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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激靈——這拓印的法子雖好過扒皮,但也快要了卿卿的命了,他此時實在無言面對卿卿,盡管她只是一個剛還未知世事的姑娘。 “你說抹什么藥這皮子就會恢復(fù)?” “王爺,藥已備好了,不必再讓她受罪?!?/br> “若在她的蝴蝶印上再加上幾筆,可會影響恢復(fù)?” 霍遇突發(fā)奇想的保準沒好事,沈璃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蠢貨”,不忍卿卿受罪,“自然會影響恢復(fù)的?!?/br> 那拓印的西域胡姬卻說:“既然是修復(fù)良藥,怎能只顧修復(fù)舊傷不顧新傷?奈奈自負于刺青之法,可以向王爺發(fā)誓不會毀壞姑娘的皮?!?/br> “那便改了她身上的圖案罷,這鑰匙,有一把就夠了?!?/br> 沈璃見霍遇決心已定,爭道:“方才她已疼暈了幾回,怕是不能再折騰!王爺刺點麻沸散給她吧!” “麻沸散是軍中所需的重要物資!如今軍中尚是緊缺狀態(tài),怎能用在別處?” 霍遇一邊斥責,一邊走向卿卿。 他蹲下身方可和卿卿視線平齊,她已是雨打風吹過的枯花一朵,狼狽失色,唯有一雙眼,恨意灼 熱。 “本王已經(jīng)替你鋪好路,你偏不走,卿卿,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淇水深,淇水淺,蠻狗霍遇進家門;春草長,春草短,捐我長矛射鄴賊?!?/br> 這首兒歌是她幼年時瑞安城中所傳,亡國之痛,深深烙進每個遭遇過的人的身體內(nèi)。 霍遇冷不防笑出來:“想死?從前又為什么活著?”他回身對奈奈道:“動手吧?!?/br> ***************************************************************** 匈奴內(nèi)部局勢動蕩,呼延徹回北境后軍心動蕩,匈奴軍中大臣有一部分心向呼延徹,單于呼延亮為穩(wěn)軍心,射殺企圖投奔呼延徹的將領(lǐng),反倒令軍心更加渙散。 此戰(zhàn)霍遇有十成的把握,呼延亮深知此乃內(nèi)外之急交匯時刻,召幕僚商議后認為如今的鄴國已不是當初草原上的蠻夷部落,既主中原,凡事應(yīng)講些規(guī)矩,便書信霍遇勸說延戰(zhàn),莫要趁人之危為后世恥笑。 不料霍遇直接回信道:“吾乃真小人也?!?/br> 呼延亮看到回信,氣殺使臣,更添鄴軍怒意。 霍遇難能回府一趟,他過了長廊,走向梅林中的竹筑,一抹剪影映在窗上,隱隱可見綽約姿態(tài)。 他推門而入,那身穿桃粉夾襖的背影回頭,雙眼半是幽怨。他命人看守住卿卿,屋也不讓出,原本如玉的肌膚,竟比她新?lián)Q的白綢里衣還要白上幾分。 她面上沒有血色,唇也無色,模樣還是清麗的,卻像個沒有生氣的女鬼。 霍遇伸手揉上她的耳朵,指腹粗糙的老繭來回摩擦著她嬌嫩的耳垂,不消一會兒,她面上浮現(xiàn)一層淡淡紅霞。 “這里倒很是敏感?!?/br> 見卿卿咬唇不語,他薄唇一抿,“做個啞巴也好,省得惹本王不快?!?/br> 他一手提來春凳,抱著卿卿腰肢坐下,卿卿不愿再叫他碰,直覺得反胃,霍遇一臂就能環(huán)住她身軀,叫她動彈不了。 在他面前,她是那么柔弱。 “薛時安來信了,說是要用糧草換你?!?