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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都是男性,除了日常掃除,平時不準(zhǔn)入內(nèi)。淳于安踢開館內(nèi)幾重門鎖,先在賀蘭雪的閨房里翻箱倒篋,假如她和陸子宸關(guān)系非常,興許會交換信物,手帕、汗巾、發(fā)簪等一切疑似男人用品的事物都得好好檢查。搜過兩間屋子,商榮在一只箱籠里找到一匹淡紫色的絹紗,他眼前一亮,覺得這絹紗的顏色質(zhì)地和前日陸子宸的檳榔荷包相似,抖開一看,端頭果然缺了一截,剪去的尺寸剛好夠做一只荷包。“淳于先生,您來認(rèn)認(rèn)這匹布?!?/br>他將絹紗交給淳于安,請其幫忙鑒別,淳于安拿在手中揉搓打量,認(rèn)定這是正宗的南海鮫綃。商榮又問:“這種東西外面使用的人多么?”淳于安說:“鮫綃是世上最貴重的織物,寸物寸金還供不應(yīng)求,連皇族都視為珍品,一般的老百姓見都沒見過呢。師妹這匹不知是哪兒搜羅來的,她愛做衣服,每年耗費無數(shù)綾羅綢緞卻舍不得用這匹鮫綃,可見有多愛惜了。”商榮如愿找到證據(jù),一面裹好鮫綃一面笑嘆:“她自己舍不得用,卻舍得送給她的情郎,只看這點就是個癡情女子?!?/br>淳于安忙問緣故,商榮請他稍待,說等趙霽回來這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趙霽的輕功已秀出班行,來回還不到一個時辰,買了龍眼干還買了商榮喜歡的杏仁酥和牛rou燒餅,見面便要獻(xiàn)寶。商榮沒空吃零食,只拿了龍眼干步上清音閣頂樓。賀蘭雪和陸子宸被分別關(guān)押在第九層和第八層,陸子宸不會武功,享受了軟禁待遇,不像賀蘭雪戴著鐐銬不能活動。商榮推門進(jìn)去時他正爬在窗邊,見有人來趕忙縮回探出的腦袋,堆笑道:“商少俠,你們查出線索了嗎?我什么時候能恢復(fù)自由???”商榮安慰:“陸先生莫急,家?guī)熯@半日都在和淳于先生商談案情,相信快有眉目了。”,走近幾步低聲說,“我也相信你沒有殺害宇文閣主,當(dāng)時人人都聽到你呼喊賀蘭雪的聲音,那樹林離落梅居那么遠(yuǎn),你不會輕功如何跑得過去?!?/br>陸子宸大喜若悲:“有商少俠這種頭腦清醒的人在,我還擔(dān)心什么呢?只望你多替我向大師兄辯解,求他莫要錯怪我。”“好說好說?!?/br>商榮和和氣氣請他坐下,讓他再詳細(xì)講述一遍中午的情形,陸子宸心細(xì),記性也好,說的話與此前的招供分毫不差,商榮耐心傾聽,等他的精力完全集中到講述上,便裝作不經(jīng)意的從懷里掏出那包龍眼干,禮節(jié)性地問他:“這是前日在城里買的荔枝干,先生嘗嘗?!?/br>陸子宸心思不在吃上,搖手回絕,商榮便拈了一顆剝了殼丟進(jìn)嘴里,吃到第三顆,陸子宸的視線不覺落到那些龍眼上,笑道:“商少俠,誰告訴你這是荔枝干的?”越是緊要關(guān)頭商榮的表現(xiàn)越放松,微微詫道:“干果店的老板說的呀,我只在古詩里聽過這玩意兒,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瞧見,圖新鮮買來嘗一嘗,味道也還好?!?/br>陸子宸便說他上當(dāng)了。“這哪兒是荔枝呀,分明是桂圓。”“是嗎?可那老板拍胸脯說是正宗嶺南荔枝做的果干,我看他店面不小,生意做得有模有樣,應(yīng)該不會騙人吧?!?