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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到血腥,陳摶驚愕地看一眼藍奉蝶,見他一腳揣開門板,先行搶入。淳于安踩著他的影子跟進,即刻失聲慘叫:“師父!”其余人魚貫而入,屋內(nèi)血腥濃烈,宇文淵癱在正對屋門的太師椅上,一把匕首端端插在心臟的位置,臉色烏青,嘴角一縷黑血爬過下巴,在座椅邊緣和地上留下失足墜落的痕跡。“師父啊!”淳于安眼見恩師慘死,悲痛張皇地?fù)渖先?,商榮見地板上留有沾了泥巴的濕腳印,忙大聲喝喊:“諸位都別動,地上的腳印可能是兇手留下的!”經(jīng)他提醒,淳于安急忙飛跳至一旁,陳摶和藍奉蝶也施展輕功躍向兩邊,小心保護現(xiàn)場痕跡。苗素彎腰用手指沾了沾腳印上的泥,說此人剛走不久。腳印直通后窗,商榮趙霽前去追趕,腳印向南延伸四五十丈,消失在屋后的池塘邊,那兇手定是鳧水逃遁了。正當(dāng)他們將要折返,北面遠遠傳來陸子宸的呼喊聲:“師姐!師姐!你在哪兒??!師姐!”叫聲水浪般蕩悠悠飄浮,離此少說一二里地,好像就在陸子宸的居所一帶。屋內(nèi)人也聽得清晰,淳于安忽然閃到后窗前沖師徒倆大叫:“請二位少俠速去帶我小師弟過來,家?guī)煹乃琅c他脫不了干系!”商榮趙霽聞聲而動,飛云掣電奔向北方。陸子宸的叫聲已停,他們到了預(yù)估地點八方搜尋,找了半晌才在林子里撞見,陸子宸走路跌跌撞撞,衣服鞋襪沾滿泥濘,像經(jīng)過極匆忙的奔跑。“陸先生,你這是打哪兒來???怎么弄成這副狼狽相?”“我就在這附近的林子里,方才追趕賀蘭師姐,不小心摔了幾跤?!?/br>陸子宸汗出如漿,態(tài)度卻很自然,商榮想到淳于安的吩咐,暫不告訴他宇文淵的死訊,語氣平常地試探:“尊師昨兒叫我們午時去他的住處,先生為何遲到了?”陸子宸的鎮(zhèn)靜現(xiàn)出一條褶皺,強笑道:“我聽這林子里鳥叫悅耳,站著欣賞了一會兒,賀蘭師姐突然出現(xiàn),說要跟我玩捉迷藏,我追不上她,跟著她亂跑一氣,就搞成了這個模樣?!?/br>趙霽覺得這話怎么聽怎么假,估計真與兇案有關(guān),挽住他的手,其實用了禁錮的手法,皮笑rou不笑說:“你玩夠了就跟我們走吧,大伙兒都在等你呢。”陸子宸被他拖拽飆行,片刻來到落梅居。淳于安已命人將宇文淵的尸首抬至屋外,賀蘭雪也已到場,正跪在遺體前哀哀痛嚎,見了陸子宸兩眼紅得滴血,立刻沖上來廝打。“殺千刀的惡賊,還我?guī)煾该鼇?!?/br>陸子宸臉色白得猶如新粉刷的墻壁,哆嗦道:“師父怎么了?誰害死他老人家的?”淳于安鐵青著臉走來,將一柄匕首遞到他眼前,這匕首剛從宇文淵胸前拔出,瑩白如玉的刀刃上血跡未干,烏木刀柄刻有三個字“陸子宸”。匕首的刀身是血魂玉打磨成的,沾了血rou就會長在一起,輕易拔不出來。須得轉(zhuǎn)動刀柄頂端的圓扭,左右各兩次,讓裝在刀柄里的水銀灌入刀身,吸附力才會消失。最初陳摶去拔,拽動了宇文淵的尸體,怕?lián)p壞遺體不敢太用力,還是淳于安啟動刀柄上的機擴才拔、出來。如此神奇的匕首無雙無對,也是其他人偽造不來的。“這把匕首是去年師父送給你的,你平日時刻不離身,常常拿出來把玩,我還當(dāng)你感念師父的恩情,誰知你竟用他送你的武器殺了他!”