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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急道:“你在說什么呀!我?guī)讜r對你做過那種事???”唐辛夷悲憤不已:“那晚你突然來到我房中,話也沒說兩句就對我又親又抱,然后、然后……事后我抓住你的手不讓你走,你還對我說‘今夕定情,永不相負’,當時山盟海誓,轉(zhuǎn)身就不認賬了嗎!”“我沒有!”趙霽頭頂像遭幾十支狼牙棒同時重錘,滿眼金星,滿腦爛漿,耳中突然刺入商榮冰冷的詢問:“他什么時候到你房里去的?”唐辛夷鑿鑿言道:“具體時間不清楚,差不多是子時前后!”狼牙棒匯聚成隕石,砸得趙霽魂喪神奪,那晚他為赴唐瀟約會,子時前離開客棧,這下如何自證?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zhuǎn)身望向商榮,那人臉泛青霜,目光撞上去也觸之成冰。“商榮,我沒有……”他急迫迎上去,接待他的是剛硬的拳頭。倒地的一刻委屈和恐懼左右開弓劈砍,他毫無招架之力,唯有失聲痛哭。“商榮,我真沒做那種事!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再次撲過去抱腿,胸口鈍痛,身子飛出撞碎柜子。“你這個騙子!”商榮的嗓門比唐辛夷更驚人,恨怒只多不少。非是他輕信,那晚趙霽的行為本生多有可疑,久久不歸,回來后還特地用雪水洗浴才肯上床,怎么想都像行了暗度陳倉之事,難怪昨日刑場上唐巍揭穿唐辛夷丑事,這小子會和他慌張對視,原來自身就是丑聞主角之一。趙霽蹴鞠般反彈回來,拼命向他爬跪哭喊,哭聲如同火焰燒烤商榮的心,尖銳的疼痛迅速繁殖、擴散、蔓延,再不擺脫這傷人的局面,他定會發(fā)瘋。這時理智已離他而去,當趙霽試圖抱住他時,他又是當胸一踹,踢得他洞穿兩重墻壁摔到了院子里。唐辛夷不如他剛烈決絕,見狀難免心疼,慌忙跑出去看視。趙霽被商榮踹斷一根肋骨,同時震傷肺葉,已連吐好幾口血。可是精神上的疼痛壓住了**的痛楚,他推開唐辛夷奔跑回屋,見一道白影破瓦飛出,毫不猶豫縱身追趕,邊跑邊嘶聲呼喚。內(nèi)外傷交攻,氣息紊亂,越著急越難提升速度,追到唐家堡外,但見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fēng),萬物純白,唯獨尋不到他要找的那一片。“商榮!”一聲慘嚎混合鮮血自口中噴出,似一條赤練飛向遠方,之后輕飄飄落入雪地,宛若斷裂的紅繩。商榮昏蒙蒙跑出唐家堡,腦子和周圍景物一樣空茫,逞著一股怒氣狂奔上百里,神志恢復(fù)清醒,步伐漸漸放緩,內(nèi)心時而死寂如冰,時而混沌未開,胸腹凝結(jié)出巨大的塊壘,逼迫他望空怒哮。“趙霽,你就是個騙子!”喊聲一出,千山萬谷都在回應(yīng),似乎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覺。接著世界恢復(fù)寧靜,像一本沒人翻得動的沉重古書,他則是一只被壓扁的蠹蟲,身體烙在了最荒誕的一頁。這個混賬東西,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不斷聽信謊話的他也蠢得離譜,都只為中了情念的迷藥。什么情啊愛的,當真是最害人的累贅,他原是波瀾不興的井水,偏生經(jīng)不住孽緣投石問路,落得自亂方寸,自投迷津。果不其然,那貌似美好的情感剛結(jié)出蓓蕾,還未給他時間好好端詳,就如曇花凋謝了……謝就謝吧,他的人生是蒼松翠柏,頂天立地,不是嬌柔女蘿,需要牽著人的衣裳過活。就把這一連串的欺騙和背叛當做教訓(xùn),割斷那些無益的羈絆,從此做深山野谷里的奔泉,自由自在做無情游。這么一想,頓覺疾風(fēng)迅雨沖盡滿眼迷沙,打起精神尋找接下來的路。先找到娘,和她一道報了外公的仇再想下一步。天色昏黑,趕去益州大概就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他來到前方小鎮(zhèn),入住一家僻靜客棧。這場打擊似潮水忽起忽落,再堅固的木筏也不能立即靠岸,他與消沉、苦悶斗爭了一天一夜后,第三天早上才徹底振作,背起行囊向益州城走去。明日就是武林盟會,此時城內(nèi)定已匯聚了三山四海的武林人士,玄真派的人想必也來了。他提防仇家認出自己,想買些道具喬裝改扮,剛好走到益州以西六十里的郫邑,便拐進城去。殊不料這一去正是漫江撒下鉤和線,從中釣出是非來。在一家飯館打尖時,身后的座位來了幾名江湖客,他們像剛剛碰頭的熟人,其中一個懷里揣著重大奇聞,落座便當成好酒好菜,忙不迭捧出來招待朋友。“你們聽說了嗎?武林盟的盟主甄興濤昨日被人殺害了?!?/br>如同兩指彈出萬般音,不光他的友人震驚嘩沸,商榮也吃了一驚。甄興濤是河北名俠,三年前各大門派為對抗不滅宗建立聯(lián)盟,因他為人正直,俠名遠撥,又擁有廣泛的人脈,擅于統(tǒng)籌安排,被大眾推選為盟主。暗害他的人跑不了是赤云法師的爪牙。商榮側(cè)耳傾聽,萬萬沒想到答案出現(xiàn)了。“是誰這么大膽,敢刺殺武林盟主?”“聽說是玄真派的人干的?!?/br>“玄真派?他們不也是武林盟的成員嗎?”“玄真派有個女魔頭商怡敏近日重新出山,在江湖上到處殺人,殺害甄盟主的就是她的兒子,名字叫商商榮。”商榮手中酒杯險些脫落,定了定神,聽他們不停討論商怡敏近期的暴行,話題遲遲回不到主線上,忍不住轉(zhuǎn)身問:“這位前輩,那甄盟主是如何遇害的,您知道么?”那人看他手邊放著寶劍,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商榮說:“晚輩略學(xué)過一點劍術(shù),正隨處游歷,無門無派。”初入江湖的后生好奇心重,那人正好拿這事顯擺,說道:“甄盟主昨天下午在距此五十里的馬街遇害,不光他,他的夫人和兩個兒子也一同遭難,只剩下大女兒還活著,聽說被那兇手糟蹋了?!?/br>商榮又問:“那兇手抓到了嗎?”“那惡賊行兇后便逃了,這會兒各大門派正聯(lián)合追捕,想來跑不遠?!?/br>“聽前輩方才說,兇手是玄真派弟子,這是怎么查出來的呢?”“甄大小姐不是沒死么?兇手動手時曾向她父兄通報名姓,她記下來轉(zhuǎn)告其他人的?!?/br>商榮勉強一笑,客套幾句轉(zhuǎn)回頭去。這無疑又是一出栽贓嫁禍,跟冒充母親洗劫洛陽聚珍閣的手法如出一軌,定是同一勢力所為。危機四伏,不能久留,他馬上結(jié)賬,匆匆出店,剛沿著大街走出不遠,迎面過來十幾個提刀拽棍的武林人士,中間一人見了他定眼一怔,即刻抬手猛指。“那小子就是商榮!”這群人沒有任何緩沖地殺過來,商榮轉(zhuǎn)身避逃,然而羅網(wǎng)一經(jīng)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