/br>“哈哈哈,江寧太多這樣魚目混珠的jian商了,我小時候年年吃鮮荔枝,是真是假一眼就認(rèn)得出來,這確確實實是桂圓而非荔枝啊?!?/br>蛇頭出洞,商榮冷不防揮刀:“陸先生是中原人士,兒時竟能年年吃到新鮮荔枝,莫非是皇親國戚,享受當(dāng)年楊貴妃的殊遇?”陸子宸笑臉頓僵,趕緊補漏。“哦,我小時候在嶺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是以能品嘗當(dāng)?shù)赝廉a(chǎn)?!?/br>“原來如此,那么陸先生也會說嶺南一帶的方言咯?”“這個……略通一二?!?/br>商榮拿住把柄先不發(fā)作,陸子宸也已神色如常,應(yīng)變力極好。門外忽起喧聲,只聽賀蘭雪拖著鐐銬高叫:“你們抓我做什么?師父是陸子宸殺死的,你們要審審他去!”陸子宸緊張地望一望關(guān)閉的房門,再慌慌張張看向商榮,一切反應(yīng)都那么的自然。商榮拍拍他的肩膀說:“淳于先生要在落梅居審問賀蘭雪,陸先生跟我一塊兒去吧?!?/br>眾人再次齊聚殺人現(xiàn)場,除死者尸首已抬去靈堂,一切景物維持原狀。賀蘭雪被推倒在房門前,陸子宸站在她對面,一男一女桀惡對罵,恨不得咬死對方。淳于安喝令二人不得吵嚷,請商榮上前。“商少俠,眼下人已到齊,請快將你想到的情況分剖出來與我等解惑?!?/br>商榮點點頭,先指著木屋地板上已經(jīng)干涸的腳印說:“那些腳印不是陸先生留下的,而且此人的鞋嚴(yán)重不合腳?!?/br>他請眾人仔細(xì)觀察鞋印,從旁解說:“一般人走路不管是腳后跟先著地還是腳尖先著地,鞋印都會踩實,而這些鞋印后跟明顯較淺,說明此人的腳比鞋子小了不少,走路時鞋后跟是空的,踩不到實處,才會留下這樣深淺不勻的腳印?!?/br>他拿出一雙女鞋,抹上濕泥讓一個侏儒穿著走了一圈,那女鞋尺寸小巧,但比侏儒的腳大了三分之一,留下的鞋印真和現(xiàn)場的一樣,前實后虛。有這種小腳的,不是嬌小女子就是尚未發(fā)育完全的少年,反正不太可能是成年男子。這么看陸子宸已完全擺脫嫌疑,案發(fā)時他在遠(yuǎn)處的樹林,現(xiàn)場的鞋印也不是他的,除非他有縮骨瞬移的法術(shù)才具備作案條件。商榮做完對陸子宸有利的解說,隨即展開相反的論證。“不止木屋里的鞋印有問題,林子里那些也有,請諸位隨我再去看看?!?/br>他們押著那對驚懵的男女轉(zhuǎn)移場地,來到陸子宸指認(rèn)過的樹林,找到他和紅櫻的鞋印。“陸先生說那位紅櫻姑娘輕功高明,一般這樣的人走路都足下無塵,這些鞋印如此清晰本身就很可疑,而且有的腳尖比腳后跟印記深,有的則相反。”眾人所見確是,懷疑這女子也穿了不合腳的鞋子。商榮卻說:“這些鞋印不是穿在腳上的,而是戴在手上的,和旁邊男人的鞋印一樣,都是陸先生留下的?!?/br>他猛然抬高音量,帶領(lǐng)眾人逼視那神情凝重的男人,陸子宸面皮緊繃,正該慌亂時他的反應(yīng)倒異常平靜了。商榮間不容發(fā)地分解地上鞋印的由來。“陸先生雙手套上女人的鞋子,像牲口一樣四肢著地爬行,為了制造二人前后行走和對立的假象,他時不時反轉(zhuǎn)女鞋的方向,手掌有時固定在鞋頭,有時又在鞋跟,才造成這樣奇怪的鞋印。中午我和趙霽到這邊找他,看他渾身泥濘,他說是追趕賀蘭姑娘時摔倒所致,其實都是他在偽造這些鞋印時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