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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棋子收了。”緩步間,人已經(jīng)出了房門。 蘇和安騰地站起,對著阿常道:“阿常,收棋盤?!?/br> 人亦匆匆出了去。 慶和苑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 除了幾個尚在外上差的國公爺和三老爺,女眷差不多來齊了,蓼氏一邊吩咐人去擺著開席,一邊吩咐人去苑門口候著,言幾位小娘子一到便引到這邊來。 席開兩桌,因自家人的干系,并不分男女大防,全數(shù)安排在一個廳內熱熱鬧鬧地吃食。 國公爺一身煙火氣地進了廳,先與母親道了聲好,蓼氏這才遞了快巾子過去:“這被誰惹的?一身氣兒?!?/br> 三老爺也進了廳,他年輕些,長得與老夫人更相似,生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坐了下來,嘆道: “最近王相與宰輔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不站隊,不好混啊?!?/br> 蓼氏略有耳聞,聞言好笑道:“三弟莫非是說,威武侯退婚一事?” 女兒家看事與男子不同,總愛從艷事風流上去看,蘇政不悅道:“你懂什么?這哪里只退婚一樁事?” “圣人便沒調和調和?” 蘇政與蘇棣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蘇文湛聽得煩,插嘴道:“阿爹,阿娘,三叔,快飯點了,莫在飯桌上談論這些事罷。” “那便……開飯了?” 蘇棣起身,卻聽蓼氏道:“再等一等?!?/br> “還有誰沒來?”蘇政不悅道。 陸氏幸災樂禍地笑道:“阿瑤帶著新來的幾個上街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大哥不如再等一等。” 蘇政今日在朝堂上本就呆得憋屈,此時一聽,慍怒道:“瞧她能的!都飯點了還樂不思蜀,以后到得夫家也這般沒規(guī)沒矩的?” “阿爹!你這可就冤枉阿瑤了,阿瑤是帶幾位jiejie去采購些物事,哪里是樂不思蜀?!?/br> 正說著,一陣輕快活潑的聲音傳了進來,廳外徐徐走進來一行人。 蘇和安不需費力,便一眼瞧見了與蘇玉瑤并排而立的小娘子。 豆蔻梢頭的年紀,顫巍巍露出一點花苞,可這小娘子花苞開得太盛,將其余幾人的光彩全壓了。 石榴紅明綃紗對襟齊胸襦裙,飾以大紅蓮紋大袖明衣,披帛飄逸,蓮步姍姍而來時,便仿佛是玄女染華塵,姝色動人。 他從前總以為紅衣艷俗,可在這小娘子的身上,卻仿佛天生契合,美得驚心動魄,如紅梅吐蕊,迎霜傲雪。 “秋水為神玉為骨……” 蘇文湛率先反應過來,他自是沒想到不過換個衣裳,這小娘子便似開光了似的,越發(fā)光彩照人,見蘇和安又犯了癡,忍不住伸手掩住他嘴,索性廳內沒人在意,只道:“服不服?” 蘇和安訥訥點頭:“服。” “那一會阿瀟表妹便給你應付了?!?/br> 蘇文湛拍拍他,蘇和安這才哭喪著臉從美色中醒過來,此時再去想王二娘,腦中印象卻仿佛一下子沖淡了許多,寡淡得讓他提不起一絲勁。 “好?!彼麘脩玫攸c頭。 這邊的官司自然沒人在意。 蘇玉瑤已然放開蘇令蠻的手,一蹦一跳地扯了國公爺?shù)男渥樱骸鞍⒌?,可見著阿蠻jiejie了?