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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逢春,木逢春,樹木到了春天枝葉便開始茂盛,換成字謎不就是個‘榮’字嗎?”他不覺捏緊衣袖,沉息片刻,笑微微問道:“殿下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見郭俊平仰頭看他,便溫柔提醒:“此人救駕有功,當(dāng)受重賞,公主說出他的相貌,奴才回去好啟奏皇后娘娘,娘娘定會派人尋找這位壯士,給予表彰。”郭俊平欣喜,擺擺手說:“不用你說,我自己會稟告母后。”王繼恩點頭遵命,笑問:“那殿下能先說說這小春子長什么樣嗎?奴才實在好奇得很。他看起來什么年紀(jì)?有多高?是胖是瘦?”“年紀(jì)和你差不多,個子比你高了半個頭,稍微比你結(jié)實一點?!?/br>“那臉呢?”郭俊平不假思索道:“他的臉長得可好看了?!?/br>“怎么個好看法?”“眼睛比你大,鼻子比你挺,睫毛比你長,皮膚也比你白,你再好看一倍就能像他那樣了。”兒童的評價往往直白真實,王繼恩沉默了,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仔細(xì)體會那強(qiáng)烈的疼痛,這能夠暫時抑制內(nèi)心的煎熬與悲苦。“木逢春”無疑是商榮,他回到了趙霽身邊,仍舊保持著魅力十足的強(qiáng)者姿態(tài),輕易博取了權(quán)貴的歡心。為什么我摳心挖肚都收效甚微的事,那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辦到?我明明已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他怎么還能完好無缺的回歸?王繼恩心底涌起血潮,陽光和空氣里滿是刀片,切割他的**和靈魂,讓他在痛苦熬煎中堅定了一個信念不徹底毀滅商榮,此生將無法逃脫他帶來的陰影。第166章身世迷霧之刺客新婚第三天,郭榮從前線發(fā)來緊急詔令,調(diào)任趙霽為羽林將軍,速往晉州參戰(zhàn)。促成這道圣旨的原因在于遼國調(diào)派了三員猛將增員漢軍,這三人名為李雕、拔里虎、石抹豹,聽說都是遼國著名的勇士,均有降龍伏虎之力。前日這三胡首次出戰(zhàn),從西面進(jìn)攻圍困晉州的周軍,一上陣便殺得周軍大敗撤退,單是死在他們?nèi)齻€手下的也有兩三千人。據(jù)親歷者描述,三胡殺人手法詭奇無比,赤手空拳參戰(zhàn),手指戳到誰,誰就沒命,看上去和妖法無異。身體還堅硬無比,刀斧也砍不進(jìn)去。攻克晉州方能收復(fù)失地逼降北漢,為此郭榮寸步不讓,推測這三名契丹武士修煉了邪門功夫,需靠武林高手方能對敵,便急召趙霽前往充實軍力。趙霽接到詔令,突發(fā)奇想地生出一個一舉兩得的念頭,趕往客棧與商榮商議。商榮聽了他的想法,質(zhì)疑其可行性,說:“我們已經(jīng)把陶姑娘得罪成那樣了,你還想讓人家出力,我估計她不會答應(yīng)?!?/br>趙霽卻很有信心,說:“我不圖讓她幫忙,主要是想替她解決終身大事,此計若成咱們就能償還欠下的人情啦。知道你臉皮薄不好開口,都交給我吧,我去跟他們說?!?/br>他怕陶三春和薛云離開高平,馬上轉(zhuǎn)奔陶宅。薛云已遣散仆人,將賣房子的事交付老楊,預(yù)備次日和陶三春返程,見這小流氓登門,眼睛里猛扎了根刺,勃然大怒道:“姓趙的,你回來找死是不是?還不快滾!”趙霽連忙退到門檻外,規(guī)規(guī)矩矩鞠了個躬,裝出憨厚樣。“夫人息怒,晚輩是來送好消息的,求您容我把話說完,保證您聽了高興?!?/br>他在薛云心目中就是個撒詐搗虛的騙子,看他張嘴便下意識捂耳朵,一面沖上來踢打。