/br> 聽到“薛時安”三字,她眸子一亮,霍遇問:“本王尋思著,你也不是八歲幼童,應(yīng)有自己的主意,此事還得你自己做定奪,愿意嗎?” “我許多年沒見過薛時安,還是不見了罷?!?/br> “糧草本王要,你,本王也想要,卿卿你教教本王該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 她無措時,櫻唇微張,模樣癡癡傻傻,可憐又可愛,霍遇扣住她的后腦勺,咬一下她粉嫩唇瓣,啞聲道:“本王也不知道呢。” 他拂去桌上物件,瓷杯碎了一地,卿卿被他往后一推,腰撞在桌沿,骨頭都要碎了。 霍遇又俯身過來,含住方才被他指腹蹂躪過的耳垂,先是輕舔,突而吸吮,卿卿一雙眼迷茫看向霍遇,她不懂,為何她就要受他欺辱? “本王向來不喜歡過于青澀的,不過如今看來親手調(diào)教也別有一番趣味?!?/br> 她望向窗外,不知幾時落雪了。雪壓梅花枝頭,壓斷了梅枝,卿卿日日望著窗前梅花,卻不知那些梅花今夜和自己一樣,是注定要受摧殘。 “都說祁女忠貞,我倒瞧著不是。那向晚之前口口聲聲要為她郎君守身,后來在本王這里得了好,還不是很快忘了她郎君?卿卿,你會忘了本王嗎?” 卿卿撿起地上的夾襖,裹住自己身子,“不會忘了王爺?shù)摹!?/br> 霍遇走后,潘姐領(lǐng)著福寶桃花進來,瞧見屋里是一片狼藉,再看卿卿,福寶“哇”一聲哭出來,潘姐在她腰上擰了一把,福寶忙捂住自己的嘴。 潘姐有條不紊地吩咐桃花福寶打水和收拾屋子,自己扶著卿卿去榻上坐,將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腰上有條青紫痕跡,一碰卿卿就叫疼,再看她白色綢襪,上頭有血,應(yīng)當是被地上的茶杯碎片所割。 此外,霍遇在她身上做弄出來深深淺淺的痕跡都不計了。 潘姐扶住卿卿的肩,忍淚道:“好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 卿卿得了一處能容她的臂膀,趴在潘姐肩上痛哭道:“嬤嬤,我想娘親,我想回家?!?/br> 她的家沒了,被霍遇徹底毀了,她也被霍遇毀了。 桃花比福寶年紀大,知道卿卿身上是怎么回事,二人去倒水時桃花吩咐道:“姑娘受傷的事不準說出去,聽王爺?shù)脑?,仔仔細細給她打扮好?!?/br> 福寶抹了把眼淚,嗚咽道:“孟姑娘命怎么這么苦呢?” 桃花嘆口氣:“咱們都是前祁走過來的,孟將軍是咱們小老百姓的恩人,她女兒在這里,咱們就 一定不能虧待她?!?/br> 福寶連連點頭:“嗯嗯,以后姑娘想吃什么都做給她吃,桃花,你衣服縫的好,入春了給她縫最好看的衣服?!?/br> 霍遇吩咐要為卿卿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她們不敢怠慢,處理完卿卿身上的傷,伺候她沐浴罷,又拿來新衣給她換上。 是一身大紅色的襦裙,艷麗的顏色也將卿卿襯得嬌艷,再給她涂上口脂,描眉,全然看不出在她身上發(fā)生過的事。 天剛熹微時,梅園闖進來幾個士兵,桃花和福寶護在卿卿前面,潘姐斥道:“誰準你們擅闖姑娘閨房?” 這時,一個黑甲將領(lǐng)從門外走進來,可不正是霍遇身邊的左膀右臂哈爾日? 哈爾日向潘姐行禮后說道:“奉王爺之命,帶姑娘去獵場?!?/br> 潘姐不知霍遇到底賣什么關(guān)子,但霍遇的心思他們一向都不敢揣測。 士兵要押卿卿走,卿卿道:“我自己會走的?!?/br> 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