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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的滿門都因自己間接而死,那些戰(zhàn)俘營里陪伴過她的人,更是被他一把火燒盡。 她要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嗎? 不,北邙山里開出的春花,不能萬里之外的地方凋謝。 常言帶著士兵抄便了鎮(zhèn)上大夫的家底,也人對這瘟疫有對策,面對成倍增長的病患,醫(yī)者之心已經(jīng)麻木。 霍遇抱卿卿回去,孟九以為她睡著了,一聲不敢吭,腳步輕踏在地上,跟著霍遇走到床邊。 昨夜在這張床上,他還逼著她背“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她眼里的厭惡是那么明顯,卻還要裝作一副柔弱可親的模樣來,其實有些滑稽的。 常言不知道弄了副什么藥來,連夜煎了,霍遇喂給她喝。 喝下不到半個時辰,連藥水帶昨天的飯菜化作穢物被吐了出來。 常言急道:“姑娘怎么會吐藥?” 女兒家都愛甜食,不愛苦口良藥,她由其不愿下咽,這喚起了北邙山時候的記憶,霍遇記得那時她就不愛喝藥。 說什么都不喝。 “再去熬一碗過來...等等,打一桶涼水來?!?/br> 常言不敢過問霍遇的意思,只是照他說的去做,先吩咐士兵去煎藥,自己再去井邊打了桶涼水給霍遇送過去。 霍遇沒說打水的用途,只是直接從常言手中接過木桶,顛倒桶身,那剛才深井里打撈出來的寒涼之水傾數(shù)潑向了卿卿臉上。 常言腹誹,王爺真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 ☆、眼有微光 卿卿幾番臨近死亡,又死里逃生,卻沒想到最后栽倒了這場離家千里之外的瘟疫上了。 疾病是藏不住的,很快梁達就知道了她染瘟疫一事,她不是喜歡連累別人的性子,即便梁達還沒開口趕她,她自己也在這里呆不下去了。 梁達不知怎么跟霍遇開口,梁夫人絮絮叨叨大半夜,梁達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梁嫣一直躲在父母門外聽,等父親走了,她匆匆去找母親:“娘,她染了瘟疫,會不會傳給王爺?!?/br> “王爺又不是個傻子,怎么可能在她得了瘟疫之后還接近她呢?你快叫小雨將白姨娘用過的那只碗給扔了,別再染給家里其他人?!?/br> 梁嫣低聲說道:“已經(jīng)扔掉了...不過...她似乎已經(jīng)懷疑了是那只碗的問題。” “王爺?shù)谋栽蹅兊挠迷蹅兊?,焉能為了一個女人和咱們家翻臉?是她時命不好?!?/br> 梁嫣一向?qū)δ赣H的話深信不疑,那卿卿平日里和她jiejiemeimei的,卻明明知道她的心意,還和王爺糾纏不休,分明是故意的。 母親說的對,那種小小年紀(jì)就混在男人身邊的女人,就是白姬之流的,花花腸子多著呢,怎能是無害之人? 不愈一夜,青斑遍布卿卿滿臉,花容已逝,再也沒人知道她曾經(jīng)也有過怎樣的容貌。 她不敢去照鏡子,也大約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霍遇找了件帶著兜帽的寬大衣服,帽子可以遮住她的臉,不必被人瞧去她如今的模樣。 昨夜里...他有些怕她就這樣死了的。 梁達命人將西頭的倉庫騰出一間房,可叫她暫時在那里休養(yǎng)。 霍遇打橫抱起了卿卿,離開梁府。 梁達攜著妻女相送,卻見家中女眷面上蒙紗,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王爺,不如我派幾個下人去伺候孟姑娘,您就別去了?!?/br> “不必了。”為了繼續(xù)借梁府的地方扎營,霍遇強壓下自己的脾氣。 卿卿用面紗裹面,全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看向梁嫣,梁嫣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那里面卻含著笑意。 只見下一刻,卿卿將腦袋埋進霍遇懷里,輕聲道:“七郎,好難受?!?/br> 霍遇詫異了,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他不負(fù)卿卿所望,低頭在她額上一吻,“沒事了?!?/br> 他不會讓她有事。 梁嫣看到這一幕,像是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澆滅她那點自以為是的聰明。 卿卿不愿住進梁家倉庫里的房子,在霍遇懷里冷冷說道:“我不想死在搶來的房子里。” “常言已經(jīng)去找大夫,你死不了的?!?/br> 他語氣是少有的嚴(yán)肅。 “我也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你身邊?!?/br> 他想干脆松手把她摔倒地上得了。 可她是那么脆弱,像一層薄薄的冰,周身泛寒,又是那么脆弱。 卿卿說什么也不愿再住梁家人的地方,所幸霍遇這幾日在郊區(qū)里探查,發(fā)現(xiàn)一間無人木屋,重新收拾一番也能住人。 到了木屋里,她仍是不愿住。 屋里塵土是有些重,幾個士兵用了半個時辰將屋里灑水,清洗一遍,雖說條件仍然不怎么好,但干凈了許多。 霍遇將卿卿放在木床之上,她躺下,轉(zhuǎn)身背對他,“我不想住這樣破的屋子?!?/br> “行,明天就把梁府人都給你趕出去,住梁府?!?/br> “不必了,你找兩個人送我回永安府吧,好過在這里等死?!?/br> 就算真的要死,她也想死在離家近的地方。她從沒有自己出過遠(yuǎn)門,不會認(rèn)路,不想做找不到家的游魂。 他沒有回答,就這樣過了很久,卿卿都以為他無聲無息地走了。 “爺對你還有幾分喜歡,你哪兒也不許去?!?/br> “王爺?shù)南矚g卿卿是見識過的...只怕你那幾分喜歡喂狗都會臟了狗的胃口。” 霍遇自知自己的那幾分喜歡廉價,也不和她爭辯。他蔑然一笑,一腳把孟九踹到門外去,再把關(guān)上,意味莫測地向她走過來。 她健康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染了惡疾呢? 他兩腿分別跪在卿卿身側(cè),騎在她身上,她已經(jīng)沒那個力氣去和他斗了,余下那點力氣,撕開自己遮面的布巾,露出一張可怖的臉,對他燦然一笑,“這樣一張臉你還喜歡么?” 自然談不上喜歡,這樣的臉若是生在別人身上,在這樣對他笑,他當(dāng)下就要吐出來。 “喜歡,就算卿卿是一副枯骨,爺也喜歡?!?/br> “喜歡夠了就快點滾開,我不想將這病傳給你?!?/br> “卿卿還算顧念著我?!?/br> “我只是不想和你再惹上半點關(guān)系?!?/br> “爺一生下來就喜歡和人對著干,你想清清白白的走,爺偏不讓?!闭f罷,竟伸手去撕卿卿下裳。 卿卿一個病人,哪有資格和他掙什么,很快她下身被他剝光,兩條瑩白勻致的腿被迫曲起,她低頭,只見他頭顱向那最不可言說之地湊了上去。 “你瘋了!”她一手抓著床邊凸出的邊沿,一手去推他的腦袋。 可他的舌頭靈巧而有力,比她的軀干有勁多了。 如一條惡毒的蛇,要穿透她身上最脆弱也最珍貴的地方,沿著yindao,朝著她的心臟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