趙霽猴跳躲避,趁二人繞著檐柱兜圈子的功夫以念繞口令的語速言道:“周軍戰(zhàn)勢失利,我想舉薦陶公子為將,立功后再奏請國君為她擇妻,周國幅員遼闊,人口上千萬,還怕挑不出一位配得上公子的男佳麗么?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這話比定身法還管用,薛云停止追打,叉腰質(zhì)問:“你說的是不是真話?當(dāng)真能讓你那姓郭的太師叔為我們?nèi)赫蚁眿D?”趙霽彎腰躬背溜到他身邊,且把他當(dāng)太后侍奉,笑容甜過三斤白糖拌三斤蜂蜜。“俗話說手中有權(quán)好辦事,只要陶公子能在戰(zhàn)場上立功,國君定會重重嘉獎,到時請奏,他準(zhǔn)定成人之美。您想那周國百姓里一半是男人,其中至少一成與陶公子年歲相當(dāng),中間又至少有一成聰明俊秀的,細(xì)算下來也有十幾萬人,還怕挑不出一個人品、性情、才干與陶公子匹配的?這在平民百姓很難,在國君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嘛。”他說完好處,調(diào)轉(zhuǎn)頭說易處。“陶公子神功蓋世,當(dāng)今武林算不上第一也能排進(jìn)前三,對付幾個契丹武士好比牛刀殺雞,獅子搏兔,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晚輩真心報答貴府對我和商榮的恩惠,想替陶公子尋一門盡善盡美的好姻緣,是以不避打罵前來獻(xiàn)計,不求您消氣原諒我們,只盼您認(rèn)真考慮,別錯過這難得的機(jī)會?!?/br>他的口才若用在干大事上,也是蘇秦張儀一流。薛云精明務(wù)實,靜心思籌:“聽起來好像是筆一本萬利的買賣,三春年紀(jì)已然不小,眼光又挑剔,靠我親力親為去找,幾時能尋到她中意的男子?借助郭榮的權(quán)勢辦理就易如反掌了?!?/br>兩天后母子倆跟隨趙霽來到晉州前線,趙霽在接到調(diào)令的當(dāng)天便向郭榮上奏淮恨避難失蹤一事,郭榮派將官接替高平防務(wù),同時差人查找淮恨下落。淮恨的身份作廢,商榮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便改裝成趙霽的親隨,用紗布纏住臉孔,到了軍營都待在營帳內(nèi),不與外人接觸。趙霽抵達(dá)周軍大營,即刻去王帳面見郭榮,至此方知那三個契丹胡將遠(yuǎn)不似他設(shè)想的那般簡單。周軍從戰(zhàn)場上奪回了十幾具被三胡殺害的將士尸體,這些死難者身上未見致命外傷,但被戳刺的傷口中都擴(kuò)散出黑色的斑塊,覆蓋面積是傷口的數(shù)十倍,傷者為黑斑的劇毒侵蝕,于痛苦掙扎中死去。趙霽觀看了幾具死尸,想起十二歲那年在襄陽的見聞,入夜后悄悄引商榮去停尸的帳篷查驗。“沒錯,這很像‘血煞功’,當(dāng)初苗之北被提婆濕戳傷大腿,就是這么個死法?!?/br>血煞功靠吃幼童心肝獲取功力,練成后刀槍不入,指掌產(chǎn)生劇毒,破皮即死,時隔多年再回憶那場動魄驚心的大戰(zhàn),商榮的手心仍微微冒汗,登時反對趙霽先前的建議。“‘血煞功’太危險了,不能讓陶姑娘冒這個風(fēng)險?!?/br>趙霽不住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今天看了這些人的死狀我就沒敢向陛下提陶三春,咱們可不能好心辦壞事。”商榮笑道:“我還以為你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啟奏了,以你的毛躁性子還能做到謹(jǐn)慎持重,可算長進(jìn)了?!?/br>物以稀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