還有蜜兒meimei,阿嵐jiejie?!?/br> 蘇蜜兒心中不是滋味,卻到底還知道禮數(shù),與另兩人盈盈拜下去,見了個好。 國公爺這才不自在地“恩”了一聲,雙方各自認過親,才分桌坐下。 小輩兒歸小輩兒一桌,大的歸大的一桌,只時不時掃來的視線,讓蘇令蠻頗有些適應不良。 綠蘿伸手為她夾了面前的一道松鼠鱖魚,蘇令蠻細細嚼著,明明肚里餓得慌,偏還要保持十二分的儀態(tài),蘇文湛卻看出了不同: “阿蠻meimei,你這丫鬟倒是不差。” 從舉著的姿勢到夾菜的動作,都如行云流水般,與世家的丫鬟不差仿佛。 蘇令蠻放下筷:“多謝堂兄謬贊?!?/br> 蘇玉瑤硬是要坐她旁邊,扯扯她袖子注意另一桌還未見過的生面孔,團花織錦蜀繡褙子,青色半褶裙,面上太太一團和氣:“見著我那姨姑奶奶么?” 蘇令蠻小聲道:“見著了?!?/br> “以后離著她遠些?!?/br> 蘇令蠻雖不明所以,卻從善如流,兩人絮絮談論間,卻聽對面一道細細柔柔的嗓子道:“食不言寢不語,阿蠻jiejie恐怕是邊疆待久了,不曉得京畿的規(guī)矩?!?/br> 這是指責她沒規(guī)沒矩了。 蘇令蠻莫名看去,卻見一鵝蛋臉尖下巴的清秀小娘子正拄著下巴笑嘻嘻看她,心中不免好笑,這人著實沒腦子,連對桌的大輩都在聊些家常,便是針對自己,也未免落了下層。 “這位meimei是……” “哪里是meimei,”蘇玉瑤笑嘻嘻道:“阿瀟表姐都及笄了,叫阿蠻jiejie不大合適?!?/br> 柳瀟瀟自然當蘇令蠻幾人是鄉(xiāng)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何況她來這,也不過一個季度做上三身衣裳,而蘇令蠻一來,非但讓蘇玉瑤另眼相看,便是大表哥…… 她偷偷覷了一眼,正要說話,卻被蘇和安哈哈打斷了:“表妹,吃菜,吃菜!” 蘇文湛偷偷朝蘇和安樹了個大拇指,三房的阿江嘟了嘟嘴,她這兩邊都不喜歡,只默默吃菜。 另一邊卻已經(jīng)在說起蘇令蠻明日入白鷺書院之事,蘇政聽出些苗頭:“你是說,邀帖是景先生送來的?” 景春來除了授課之事,從來不管事,光光掛了個院長的名頭,這事蓼氏不知,蘇政卻是知道的,聽聞蘇令蠻能讓其另眼相看,不由面上凝重了些,匆匆扒了幾口飯,將碗筷一撂,人便起身去了外書房。 蘇棣顯然也坐不住,縱大房三房夫人在管家權上有爭斗,可朝堂之上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也起身出了去。 老夫人仿佛習以為常了,磨著沒牙的齒慢吞吞吃那些軟爛的菜,半晌才想起道: “大媳婦,孩子們千里迢迢的過來,阿蠻又是要上書院的,我們可不能短了她,一會你讓人從我這取個一百兩銀子送去,莫要虧待了人家。” 蓼氏哪能真讓婆婆貼體己銀子,忙道:“媳婦正要與您老人家說,一會我與老三媳婦一人送個一百兩過去,還有碧濤苑也要再添幾個人,小娘子們身邊的丫鬟,回頭也得記在冊上,身價銀子從公賬上出……” 熟門熟路地將安排說了一道,旁邊三房陸氏卻垮了臉,心道這大嫂要做好人,作甚要將自己拉進去,既是要給,總不好只給蘇令蠻一人,這樣一下子便又要三百兩出去。 二房媳婦龜縮著,見老夫人眼摳摳地過來,打了個激靈,忙道:“媳婦手頭緊,一百兩怕是拿不出來,一會湊一湊,每人給個五十兩給大嫂送去?!?/br> 老夫人這才滿意地“恩”了一聲。 蘇令蠻在旁聽到要添人,不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