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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抵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這一刻,她退卻了。 她大約認得薛時安的模樣,但他未必能認出來他。這些年偶有聯(lián)系,都是他找人通知她,或是囑咐她趨利避害,或是叫她安心在霍遇身邊呆著,而最后一次他找她,是叫她去霍遇那里偷印。 這些年聯(lián)系的次數(shù)委實不多,中間還隔著不知多少個傳話的人,其實早就陌生了,就算如今她站出去,他未必認出自己。 如今霍遇尚在船上,卿卿以為,這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她找了近兩天,才發(fā)覺要在這里找人是大海撈針,焦頭爛額時她從消香坊舞伎那里聽說,在另一艘船上還住著一群胡姬,因和她們爭奪練舞場地而結(jié)下梁子,卿卿也不知烏云是否在那里,這時也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她所幸直接在練舞房里留了一身烏云近日穿過的衣服,又留下一張字條,若她看見,夜里于甲板相會。 卿卿回到廂房,只有一個舞伎在房里,她叫素苕,是伴舞之一,不過沉默寡言了些,每每別人三五成群時,她總是形單影只。 她眼眶通紅,明顯哭過。 卿卿不是消香坊人,自然不知她們?nèi)穗H之間的過節(jié),看素苕努力要掩藏情緒,不禁同情起她來。 夜里素苕出去,屋里才說起今天練舞時候,素苕又被楚楚欺負,楚楚是消香坊領(lǐng)舞,樣貌舞藝樣樣都是消香坊翹楚,只是素苕不善言辭,被她看不慣。楚楚先是把素苕分配去了最不起眼的位置,素苕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兩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受了楚楚一巴掌。 這就是素苕今日獨自在屋里啜泣的原因。 到了夜半約定時刻,卿卿窸窸窣窣出門去甲板上。 那船頭的站著的褐發(fā)姑娘,正是烏云,她欲上前,烏云先瞧見了她,這時烏云一個箭步上前,將卿卿拖到船艙旁有遮擋的地方。 片刻,就看見兩個男子從最下一層的艙口走出來。 卿卿到死也不會忘記那二人的模樣。 那長身而立,一席深色袍子的正是霍遇,而他一旁的黑面侍衛(wèi),便是那一日押著她去送死之人。 卿卿豎耳傾聽,他們說的什么五皇子、太子,她聽不大明白,忽而一聲驚叫,這驚叫來自烏云,腳下一只綠油油的□□嚇破她的膽。 聞聲,霍騁持劍立馬趕來,卻聽“撲通”一聲落水聲,“王爺,有人跳下去了!” 水里氣泡不斷,片刻,水面冒出一個人頭,霍騁那劍指著她:“大膽胡女,竟趕驚擾王爺?!?/br> 烏云見這小生面黑,又一身黑衣,在黑夜里就只有眼珠子是白的,她還有功夫笑。 她牽住船身一側(cè)的繩子,人還在在水里:“我半夜起夜,不知你們是王爺,一時情急就跳了下去?!?/br> 她特意模仿胡姬口音,用夾生的漢語說,霍遇輕睨她一眼,對霍騁道:“把人拉上來,帶回去再說?!?/br> 水里,卿卿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但跳水時烏云再三叮囑萬萬不可呼吸,她攀住船底的韁繩,快要窒息。 就在她意識快要被冷涼的湖水淹沒時,有個什么東西將她包圍,她瞬間有了依靠,腰間被一只手臂緊緊圈住,她閉眼的同時,攀住那人臂膀。 卿卿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客棧,身旁站著一個面熟的女子,她容自己慢慢思索,想起,床畔的站著的女子竟然是謝云棠的女婢。 “桑諾?” 桑諾朝她微微福身,“姑娘好記性。” “你為何在此?” 桑諾扶著她起來,笑道:“這還是讓我家小姐和呼延將軍為你解釋吧?!?/br> 桑諾才一說罷,房門被人猛得推開,謝云棠大步流星走到床畔,“喲,醒啦?” 呼延徹跟在謝云棠身后,二人似是早就認識,卿卿一時想通:“救我的人,是你?” 謝云棠面上浮著假笑,坐到床側(cè)親昵地攬住卿卿:“我未婚夫?qū)櫽谀?,要你去死我巴不得呢,怎會救你?受人之托罷了?!?/br> “那人究竟是誰?” “一個負心的玩意兒,我都不知他姓名,你知道又如何?” 卿卿低下頭,呼延徹上前,一只手提起謝云棠身子把她帶離卿卿身邊,冷言道:“你請的大夫呢?” 謝云棠剜他一眼,“路上?!?/br> 見呼延徹一臉敵意,謝云棠咳了兩聲,道:“我有幾句話想同卿卿說,你聽見卻也無妨,但我就是不想你聽見?!?/br> 她說得理所當(dāng)然,呼延徹警示地睇她一眼,便出去并帶好房門。 “當(dāng)初在北邙山相遇,不知原來孟小姐是貴人,云棠若有不敬,你勿計較?!?/br> “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同你道歉么?” “是我該向你道歉?!?/br> 謝云棠看著她甚是有趣,仿佛歷經(jīng)了一次生死,卿卿已不再是北邙山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女奴。 她感嘆,到底是孟家的后人,骨子里硬氣。 “我來之前,我父親可囑咐過了我,若你有半點閃失就要家法伺候我?!?/br> “你父親?他又怎會認得我?” 謝云棠白她一眼,“家父,官拜尚書令,當(dāng)今陛下親自加封一等公爵,人稱謝國公,名衡子子瞻,幼年曾用名,謝跛子,現(xiàn)在你可認識了?” 卿卿回想父親曾給自己的那本名冊里,是記錄著這么一個人,她祖父曾救在匈奴人手中救下一跛腳少年,不僅替其醫(yī)腳,還授其詩書。她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是謝云棠父親,也沒想到那本名冊上的人會主動找到自己。 “祖上庇佑,是卿卿福氣。若有機會見國公大人一面,再親自道謝?!?/br> 卿卿雖從畫舫逃了出來,但烏云又落在了霍遇手上,本不過是謝云棠出面就能解決的事,但畫舫里傳來噩耗,消香坊領(lǐng)舞楚楚死在自己房中,時間正是昨夜。 謝云棠愁道:“孟姑娘怕得跟我走一趟了,船上死了人,又少了人,只怕到頭來罪名落得你頭上,你是頂著消香坊的身份上的船,到頭來敗壞的是消香坊名聲?!?/br> 呼延徹先看出端倪:“謝姑娘為何如此關(guān)心消香坊之事?” 謝云棠含笑道:“自是有理由的,這理由你們知道了也無妨,不過這理由,我不想告訴你們?!?/br> 卿卿和呼延徹相互看一眼,呼延徹道:“卿卿不能貿(mào)然與你上船,你若要她前去,我需伴在左右?!?/br> “你要護花,我自然不能攔你了,既然這樣,便把那個呆子書生和他跟班兒也帶著一起,人一多,晉王不會懷疑到你們頭上。” 謝云棠便這樣領(lǐng)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登船了。 上船避免不了要直面霍遇,卿卿尋思一番,還是不見為好,便與呼延徹帶了面具,若所有人中只有他們兩個帶著面具,反倒更顯眼,索性謝云棠所帶之人都以面具蒙面。 船上死了人,所有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