卻在此時,只見歇在一旁的熊闊海自宇文成都馬后趕來,舉棍就是一擊。宇文成都正在揮鏜架開伍云召長槍,回手間用鳳鏜掛上伍天錫大刀,哪里還有力招架背后的偷襲?只得在鐵棍挨肩之時,勉力向前俯身,稍稍卸去一部分力,卻還是差點落到馬下。三人還待再攻,宇文成都回馬敗走。三人得勝回營,稟明情況,秦瓊笑道:“宇文成都果然好逞強(qiáng)斗狠,正好中計?!?/br>魏征卻道:“二弟先不要高興,依我看,你這計雖說給了楊林一個下馬威,但若是打草驚蛇,不能把楊廣引到四明山來,咱們怎么好截殺他?”秦瓊道:“大哥所言極是。不過,先聽我說完后計?!?/br>原來秦瓊之前已經(jīng)查探過,穿過四平山山坳,便是孤云峰。孤云峰下的十八盤,較之四平山山坳,更容易隱藏軍隊行跡。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先前的打草驚蛇正是要驚得隋兵戰(zhàn)意燃起,繼而草木皆兵,待他們放松警惕,再一網(wǎng)打盡。濟(jì)南王、湖廣襄陽王、金堤王早就聽命潛伏在十八盤。這廂秦瓊實際上是苦心給羅成送了個信兒,羅成自然也看得明白。他當(dāng)時去信告知楊廣行程,便知瓦崗必有行動。而十八路反王入伙瓦崗之事,秦瓊之前也曾說給他聽。此時又見車輪戰(zhàn),羅成心道:表哥你又成長了。當(dāng)晚,羅藝稟明楊廣,說叛軍實力不容小覷,他帶來的兵此時正屯于河北邊界,愿留下羅成在這里護(hù)駕,他這便起身去帶兵勤王。楊廣也聽說了叛軍的厲害,欣然應(yīng)允,又吩咐靠山王多派幾路探馬前去勘察敵情。宇文成都雖不放心羅藝,但他近日來連連戰(zhàn)敗,皇帝臉色難看的很,便也不敢多言。60【廣都番外】南陽關(guān)后(偽更)天寒地凍。一彎清冷的新月懸在上空,雖只有細(xì)窄的一牙,卻也映得院子里一片明亮。院中的雪不停地有人清掃,但剛剛掃過,便又落下白白一層。宇文成都跪在御書房外已經(jīng)有兩個多時辰。青石板泛起的涼意從膝蓋一絲一絲往進(jìn)鉆,饒是他功夫再好,忍耐力再強(qiáng),也幾乎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