賀蘭雪的控訴字字泣血,好似亂刀箭雨刺中淳于安身上每個毛孔,他汗流得更多,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嘴巴驚風(fēng)似的抽搐幾下,激動高喊:“我沒有!我沒有殺師父!”“那這匕首是怎么回事???”淳于安將刀尖朝他眉心遞了遞,恨不得當(dāng)場刺下去。陸子宸懼極哭喪:“這匕首我丟了兩天了,怕師父知道生氣,不敢跟人說。定是被兇手偷去,行兇以后嫁禍于我!”“你還狡辯,我先撕爛你的嘴!”賀蘭雪揚手兩記耳光,陸子宸兩邊臉上出現(xiàn)一對翅膀狀的掌印,而他此時的表情就像驚弓之鳥。兇器固然是有利證據(jù),但陳摶對陸子宸的能力表示懷疑,宇文淵再不濟也是昔年的絕頂高手,即便病入膏肓,恐怕也不是一個文弱書生能輕易殺害的,還得慎重調(diào)查才是??促R蘭雪情緒激動,便出言勸阻:“賀蘭姑娘莫急,屋里還留有兇手的腳印,先比對一下看是不是陸先生留下的?!?/br>淳于安想必和陳摶持同樣想法,即命矮奴扒下陸子宸的鞋拿去與地板上的痕跡對照。經(jīng)查看,鞋子長短大小都與足印對得上,陸子宸的嫌疑又放大了一倍。“不!天底下多的是同尺寸的腳,你們不能憑這個就斷定我是兇手!”陸子宸瘋了似的大吼大叫,青臉轉(zhuǎn)為紅臉,爬出一條條蠕動的筋脈。賀蘭雪用巴掌治他的瘋病,打得他鼻血從兩行化作一片,惡狠狠道:“你還有臉喊冤,人不是你殺的,那你剛才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大家都到了就你不在?!”聽了她的話,陸子宸醍醐灌頂?shù)匦盐蛄耍煮@又怒瞪著她:“我明白了,是你這婆娘使的jian計!剛剛在西面小樹林里嚇唬我,害我遲到,好誣陷我殺了師父,你好毒的伎倆!”“還敢血口噴人,我先殺了你!”賀蘭雪三尸暴跳,奪下淳于安手中的匕首刺向陸子宸,想是氣昏了頭,準(zhǔn)頭竟現(xiàn)偏差,第一下被陸子宸躲過,再出手又教藍奉蝶擒住手腕。“先等等,此事有古怪?!?/br>藍奉蝶沉靜的目光仿佛冰蓋封鎖急流,鎮(zhèn)住賀蘭雪后輕輕移向陸子宸。“剛才我們在屋里聽到陸先生的叫喊聲,聲音距此一里開外,而我們進入木屋時那兇手剛走不久,陸先生不會武功,腳力不快,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跑出那么遠的距離。我想還是先仔細(xì)問清楚,他在案發(fā)時都干了什么。”陸子宸豈不知他是來為自己伸冤的?跳腳哭嚷:“還是藍教主英明,我本來顧及同門情誼和自身顏面不忍說出這些丑事,但性命攸關(guān)之際也顧不得許多了。”使勁指一指賀蘭雪,恨道:“諸位有所不知,這女人生性yin、蕩,從我入門起就多方勾引,我陸子宸不敢以君子自居,卻也做不出敗壞門風(fēng)的下作事,一直百般回絕,想是逆了她的意,讓她起了殺心。剛才遲到的原因是當(dāng)時我正在樹林里與一位女子幽會,那女子是位江湖游俠,名叫紅櫻,與我相好年余,時常偷偷潛入清音閣找我。她愛穿紅衣紅裙,輕功尤其高明,前夜趙少俠看到的紅衣女鬼就是她。我怕師父誤會她是不滅宗的jian細(xì),對其不利,勸她先到外面躲一陣子,話說到一半,這婆娘突然出現(xiàn),說我與敵私通,要到師父跟前告狀。我一時間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