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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郭榮察覺有人進逼,連忙守住廟門,見來的是個披頭散發(fā)手提大刀的毀容壯漢,舉劍喝問:“來者何人?”穆天池看他的打扮就知是周太子郭榮,他對這男人嫉恨極深又不便表露,忍氣行禮:“在下穆天池,乃諸天教刑堂掌堂,特來給藍教主送藥?!?/br>郭榮欲待鑒別,陳摶等人跟上來,他乍驚乍喜,收起寶劍上去與師兄相見。趙霽見穆天池跑進石室,忙追去招呼:“穆掌堂,我郭太師叔已經(jīng)替藍教主解了毒,你別給他吃那亂七八糟的草藥了?!?/br>穆天池驚忙摸一摸藍奉蝶的手腕,體溫恢復(fù),脈象平穩(wěn),寒毒確已解除。陳摶聞言跟來,也把了把脈搏,摸了摸額頭,轉(zhuǎn)身驚奇地問郭榮:“師弟,你怎會有這寒毒的解藥?”郭榮愧怍失色,慚笑道:“師兄,我沒用解藥?!?/br>此言猶如雷霆巨手,一把撕碎陳摶臉上的神氣,趙霽暗道不好,提防太師父發(fā)飆,旁邊穆天池的斬、馬、刀已照著郭榮頸項揮去。第129章苗疆風(fēng)云之窘局此舉全在郭榮預(yù)料中,他矮身躲過刀鋒,飄風(fēng)電閃地退出門外。穆天池怒不可遏,舉刀追擊,管他什么天潢貴胄,真龍英主,只把此人當(dāng)做邪魔惡鬼,褻瀆了他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天人,定要他葬身修羅刀下。郭榮捷似貍奴,快如疾風(fēng),落足已是五六丈距離。趙匡胤就在門外,見穆天池襲擊主上,忙提棍來救。他如今是郭榮駕下第一猛將,打遍開封無敵手,一套蟠龍棍法包含七十二路變化,舞將起來蛇走龍飛,更兼膂力過人,開頭與那少林寺的高徒戰(zhàn)了個旗鼓相當(dāng)。趙霽立在門邊咬指啖舌,被穆天池的狂暴反應(yīng)驚呆,這時又一路人奔上山崗,商榮跑在最前,他臉上裹滿布條,身后跟著十幾個苗人,來到崗上見有許多漢族軍士,更看到有人劇斗,心中驚疑不定。趙匡胤習(xí)武全走野路子,縱有扛鼎拔松之威,然終究不是穆天池這等武林世宗子弟的對手,數(shù)十回合后被他抓住破綻,大刀滑過鐵棍揮出的軌跡,直搗敵人胸膛。驟然間劍光斜飛,劈向他的右臂。穆天池殺紅了眼,避過這一劍,一式“盤古開天”,刀口直往趙霽頂陽骨上招呼,右腕上的外關(guān)xue突被刺中,整條手臂麻木失感,大刀脫手落下。趙霽及時收住刺到他心窩的劍尖,順勢一腳踹飛將要落地的斬、馬、刀,商榮從穆天池背后閃出,已點住他背上xue道。他不露臉趙霽也認得出來,喜到極點舌頭木了,干脆撲上去緊緊抱住。商榮正在意眼前的情形,任他掛在脖子上,兩眼只盯住不遠處的陳摶,看他面如生鐵,以為藍奉蝶死了,又發(fā)現(xiàn)旁邊站著一位衣飾華貴的俊逸男子,暫時還猜不到此人身份。趙匡胤上前向他拱手道謝,商榮答話時見那錦衣男子走向師父,恭敬地叫出一聲:“師兄。”他立時反應(yīng)過來,這人就是他的太師叔,當(dāng)今后周太子郭榮。陳摶對藍奉蝶的思慕,郭榮也是心知肚明的,故而猜得到他此時的心情,正斟酌如何向他解釋,陳摶右手陡化虛影狠狠揍了他一拳。郭榮捂住破裂的嘴角倒退數(shù)步,靠近陳摶時他就做好挨打準備,暗運氣勁抵御,可是師兄這一拳真下足了力氣,若無提防怕不被他打個半死。當(dāng)年陳摶是同門中公認的好脾氣,任師弟師妹們胡鬧捉弄,從不介意,現(xiàn)下菩薩動了金剛怒,實屬罕見,商榮趙霽都驚呆了。