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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門未亡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0

分卷閱讀190

    核心卻是用兵,霍遇第一局顯出疲態(tài),以躲為主,實(shí)則既觀察了他的用兵路數(shù),又保存了人手,第二輪進(jìn)攻他用盡全力去拼,打得自己沒有還手之力,自己不論出什么招數(shù),他都有應(yīng)對之策。

    霍遇得意笑道:“本王這人打仗沒什么獨(dú)到之處,唯獨(dú)輸?shù)闷??!?/br>
    “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領(lǐng)兵之人大多只懂求勝之術(shù),卻不懂失敗之道。孟某輸?shù)男姆诜?。?/br>
    “既然柏年將軍輸了,便該履行諾言,任本王支配?!?/br>
    孟柏年也是爽朗之人:“愿賭服輸!”

    二人沉迷沙盤上的假想戰(zhàn)爭,不知天色已黑,到了閉市之時。

    夜風(fēng)蕭索,孟柏年不知霍遇意圖,等到了熟悉的小道中,他才摸頭霍遇心思,轉(zhuǎn)身回走。

    霍遇擋在他身前,“多年的囚禁鞭笞柏年將軍都不怕,一個區(qū)區(qū)婦人,有何可懼?若柏年將軍真放不下,擄回來囚著她便能日夜相對。”

    孟柏年實(shí)感到荒唐,“孟某有一事不知,王爺行事獨(dú)特,是與誰學(xué)的這些?”

    “本王天生睿智,無師自通?!?/br>
    “真是張狂小兒!”

    孟柏年可不愿受這張狂小兒制約,繞過霍遇大步朝前。

    而這時,身后傳來一聲老成卻又帶著絲絲哀切的聲音傳來,擋住他所有后退之路。

    “孟郎?”

    世事變遷,他都已不認(rèn)得鏡中自己模樣,卻有人還認(rèn)得他背影,這叫他如何果決離開?

    回首之時,雖燈火闌珊,雖年月遠(yuǎn)去,雖滄桑爬上面容、滲透進(jìn)聲音,卻還是認(rèn)得那張臉。

    “孟郎...你回來了?”

    白家娘子的眼底已泛上淚水,將眼前身影模糊,可她不用眼睛,不用耳朵,只憑記憶就能辨別眼前之人。

    她已不是那個會在屏風(fēng)后偷偷看他的少女,瑞安那樣多愛慕他的女子,她從不奢求能成他的妻,與他相守的,他一向話少,訂婚之后,他要前往永安也不過在深夜爬到她閨房前的樹上遠(yuǎn)遠(yuǎn)看她一眼。

    她都知道的。

    女人天生眼淚多,已死的心上人在八年后出現(xiàn)面前,又怎會無動于衷?

    她手中盛著藥材的簸箕砸到地上,曬干的藥材灑了一地,這藥材名貴,卻不及對面之人千萬分之一的珍貴。

    自幼母親便教她女子貴在矜持,哪能輕易將心事表露?她心想,要將自己滿腹的傾慕化成體貼,做他賢良的妻,即便不說出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八年來,無時無刻不曾悔恨,未將她的愛慕傾訴給他,這一刻相逢,卻只能用無用眼淚迎接他。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孟柏年沉聲哽咽,“我回來了。”

    霍遇最不喜見到人哭哭啼啼的場面,盡早回去,碰見四處尋覓孟柏年的卿卿。

    見霍遇只身歸來,卿卿揪住他的衣領(lǐng):“柏年叔叔呢?”

    霍遇輕嗤,“爺吃你倒是綽綽有余,還能吃了他不成?若不是爺還有點(diǎn)腦子,知道去查一查那白家娘子的近況,你柏年叔叔明天還得去藥鋪門口眼巴巴地望著。”

    “你...你又如何知道白家娘子的?”

    “卿卿還是莫與爺再提問了,爺怕發(fā)覺你比想象中還要愚蠢?!?/br>
    她一時忘了把手拿開,仍揪著霍遇的衣領(lǐng),霍遇卻很受用,揚(yáng)著嘴角一臉惡意的笑容。

    “卿卿這是要親本王呢?舍不得放開?”

