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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看不出來這李密雖然有些墨水,但心胸狹窄,不是能普濟眾生的料。但畢竟,那么多兄弟在山上,每每想到這個,秦瓊也只能想著,打完這場仗再說。羅成道:“我這回不肯去拜他,不是賭氣。”“我知道。你有何嘗是沖動賭氣的人?可是表弟,現(xiàn)在到處都是戰(zhàn)亂,就算是離開了瓦崗,又能去哪里?反而是自私地看,北平府現(xiàn)在雖然是擺出了反的意思,但誰都不招惹,朝廷也無暇顧及,姑爹姑媽的日子,也算過得平和。若是咱們回去,北平還能如此清閑嗎?”秦瓊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這話一說,好似不回北平的理由也很充分。羅成悶頭吃飯,他總是不想等著西魏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奪了玉璽,卻被李密玉璽換了蕭妃,再然后讓表哥看著瓦崗眾人一撥撥散去,徒增傷感。等著他說完,才狠狠心道:“若是西魏奪了玉璽,號令天下,表哥你覺得,百姓能從此免于戰(zhàn)火嗎?”秦瓊低頭不言,好半天才艱難開口道:“表弟……”他眼里的糾結(jié)看得羅成一陣心疼,自己的快刀斬亂麻顯然是沒有見效,反而是提前多砍了他幾刀。羅成心下不忍,起身將他拉進懷里,嘴唇貼上耳朵,道:“算了算了,等揚州奪璽過了再說吧。表哥,我可是想你了。”84第八十一章在各路準(zhǔn)備奪璽之時,李世民正親自斟了茶水,為虬髯公張仲堅奉上。虬髯公雙手接過,哈哈笑道:“二公子,我這一趟沒有白走。原來這楊廣小兒居心險惡,設(shè)下了十條絕后計,正是要將天下反王一網(wǎng)打盡的?!?/br>李世民道:“十條?”虬髯公道:“沒錯。這第一條便是以奪璽為由頭,欺瞞天下反王來揚州;第二條是在來揚州的各個關(guān)卡設(shè)下埋伏,削弱眾反王兵力。”李世民道:“這兩條都好說。眾反王既然敢來,便不怕其中有詐。而且就目前揚州城周邊駐扎的軍隊數(shù)量來看,這一路的關(guān)卡破來也是輕而易舉。想必后七計才是真正歹毒?!?/br>虬髯公道:“沒錯。第三計便是,楊廣在揚州城的校軍場上搭了禪授臺,擺了個盒子說是裝著玉璽,引天下英雄自相殘殺,勝了的便可以持玉璽號令天下。然而實際上,卻是有匣無璽,縱然誰家勝了,也是空歡喜?!?/br>“果然歹毒?!辈窠B聽到自相殘殺,心內(nèi)一驚。他此時想到賈柳樓的兄弟,第一反應(yīng)便是應(yīng)該知會他們及早撤出。但又一想,如今各為其主,誰敢輕信他毫無私心?這邊虬髯公繼續(xù)道:“第四計,楊廣座下設(shè)有翻板暗道,直通瓊花觀,玉璽會后他會由此逃走;第五條之后的計策,便是捕殺眾反王。校軍場四周和地下都澆了火油,待楊廣脫身后,便會頃刻燃起,將赴會反王困入火海當(dāng)中;此外,轅門之外埋伏的弓箭手會對突圍之人進行斬殺。事后,揚州城東、南、西三門緊閉,北門內(nèi)則沿街放火,阻斷反王出路。”李世民沉吟道:“縱然放火,眾反王手下親兵必不會少,想要護著主子出去怕也不難。”“是,所以楊廣在北城門設(shè)了千斤鐵閘,火勢一氣,鐵閘便垂落下來,將門封死;除此之外,靠山王楊林會親自率兵,截殺漏網(wǎng)之魚。最后,派兵堵住紫金山口,對反王手下的兵將進行招安?!彬镑坠珦犴殗@道。李世民變色道:“還真是滴水不漏。”柴紹道:“那我們是不是及早離開的好?”李世民沉默片刻,道:“我們?nèi)绻F(xiàn)在就走,想是還來得及,但如此明目張膽地拔寨,必然驚動楊廣。他已經(jīng)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若是擔(dān)心咱們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誰也不敢保證他不會狗急跳墻??煺埶墓舆^來?!?/br>身邊親兵雖一直是肅然而立,聽到如此秘密臉上也什么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在聽他們說話一般。李世民緊接在情勢分析之后的一句命令,他卻是反應(yīng)極為迅速,應(yīng)了聲“是”,便立即退出帳去。李世民叫來李元霸,只說父親母親在太原對大家甚是想念,來信讓趕緊回去,囑咐他比武當(dāng)天早些上臺,碰著實力尚可的,便假裝敗走,好借機帶著眾人離開揚州。到了比武奪璽這天。辰時初,各路反王到齊??偣彩嵌患摇?/br>當(dāng)然這其中有實力夠強,意圖奪玉璽坐江山的;也有些是來湊熱鬧,只為看看平日里恨得咬牙切齒的暴君楊廣是如何丟了家業(yè)的。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是瓦崗西魏。但也不乏有一些參加了四平山戰(zhàn)役的,不滿瓦崗當(dāng)時讓大家去闖北山口,自己卻從南山口開溜的行徑,至今耿耿于懷。門口的小衛(wèi)把各路反王的名單送上禪授臺,楊廣接來一看,閉目不言。宇文成都立于一旁,輕道:“皇上為何煩悶?”楊廣把單子遞給他道:“成都啊,你看看,這單子上不止有占山為王的草寇,還有多少我大隋原本的臣子?”宇文成都雙手接過,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有誰。他眼看著眾叛親離、四面楚歌的滋味折磨著自家皇帝,只能蹲下|身,捏了捏皇帝的手,道:“皇上放心,這些人,今天過后,便再也不能興風(fēng)作浪。”楊廣點點頭,在桌下反握了他的手,手指因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宇文成都拍拍他的手背站起,大聲道:“各路反王聽著!大業(yè)天子德比堯舜,愿效古圣之遺風(fēng),行禪讓之美事。值此盛會,將傳國玉璽陳于臺上,凡欲王天下者,皆可角逐得之。最終比武取勝者,即可登臺受禪,接傳國玉璽,成為江山新主!各位可還有疑義?”場中眾人聽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又看看臺子上盛著玉璽的盒子,紛紛道:“行啦,知道啦!快開始吧!”宇文成都掃視一周,單手一揮,便聽得場內(nèi)“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連環(huán)鐘響。比武開始。其時伍云召打馬奔進校場,夏明王竇建德座下先鋒官劉黑闥上前挑戰(zhàn)。裴元慶請命道:“元帥,李元霸欠我的三錘還沒有打,我想上陣去喊他上來。怎么著也把這面子賺回來!”秦瓊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于這一時,咱們觀察觀察再說?!?/br>他說著話,眼睛是不是瞟向左前方的角落。羅成單人獨騎,也正往這邊瞟。四目相對,彼此相視一笑。校場上伍云召和劉黑闥打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