趙匡胤及周**士們見狀一齊舉起武器圍住陳摶,要嚴懲這犯上的歹人,郭榮命他們退下,向陳摶苦笑:“師兄,事出有因,你我犯不著為此傷和氣啊?!?/br>陳摶怒火焚心,以往固若金湯的寬容忍讓都成危墻,從中掉落的碎石磚塊首先砸痛了自己。“你、你怎敢行此卑劣之舉?”聽他聲音發(fā)顫,郭榮不敢等閑視之,擔(dān)心旁人聽見這尷尬事,湊近低語:“師兄,你莫急,這事傳出去有損藍教主清名,還請理智處之?!?/br>陳摶依言壓低音量,怨憤分毫未減。“你既知會污損他的名譽,為何還要……還要折辱他?”“小弟若存了這喪天良的心思,好教五馬分尸,師兄你不知道,適才你們遲遲不歸,藍教主眼看性命不保,小弟不得已才…才出此下策,這事有趙霽作證,你可問他我是好心還是歹意。”郭榮扭頭沖趙霽招手,將惶恐的少年招到跟前。“霽兒,你把我剛到這里時藍教主的情況都說給你太師父聽聽?!?/br>趙霽被陳摶黑面判官的神態(tài)嚇壞,生怕他和郭榮拼命,心喬意怯地替后者辯白:“我們等了很久都不見您回來,藍教主心跳脈搏都摸不到了,氣息也快絕,委實想不出別的辦法,郭太師叔才……不然這會兒您只能給藍教主收尸了?!?/br>陳摶無言以對,衣袖瑟瑟抖動,幾乎捏碎拳頭。郭榮亦是自律嚴謹之人,時時要求自身據(jù)義履方,君子不奪人所愛,他又一向敬重陳摶,這回傷了他的心,不禁愧憐參半,再次誠懇致歉:“小弟也知此舉有虧道義,等藍教主醒后必竭誠告罪,若他不肯饒恕,我愿聽憑發(fā)落?!?/br>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摶從他的話里覺出一絲有恃無恐來,頓時被莫可名狀的悲涼扇了無數(shù)的耳光。先時他掙扎著不肯侵犯藍奉蝶,固然出于憐惜尊重,也因為深深明白他沒那個資格,不管發(fā)心多么良善,感情多么濃厚,都不可能被對方接納。而郭榮不同,他緊緊攥著藍奉蝶心,在他的世界暢行無阻,來去自如,救人一事天經(jīng)地義該他來做,自己跋山涉水赴湯蹈火一場,都是多余的鬧劇。緊繃的沉寂持續(xù)良久,軍士中走出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人,來到郭榮身邊謹慎低語:“殿下,微臣有要事稟報?!?/br>郭榮一看,此人是深得他信任的太子洗馬王樸,日前留在開封替他處理政務(wù),突然追來苗疆定然攜帶重大訊息。王樸正是日夜兼程從開封趕來送信的,因十萬火急,不惜冒險深入苗疆尋找主公,昨日與趙匡胤相遇,才得以把一句關(guān)乎天下局勢的話帶到郭榮耳旁。“陛下病危,請您速歸?!?/br>郭威纏綿病榻已有些時日,但病情惡化之快出乎意料,郭榮雖是太子,卻并非郭威親生,朝中頗有臣僚指摘其名不正言不順,不堪繼任大統(tǒng)。倘若有人趁父皇賓天之際生變,那大周江山勢必分崩離析。他決定即刻返程,這一做法再次激怒陳摶,扯住他的衣袖質(zhì)問:“藍教主還未醒來,你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便要走么?”郭榮不能據(jù)實說明,急迫無奈道:“京城出現(xiàn)重大變故,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勢關(guān)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