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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玄弘人長得不大倒是生了個大嗓門兒,他這呼喊聲隔著千山萬水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迅速沿著原路返回,玄弘見我回來了率先挑了擔(dān)子在前面走著:“師弟這性子就是閑不住?!?/br>我笑笑挑起擔(dān)子連忙跟上。回到寺里時正巧碰上玄華在訓(xùn)斥其余的弟子,見我和玄弘挑水回來連帶著將火氣也撒在了我們二人身上。玄華指指天再指指我和玄弘怒道:“讓你們兩個挑個水挑到現(xiàn)在?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偷懶去了?!”剛要解釋玄華一連串的指令砸了下來:“玄里,你去給新來的客人送床被褥過去,還有明日早晨別忘了去給客人送飯。玄弘,你倒完水去把客堂打掃一下?!?/br>我和玄弘尚處在蒙圈中,見我二人沒有動彈玄華立即厲聲催促:“還不快去!”“是,大師兄!”立夏以后天氣越來越悶越來越熱,抱著被子走了會兒愣是出了一身的臭汗。不過說來也怪這客人不住在向陽的南院為什么非得跑到西院來,要知道西院可是離佛堂最遠(yuǎn)的一個院子。不情不愿挪到西院,進(jìn)了西院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是了,就是這種味道。以往來桃花寺時我也喜歡住在西院,上次和元邑薄薔來桃花寺時住的也是西院,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滿院的花紅明翠。菡萏花開,花成錦簇,細(xì)風(fēng)緩掃,香入肺腑。閉著眼睛狠狠吸了口整個人不禁有些感傷,之前來西院都是以客人的身份,可眼下……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和尚的粗布衣衫又止不住黯然神傷,想多了都是淚啊……走到房門前敲了敲無人應(yīng)答,再敲還是無人,輕輕一推虛掩的房門慢慢開了。房內(nèi)收拾得很是整潔,桌子上放著幾本書,書邊擺了一壺清茶。茶水還冒著熱氣,人應(yīng)該是剛離開不久。把被子放在床上鋪好回身向外走,剛走沒幾步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腳步聲沉穩(wěn)有序,聽著有幾分熟悉。那人推開門的瞬間我很不爭氣藏進(jìn)了被子,說不清楚是為了什么可能是覺得自己不經(jīng)允許進(jìn)了別人的房間覺得心虛也可能有些害怕,總之就是想藏起來。開了的門重新關(guān)上我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在那腳步聲在桌邊停住。那人坐下喝了口茶又重新滿上,然后他似乎站起來開始走動,走動的方向居然是床的方向!大白天的就睡覺這嗜好真不常見,緊握的手直接沁出一層冷汗,被人抓包在床上可不是什么體面事兒。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覺能聽到那人的呼吸聲,連呼吸聲都覺得這么熟悉……終于,前進(jìn)的腳步在床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轉(zhuǎn)而往屋外走去。房門打開又合上憋在胸口的一口悶氣終于吐出,做賊般從被子下鉆出來四下瞧了瞧偷偷溜出門外。呼!好險(xiǎn)!第99章畫冊回了房間玄弘一顆腦袋湊過來:“喂,玄里,你吃飯了么?”這才覺察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玄弘應(yīng)該是聽到了響聲才這樣問的。我不好意思笑笑:“的確有些餓了?!?/br>一個白饅頭出現(xiàn)在我面前,玄弘齜著牙瞅著我一副天真的模樣:“拿著,給你的。”饅頭雖小情誼深厚,我接過饅頭重重咬了一大口:“恩,好吃,多謝師兄?!?/br>“不謝!”玄弘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以后師兄罩著你?!?/br>“……”入了夜,房里悶熱睡不著我坐在院子里納涼。夜里的風(fēng)還算大,只是多少還是帶了些悶熱在里頭。抬起袖子扇了扇不想這動作過大一個物件兒從衣服中滾出落在地上,借著月光看了看那是元邑送我的狼毫筆。筆上的珊瑚玉在月色下閃著淡淡的暖色光暈十分好看。“誰送的?”面前毫無防備出現(xiàn)一個腦袋嚇了我一跳顯些將毛筆再次掉在地上:“師兄,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干什么?”玄弘依舊在我面前蹲著沒有一絲想要離開的跡象:“說吧,誰送的?”我聳聳肩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自己買的?!?/br>“你覺得我會信么?”“為什么不信?”從地上站起來玄弘雙手環(huán)胸意味深長審視著我,被人看得久了難免會有些不自在我掛上個笑問:“師兄,你在看什么?”玄弘一臉的八卦模樣:“說實(shí)話,別人送的吧?”我作勢就要否認(rèn)玄弘立馬將我截?。骸鞍?,你先別急著否認(rèn)。方才我開門那么大動靜你都沒有聽到只是盯著毛筆看,你跟我說是你自己買的,騙誰呢?!”年紀(jì)不大心思還挺深,狡辯無用我只好坦白:“的確是別人送的?!?/br>玄弘立馬跳了過來:“心上人吧?”我苦澀搖搖頭:“不是,只是個朋友?!?/br>故作惋惜搖了搖頭玄弘道:“這樣啊?!焙鋈挥浧鹆耸裁葱肼曇舻土说停澳俏医o你講個故事吧。”“恩。”“來桃花寺以前我有一個好朋友,我們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毙胝f到這里收了笑,“后來他考上功名被派到江南去了,他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塊玉佩。”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變得十分沉重,“他走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在我心中的分量遠(yuǎn)不止朋友那么簡單,只是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沒想到玄弘小小年紀(jì)竟也有這般悲傷的過往,我收了毛筆拍了拍他的肩:“別難過了,過去的就過去了,這可能是上天在間接告訴你你們二人有緣無分。”“是么?”玄弘再次抬頭滿臉的淚水讓我大吃一驚。“玄弘,你……”他掛著一臉的淚光說得真切:“可是,我卻后悔了……”“玄弘……”后半夜好不容易將玄弘勸進(jìn)房里,這么晚睡覺直接導(dǎo)致了我第二日的悲劇。被子猛地被掀開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噴在我臉上,我揉著額頭看著面前驟然放大的臉立馬往后一縮:“大師兄!”玄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繼續(xù)沖著我噴著唾沫星子:“玄里,昨天不是囑咐你今天早晨去給西院的客人送飯么?你怎么還在睡覺?!”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我腫著眼泡子拽了衣服就走:“大師兄我這就去,這就去?!?/br>“快點(diǎn)兒!”端著飯菜去了西院,房門是開著的,院子里也沒有人。這是出去了?總不能將飯菜放在外面吧,想了想我端著飯菜進(jìn)了房間。房內(nèi)依舊是簡單的模樣,茶壺書本也都還在原處。將飯菜放在桌子上目光不經(jīng)意瞟過書本,目光被書上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