    卿卿發(fā)覺失態(tài),正要松開,被他搶先偷香,唇上是他遞來的酥麻感,路過的小丫鬟撞見這一幕,先羞紅了臉。

    霍遇給那小丫鬟使了個眼神,她低頭便跑開了。

    卿卿兩頰呈桃花的顏色,鮮嫩欲滴,霍遇只是看著她就動了情,長臂向前撈住她的腰,正要痛吻一番,讓這不識相的小女子嘗嘗自己的厲害,嘴唇所觸卻是她的手背。

    她用手心護(hù)住自己的嘴巴,不讓他進(jìn)犯,霍遇落了空,眼底露出些許尷尬。

    真是,真是不識好歹。

    卿卿推了一把他便跑開,霍遇不知怎的,來了瑞安竟也收斂了,她不愿意竟然也沒逼迫,他得意地想,橫豎都是他的掌中物,還能逃去何處?

    孟柏年與白醫(yī)女重逢,便直接籌備起了婚事。當(dāng)年雙方家人俱在,而今只剩孤身二人,于紅塵中相互抱擁取暖,彼此為依。

    原本正是新婚暢快的夜里,孟柏年對影獨(dú)酌,霍遇經(jīng)過,上前與他分飲一杯。

    “何不去陪嫂嫂?”

    孟柏年舉著酒杯癡笑,“原以為我這些年受了許多苦,知她這些年都牽掛于我,那深牢中的日夜都竟也不孤獨(dú)了?!?/br>
    霍遇感同身受,烏蘭江水的苦寒中,支撐他活下來的還是那個傻姑娘春花般的笑容。

    “柏年將軍得妻如此,羨煞本王?!?/br>
    “她愿與我共患難,這份情誼我竟不知...”

    “此戰(zhàn)孟巒將軍和柏年將軍立了大功,一戰(zhàn)功成,加之時事所需,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往后仍舊過人人艷羨的日子,有何不好?”

    “封侯拜相?呵...又有什么用呢?多少人袍澤的性命換來今日的茍且偷安?今日原本該是個高興的日子...大哥和那些弟兄們應(yīng)該在的?!?/br>
    霍遇給二人杯中倒?jié)M酒,舉杯:“這杯,敬留在戰(zhàn)場上的袍澤兄弟?!?/br>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孟柏年高歌,一飲而盡杯中酒,痛聲祈愿,“愿往生再無戰(zhàn)爭,仍能與子同行!”

    酒過三巡,霍遇想起死去的哈爾日和那些弟兄,漸漸濕潤了眼睛。

    人非草木,誰能對身邊之人的離去視若無睹?他霍遇能夠虧欠任何東西,唯獨(dú)性命。

    孟柏年大婚第二日,卿卿一大早還未去沾新娘子喜氣,就被霍遇和孟九擄上了馬車,霍遇不給她半點(diǎn)掙脫的能耐,直接藥暈她,等她醒來,已和瑞安城遠(yuǎn)去百八十里地。

    “你又帶我去何處!”她憤怒地問。

    “人家新婚之日,你晃來晃去不嫌礙事么?”

    馬車行了大半天,停在一處秋色濃郁的山坡上,霍遇扔給車夫一塊金子,車夫抱著金子躲到一旁去。

    眼前是條綿延的河流,日頭高上,水面波光粼粼,孟九迫不及待奔進(jìn)水中嬉鬧起來。

    霍遇將雞腿遞到卿卿嘴邊,卿卿嫌惡地扭過頭去,霍遇輕笑,吹了聲口哨喚孟九,他將雞腿伸出去,孟九幾乎是飛奔而來,叼走雞腿。

    “路上若是餓了,卿卿只能宰了它吃狗rou。”

    孟九吃得開心,哪知道這主子又在說什么餿主意?

    卿卿扭過身子背對霍遇,“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爺還沒見過哈爾日他兒子呢...小毛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