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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成!”“呦!寒面銀槍俏羅成?難怪難怪!”新月娥早聽聞羅成一柄五鉤亮銀槍的威風,但她原以為他只是槍法俏,卻沒想到竟有如此神姿,不禁嘖嘖稱奇。羅成見她拉著馬原地打轉,一雙杏眼在自己身上來回瞟,瞟到臉上的時候就頓一頓,朱唇微啟,欲語還休。心中不禁冷笑。小腿一夾,催馬上前,道:“看槍!”新月娥還在兀自欣賞,但見五鉤亮銀槍急急刺來。她卻也并不急,從容舉刀相迎。這幾天見多了瓦崗眾將的本事,她早在心里把這傳說中的虎狼之師貶了個一無是處。何況眼前的小將賞心悅目至此,手上能有多大力氣?但聞“當”得一聲,新月娥虎口一陣發(fā)麻,手中繡刀幾乎脫手,罵道:“好小子!有兩下!”羅成抽槍再刺,道:“你也不錯??!”其實他心中也是一驚,方才一槍幾盡全力,竟未能讓她繡刀落地。一介女子,竟有如此神力,真真難得。是以這第二槍,其實是虛晃一招。新月娥勉力提刀再攔,卻發(fā)現(xiàn)刀身并未撞上槍尖,那槍竟調(diào)轉了方向,像活的一般。下一刻,舉刀的右手被槍桿一拍,新月娥一聲痛呼,手中繡刀“當啷”落地。她惱羞成怒,伸左手去抓背上的飛刀。紅綢末端一扯,兩把五寸小刀“嗖嗖”破空,一前一后,不偏不倚,直撲羅成面門。羅成槍身一抖,“啪啪”兩聲,飛刀落地。二馬錯鐙,新月娥習慣性右手再扯,卻發(fā)現(xiàn)整條手臂都被震得發(fā)麻,竟連薄薄的小刀也掂不起來。只這一個空擋,羅成槍頭五勾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掛上她背后皮囊,向上一挑,二十四口飛刀隨著皮囊飛出,新月娥再無戰(zhàn)力。西方小白龍回頭,羅成自背后將她護腰鸞帶向上一扯,便將新月娥提上馬來。奇的是,這新月娥竟也不踢不打不鬧,乖乖俯身在馬上,跟他回了魏營。按理,現(xiàn)在虹霓關內(nèi)已無大將,僅剩幾個參將和千戶帶著幾千人馬,已不足為懼。但之前被新月娥抓去的兄弟卻還在他們手上,強攻的話太可能傷及他們性命。是以秦瓊下令鳴金收兵,打算回去跟大家商議過后再行定奪。魏營內(nèi),新月娥俏生生地往地上一坐,任誰來問話也拒不作答,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你們?nèi)羰菤⒘宋遥匀挥腥怂屠卫锬菐讉€去給我陪葬。第二句,我要見羅成。而羅成此時正牽了西方小白龍,打算趁著表哥不在開溜。倒不是怕什么離別苦,而是他壓根兒沒打算回北平。表哥現(xiàn)在心內(nèi)悲傷,卻礙于身份不得不強壓著,本來就病著的身子,又挨了一飛刀,再這么憋著,他著實擔心。但又不愿意違了他的意,只好答應說擒了女將就離開。反正只要表哥不來送,就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沒有走。所以尤俊達咋咋呼呼跑來,說新月娥要見他的時候,羅成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暫時名正言順地留在表哥身邊,但那女將的心思,他又豈能不知?一進賬,羅成便開門見山:“新將軍,我六個兄弟的命在你手里,可你的命也在我們手里。我相信將軍不是愚笨之人,定是知道該怎么做。”新月娥總算見到羅成進來,櫻唇一撇,道:“你也不是笨蛋,總該知道女人做事跟你們男人不一樣。該不該是一回事,做不做卻是另外一回事?!?/br>羅成看了眼表哥,秦瓊便帶大伙兒退出帳外。新月娥笑道:“呦!挺明白事理的嘛!你今年幾歲?可曾娶親?”羅成蹲下|身,定定看著她,直看得陣前驍勇善戰(zhàn)的女將低了頭。離得如此之近,但羅成的目光卻絕對不是她想要的那種。他整個人,竟然越近越冷。新月娥感覺壓抑非常,罵道:“果然是小孩子沒有見過女人嗎?這樣盯著人瞧,可還懂一點禮數(shù)?”羅成冷笑,道:“你想嫁,我可以娶?!?/br>“此話當真?”新月娥雖自忖有幾分姿色,卻也沒想到這一大坨冰塊會這么容易松口。羅成道:“自然當真。但娶歸娶,你可別想著我會碰你。”“你……”他話說的直白露骨,傷及自尊,饒是這新月娥再巾幗不讓須眉,也忍不住紅了臉說不出話,只拿眼瞪他。羅成對她的不滿視而不見,道:“我說話算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br>出了帳,便聽得秦瓊詫異道:“這么快?”羅成道:“表哥,你可記得當年在山東,舅母逼你娶親?”秦瓊瞠目。下一刻便捂著胸口一陣咳。其實那女將堅持要見羅成的時候,他便猜到了幾分。但總存著一份僥幸。如今表弟這樣說出來,難道真是為了幫自己,決定娶個不愛的女子么?羅成看他不說話,又道:“表哥,記得你當時問我,如果你娶親,我會怎樣?!?/br>“是。你說,即使我娶親,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我們總會在一起?!鼻丨偰抗忾W爍,他不想表弟這樣犧牲,可虹霓關的六條命,都捏在這女子手里。羅成上前把他圈在懷里,道:“算我欠你一次?”秦瓊心知明明就是自己又欠了他一次。以羅成的性子,正常情況下,豈會做此等委曲求全之事?但他還是自私道:“好,算你欠我一次?!?/br>羅成轉身回帳,卻聽得新月娥道:“你給我滾出去!”羅成心道還好,這女子不是那沒臉沒皮的。彎腰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笑道:“還沒嫁就這么兇?”新月娥被那笑容晃了一下,道:“你解開我,就不怕我跑?”“跑?女人還真是善變。不想嫁了?”羅成說得無辜,好像他之前什么都沒說過一樣。新月娥氣得臉通紅,恨恨道:“嫁個鬼!關我可以獻,但他日遇到殺我哥哥的人,我要報仇,你不許攔著!”她自負武藝過人,但也知羅成若要攔,那便是沒有絲毫懸念。“成交!”羅成回答得干脆利落,心里暗松一口氣,這女人,果然算得灑脫。至于她日后要殺裴元慶,也需得有那個本事。次日,新月娥在虹霓關城頭親自換上西魏大旗,迎魏軍進城。秦瓊一道奪關喜報送回,順便以“羅將軍首功”為由,奏請李密將他留下。李密惱恨秦瓊自作主張讓羅成上陣,桌子一掀,茶壺茶杯落地粉碎。魏征王伯當好言相勸,說明那虹霓關戰(zhàn)事吃緊,秦元帥也是為大局著想,難免有失小節(jié)。李密也知道,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