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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潘姐?!?/br> 卿卿以前只在戰(zhàn)俘營里遠(yuǎn)遠(yuǎn)望見過王府,或在春夏集體上山采集時由半山眺望王府的恢弘。 在北邙山凈水是稀缺資源,王府卻被水渠環(huán)繞包圍,又有三處池塘,夏是荷花,秋天池塘岸邊是大片雛菊。 卿卿被領(lǐng)著穿過一個又一個回廊,腳都酸痛,才走到晉王的書房里。 她來時,晉王懷抱里正坐著一個香肩半露的美人,晉王霍遇的手,似乎在那美人的衣領(lǐng)中。 卿卿從未見過這樣放浪的場面,她突然想到佟伯講過的紂王,此刻她腦海里有個詞能精準(zhǔn)形容她之所見——□□。 她立馬低了頭,不敢再看。 那日中秋酒席的邂逅,對晉王而言亦是驚鴻一瞥。這荒原之中遇如此顏色,誰不惦記著? 只不過她一介女奴,不配叫他惦記在心上,他很快就忘了小女奴的臉。 霍遇懷里的美人也把視線落在卿卿臉上,她裝模作樣,以手掩口,做驚訝的模樣:“真是個小美人呢?!?/br> 小女人故作聰明的笨拙令霍遇大為開心,他伸舌舔了口美人的美頸,美人嗤嗤嬌笑出聲,霍遇下腹又脹了起來,他將美人橫抱起來進了里間。 屏風(fēng)與重重珠簾,擋不住男女的喘息聲。卿卿不知他們是在做什么,又好像隱約地明白。 她還跪在地上,目光不敢落在別處,直直盯著地毯上的芍藥花,快要石化。 外頭似乎又變了一回天,錦屏后,有個高大的影子站起,然后從里間走出。 卿卿抬頭,卻立馬閉上了眼。 他是晉王,是新朝的皇子,是北邙山的主人。 可在此刻,他只是個□□的男人。 夏季的時候卿卿也見過赤身訓(xùn)練的士兵,可他們都只有半個身子是露出來的,而晉王...他是真的什么都沒穿。 “伺候過穆三了?” 卿卿想,他口中的穆三應(yīng)該就是穆公子。 她閉著眼,點點頭。 她不知道霍遇口中伺候的意思,但那也她為穆三磨了半晚上墨,這也算伺候吧。 “穆三如何?”霍遇嘴角斜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卿卿如實回答:“穆公子很溫柔?!?/br> “和本王相比如何呢?” 卿卿疑惑,不知該怎么回答,她想睜眼,又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睜開眼?!?/br> 頭頂上方傳來晉王的命令,卿卿本能不愿,又聽晉王說:“你要是愿意閉眼,那本王就叫人挖了你的眼珠子,可好?” 自然不好。 卿卿緩緩睜開雙眼,晉王目光正好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她睜眼時,睫毛如同無力地振翅的蝴蝶。 晉王突然抬起卿卿下頜,卿卿知道抬頭會看見什么,她強硬掙扎,但始終敵不過男人的力氣,最終被迫將視線落在那丑陋之物上。 她見過藍(lán)藍(lán)尿尿的地方,但不知道原來成年男子那處是如此丑陋,比佟伯養(yǎng)的那些蟲子還要另人犯嘔。 “本王此處比之穆三,如何呢?” 卿卿說不出口,她又沒見過穆公子的,怎么回答? 見她閉口不言,晉王捏著她下頜的手開始用力,仿佛要將她的骨都捏碎掉,“啞巴了?” 卿卿知道這些祁人并不把她們當(dāng)做人看,她也受過鞭打,被辱罵過,但那些時候,遠(yuǎn)沒有眼下這般屈辱。 她抬頭,憤恨地看著這個惡毒的男人,他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十分陰森。 他的笑意逐漸擴散,臉頰上的酒窩愈發(fā)深陷,有勾人魂魄的魅力——如同惡鬼。 他的拇指撫向卿卿的嘴唇,粗糙的指腹掃過卿卿嫣紅的唇瓣,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既然這漂亮的小嘴不想說話,那干點別的事吧?!?/br> 卿卿聽不懂他不知所云的話,他的手卻壓迫自己的臉靠近他的kua下。 卿卿用反力和他無聲對抗,終于開口。 她嫌惡道:“惡心?!?/br> 她的頭發(fā)被霍遇用五指扯住,“下賤的女奴,竟敢頂嘴?!?/br> 卿卿以前惹周姐不快的時候也被扯過頭發(fā),但哪有這么疼?周姐頂多扯掉她幾根發(fā),但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人扯掉了,她因為疼痛眼里沁出淚水,眼睛卻還是死死盯著霍遇。 霍遇一腳踹到她的肩上,卿卿倒下的時候腦袋磕到凳角上,她摸了摸自己額頭被磕到的地方,其實遠(yuǎn)不及他踹的那一腳疼。 這時,那美人穿戴好衣物從屏風(fēng)后款款走出,她將衣物披在晉王身上,嬌笑道:“這小美人若是破相了,穆公子該多傷心?!?/br> “你叫何名?” 霍遇一邊任美人給自己穿衣,一邊問重新呈跪姿的卿卿。 卿卿重復(fù)了第一次他問自己名字時候的回答,“卿卿?!?/br> “大名叫什么?” 卿卿咬著唇,不做聲。 霍遇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扶額,嘆息,“別叫本王為了查你的名字浪費人手?!?/br> “卿枝,枝頭的枝。” “姓什么?哪里人士?” “姓孟,瑞安城,瑞安縣人?!?/br> 霍遇神色一滯,看向她:“本王當(dāng)是哪來這么有種的丫頭呢,原來是瑞安孟家人。” 卿卿道:“孟將軍是我伯父?!?/br> “這么算來,本王還是你的仇人呢。你伯父可是當(dāng)著本王的面自縊于瑞安城門前的。往后好好聽本王的話,不會虧待你的?!?/br> “我不懂王爺?shù)囊馑肌!?/br> “這兩天你去陪穆瀟,把他哄高興,肯掏銀子修行宮,本王就允許你住進王府。據(jù)說這個冬天會格外的冷,真擔(dān)心你這一身細(xì)皮嫩rou?!?/br> 美人聞言撲進他懷里:“那王爺就不擔(dān)心奴家了?” 霍遇攬住美人纖腰,“你還想呆到何時?入冬前趕緊給本王滾?!?/br> 晉王向來喜怒無常,在他身邊還哪有什么律法,有什么道義。他的話就是道理,是律法,誰都不能忤逆。 美人曾試過在他不悅的時候取悅他,換來的是他狠戾的一耳光。但她又能如何?晉王不是好人,可天下比他壞的人多了去了,她怕他,又同時愛他,這沒什么不可以。 她跟了晉王一年,約莫是揣摩到他脾氣了,順?biāo)@未必如意,但逆他者一定亡。 她立馬從晉王身上退下,理好自己衣物,對晉王道:“奴婢再也不敢逾越?!?/br> 卿卿沒想過還有機會再見到穆瀟,穆瀟也沒想到能再見卿卿。 卿卿被送往他住所,他問的第一句便是:“晉王可有為難你?” 卿卿笑著搖頭,“托公子的福呢。” “那便好,今日想吃什么?” 穆瀟眼中有寵溺之色,卿卿覺得他和藹可親,像哥哥一樣。 “可以吃甜的東西嗎?” 她帶著期望的笑容,讓穆瀟覺得比蜜糖還要甜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