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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門未亡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3

分卷閱讀213

    你可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

    “那舅舅就變成姑父了!”

    卿卿愁了,這層關(guān)系是捋不順了。

    “我仍是姑姑,他仍是舅舅。藍藍,你要當哥哥了?!?/br>
    “我在皇爺爺那里聽說了!卿卿,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能要我了?”

    卿卿笑出淚來:“怎能不要你呢...你從襁褓時就陪著我,怎能不要你呢?!?/br>
    霍玨這才撲過來將卿卿抱住,“卿卿,你終于回來了。”

    ☆、帝王之家

    卿卿頭一回住霍遇在永安府內(nèi)的晉王府,處處生疏,雖有潘姐和幾位舊識幫著,仍很難接受此處的日子,再有霍遇往日那些小妾在旁嘰嘰喳喳,實在心煩。

    霍遇從前逍遙的日子收了不少美人,這些美人們?nèi)杖諣幹鴣砜辞淝?,仿佛要將她摸索個透了。

    潘姐詢問卿卿:“是否要跟她們說,往后別再來了?”

    卿卿搖頭道:“不必了,誰找的麻煩誰自己解決?!?/br>
    霍遇回家,見卿卿抱膝坐在床頭翻書,心底深處一種歸屬感來,上前抱著她親了親,卿卿皺眉:“你又去喝酒了?臭哄哄的?!?/br>
    “卿卿真是沒見過市面,不知酒香?!?/br>
    太子落難,他成了朝中紅人,許多政務也只能交給他來處理。以前那些人譏諷他之人,紛紛獻酒賠罪,不是什么大的恩怨,他便以酒泯恩仇。

    “王爺忙著應酬,我也得忙著應付你府里頭這些女人呢。”

    “叫卿卿心煩,真是該死。不過到底是跟過爺?shù)娜?,也不能像趕流民一樣將他們趕走,總得給她們找個好的出路。”

    “能不能留下趙姬...她做的小點心又好看又好吃的,還有夏姬,她一無所長,離了王府該怎么辦呢?”

    “只怕卿卿舍不得夏姬的葉子戲,這樣,留誰不留誰,卿卿寫個花名冊。”

    “我就是見不得王爺?shù)沫們?,除了她,誰都不礙眼?!?/br>
    “好...都聽卿卿的。”

    霍遇聲音漸弱,片刻后換做清晰的呼吸聲,卿卿怕擾了他休息,于是靜靜地任他抱著。

    “卿卿說說話,太清凈了。”

    “說什么好呢...王爺,我倒是想了個能安頓你這些姬妾的地方,你的姬妾各個飽讀詩書,不如叫她們?nèi)ヅ畬W當女夫子...我娘從前也想讓我當女夫子來著,可我爹說我實在沒念書天賦。”

    他睡意昏沉,仍不忘出言諷刺,“你爹倒是看得清?!?/br>
    “王爺圣賢書念得多,不離圣賢還有十萬八千里遠,有什么資格譏諷我呢?”

    “卿卿和孟九是一模一樣的,兇悍也像,柔弱也像。”

    卿卿抱著他的腦袋,叫他躺在自己腿上:“我以前常去狗窩里掏小狗崽子逗藍藍開心,我去偷只小狗崽子咱們養(yǎng)著吧?!?/br>
    霍遇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暖融融,眼眶卻濕了,“卿卿如何待我如此好?”

    “我待你好嗎?不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若沒有卿卿,我難有半日安睡...爺現(xiàn)在像舍不得斷奶的孩子,想卿卿時時刻刻在身旁?!?/br>
    “還是給王爺請個乳母吧...”

    “請什么乳母吶費銀子...有卿卿就足夠了?!彼秧樦捯ё∏淝湫厍?,卿卿吃痛地去揪他耳朵,

    二人撕扯之間,燭火已滅,月亮藏進烏云里,也為這一室的春光而羞臊。

    霍遇前些日子去太液宮,皇帝未與他談什么重要的事,無非一些父子家常,但對別人而言,僅是皇帝召見晉王一事就在大臣之中造成不小轟動,紛紛猜測他們的會話內(nèi)容。

    五石散誤國是朝廷由來已久的共識,太子長期服食五石散,再無回朝堂的可能性,朝廷未來的希望便都寄托于晉王身上。

    晉王重罰輕賞,又惹大臣不滿。

    肖仲乂自著手前朝今朝冤假錯案以來,連升三級,一時成朝中新貴。他自知這一切都是晉王所賜,雖晉王所做決定更是擁護。

    既是新貴,免不了應酬,大臣們習慣三兩天三三五五成群小聚,肖仲乂成了他們聚會間的搶手人物,肖仲乂得了廷尉大人的準許才敢參加這些酒席。酒席之上,聽有人抱怨晉王克扣獎賞,越說越是慷慨激昂,等那大臣說完,肖仲乂借著酒勁驚拍桌案而起:“食君俸祿,為民解憂,乃我職責所在,你我豈是為了區(qū)區(qū)獎賞而入仕?朝廷體制處處緊密相連,一人玩忽職守,引來無盡后患,何不足重罰!”

    諸大臣面面相覷,此后,肖仲乂再也沒收到過一次酒席邀約。

    太子染上五石散惡癖,于昔日同僚而言都是難以置信的事。太子德行備至,若說是那晉王吸食了五石散,倒還有幾分可信度。

    太子被囚禁東宮,所有人不得入宮相見,只有太子妃每日入宮為太子送上三餐,除了三餐時刻,也不得多留。

    太子妃午后來送餐,發(fā)現(xiàn)昨夜的米粥仍在原地放著,筷子都不曾移動,太子散發(fā)倒坐蒲團之上,菩薩目光慈善,卻無焦點。

    太子妃的父親不過是個地方上的官員,出嫁前父親就告訴她人言可畏,在太子身邊更要一步都出不得差錯。七來每時每刻都如履薄冰,她活得像一根緊繃的弦,終究還是被她的夫君親手割斷了。

    她原以為自己回崩潰,可到頭來,哭過一場,一切如常,太子府一切還需她打理,還有膝下小兒要她照顧,沒有時間留給她痛苦。

    “夫君為了承彰也得吃喝啊...承彰日日念著父親呢。”

    太子如若未聞,他雙眼微閉,耳邊是詩酒肆意時的靡靡之音。

    那時他還不是一朝太子,不過是個普通世子罷了,他在詩中覓知音,酒中尋故交,那才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時刻。

    太子妃見他這模樣,啜泣出聲,偏偏還要忍著,她跪在太子身旁磕頭,壓抑著喉間的難受,用出嫁前嬤嬤叫她的沉穩(wěn)語調(diào)道:“請夫君為承彰著想!承彰等著您呢!”

    太子突然嗤笑一聲,他微微側(cè)過頭來,蒼白的面皮若佛下無畏的野魂。

    “承彰等我呢,你呢?我的太子妃?為承彰著想...誰曾為我著想?”

    “不...”太子妃被他的模樣嚇到,一時忘了持重,低聲喃喃,“不...你不是太子...”

    “是,我不是太子,我是霍胥!你嫁的是太子,我是霍胥?。〔皇俏?!”

    “你...你怎能說這種話...太子殿下,請您清醒過來!如今整個太子府的人都在跟著你受累,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給我滾!”太子發(fā)瘋似地將一旁燭火砸向太子妃,蠟燭飛去一旁,燭火打在地上,漸漸暗淡,燭臺砸中了太子妃的肩,勾破了她肩上的金色紗。

    太子妃木訥地站起來,將衣裙理好,朝太子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