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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出口元邑臉上的神色來回反轉(zhuǎn)了好幾遍,鳳眸中居然有糾結(jié),不安,無措,最后所有的表情終于換做一個舒心的笑容:“你方才叫我什么?”我吸吸鼻子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微臣一時情急唐突了殿下,殿下莫要怪罪?!?/br>他又是緩緩一笑似是牡丹花開繁星如許:“無妨。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太師回吧?!?/br>他這是……要放棄……!“殿下!”他低下頭不看我:“太師若是再向前那樹枝是受不住兩個人重量的,與其兩個人一起死倒入如死本王一個?!?/br>元邑這般云淡風(fēng)輕談?wù)撝约旱纳牢揖尤缓ε缕饋?,繼而這種害怕變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我有些慌亂看著面前的人說話有些結(jié)巴:“殿,殿,殿下不能死!”他抬頭留給我一個苦澀的笑:“本王不懼生死,只是這一去就再也……”元邑緊緊盯著我的臉?biāo)坪跻獙⑽业哪涌踢M(jìn)骨髓里。他怕再也見不到我了?“殿下……”元邑一直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一動也不動:“太師相信人有來生么?”他這話題跳得迅速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元邑彎了彎嘴角給了一個不甚明顯的笑:“本王從來不信,不過現(xiàn)在倒是愿意相信?!?/br>在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頭我居然還問了個問題:“為什么?”鳳眸中隱有水光逗留在他俊雅的臉上留下一串痕跡:“因?yàn)楸就鮼砩€想遇見太師,放心……本王一定會找到你?!?/br>陰涼的風(fēng),簌簌的葉還有岸邊竊竊私語似乎都與我無關(guān),此刻我的腦海中只反復(fù)重復(fù)著他那句“本王一定會找到你”。生命危在旦夕元邑卻還在擔(dān)心這些?!他在擔(dān)心來世是否還能遇見我?來世是否存在沒人知道,能不能相遇更是個無法預(yù)知的海市蜃樓,可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所擔(dān)心的居然就是那個海市蜃樓,那個和我有關(guān)的海市蜃樓……又一個士兵沉下去帶動元邑這邊的泥動了動瞬間那泥就到了元邑的脖頸處,可能是過于驚慌的緣故,我邊說邊不管不顧往外探身,“咔嚓”一聲緊接著我像塊破抹布一樣掉了下去。“張有才!”第85章抱一抱“張有才!”又是一句,聽得我直咬牙。算了,反正都要死了還糾結(jié)個名字作甚,我閉上眼讓自己呈自由落體狀態(tài)往下飄。回想我這一聲似乎還算圓滿,少年得志,國之棟梁,這一去怎么著也得在史書上劃上幾筆。若說到不圓滿之處,不圓滿之處……這一生未能遇到一人相守一生這大概就是我的不圓滿吧。側(cè)過頭看了眼元邑,他似乎很是驚慌正從泥潭里奮力往外沖。我淡淡笑了,似乎和他死在一起也沒有那么遭,至少,至少自己不用擔(dān)心救不了他……至少黃泉路上兩人還能做個伴兒……是誰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是誰說的某某命不該絕?管他誰說的,總之今日這話算是應(yīng)驗(yàn)在本太師身上了!是了,本太師就是那個“某某”!一陣疾風(fēng)自身邊掃過吹得我身形一晃有些暈,緊接著自己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shí)的所在,涼涼的,黏黏的,還……帶著股臭味……皺著眉抬起頭來,熟悉的一雙鳳眸正直直將我盯著,他的目光幽深,嘴邊帶了些血跡但唇角卻是揚(yáng)起的。元邑????。。。?/br>毫無預(yù)兆,無法控制地我居然抬手替他擦了擦唇角。元邑并不在意,相反他的唇角上揚(yáng)地更高了。與此同時我一張老臉唰地紅了。我這是在做什么?穩(wěn)穩(wěn)在潭邊落下,雖然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奇怪的是元邑看起來依舊是風(fēng)姿俊逸,再看看自己雖然身上沒有污物卻是一副嚇得半死的形容,哪兒還有半分謙謙君子的姿態(tài)?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們兩人剛站定眾人立馬圍了上來,關(guān)切聲此起彼伏:“殿下沒事吧?”趁著眾人圍上來的空隙我默默從人群中退了出來回了軍營。夜晚的星子飄來蕩去擺出各種好看的模樣,營帳里的燭光散著淡淡的溫度,我坐在桌邊胡思亂想。亂想的自然是百日里那驚魂的一幕,活脫脫地死里逃生。不過,我從沒聽說過陷入惡泥潭的人能自己逃出來的,元邑這功夫果真高得很。這般想著,營帳外巡邏士兵的聲音傳了近來:“殿下!”“恩。”元邑?想要起身去迎帳簾忽地被掀開一股清風(fēng)混著不知名的淡淡香味灌了進(jìn)來,元邑背對著月光站在那里,夜風(fēng)吹過他額邊的碎發(fā)飄了飄,深邃的鳳眸中含著一些不知名的情愫。他站在那里我站在桌邊,我們保持著這段距離對望了很久很久,久到都忘了時間抑或說我們之間本就不存在時間的概念。因?yàn)?,那一刻時間就是靜止的。彼此的眼中似乎只裝得下眼前之人。許久,元邑壓著嗓音開了口聲音中掛著些若有似無的溫柔:“太師還沒歇下么?”幸虧我沒歇下,若是真歇下了你這般冒冒失失闖進(jìn)來我該如何是好?我抽了抽僵硬的嘴角擠出個不怎么自然的笑:“快,快,快了?!?/br>月影傾斜移到我面上,元邑看著我的目光十分獨(dú)特似乎是在細(xì)細(xì)打量著我,從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末了,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唇上,我明顯看到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下。他這個細(xì)微的動作看得我渾身發(fā)熱似火燒般難受,慌亂低下頭去看腳尖兀自說些有的沒的:“殿下今日在惡泥潭沒傷著吧?”腳步聲緩緩接近,元邑的身影靠得越來越近卻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他完全站在我面前,站在我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才漸漸止了步子。元邑目光灼灼將我望著他的呼吸有些微亂:“太師今日為何非要救本王?”為何?還不是因?yàn)樽约呵妨四阋欢讶饲??心中暗暗說服自己這就是原因,但內(nèi)心深處似乎還藏著其他的什么原因。這種想法委實(shí)奇怪,我想了想定了定心神:“其實(shí)是殿下救了微臣……”他毫不遲疑打斷我的話:“說實(shí)話?!?/br>元邑的眸光中折射出自己的模樣,他的眼睛明亮又好看,一時間自己居然好似被蠱惑了般隨口道:“殿下救過微臣好多次……微臣,微臣不想讓殿下受傷?!?/br>“為什么?”明顯感覺他的頭又靠近了些,他的頭發(fā)被風(fēng)一吹時不時落在臉上有些癢。而那種癢逐漸變成身體里一種奇異的悸動,自己的雙腿也開始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因?yàn)椤?/br>元邑此刻的聲音似是含了萬千柔情在里頭聽起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