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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咳了一聲,面上生氣顯見弱了下來。 墨如晦唬了一跳,鬼谷一門中,真正能入得玄門的,除開師傅,便她一人,清楚不能繼續(xù),忙起身扶了他: “師傅,慎言。” 蘇令蠻叩首,雖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幼時走街串巷的老道亦常嘮叨一句話:世有常倫,不當破之。 “師傅,不必再言,阿蠻……明白了?!?/br> 蔣思娘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扶過鬼谷子道:“師姐,你先在此主持,我扶師傅回去歇息。” 麇谷居士喏喏難安:以前批命之時,師傅至多不過兩句,逢清微才多了幾言,可到阿蠻這,批語長了許多不說,還勞神勞力,不該啊。 楊廷亦上前幾步,目露關切,問墨如晦:“師傅他……可還好?” 墨如晦心跳如鼓,可每逢與師傅相涉之事,便是一團迷霧,從前阿廷的命數(shù)是,如今阿蠻的命數(shù)…… 亦是。 她搖頭道:“許是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小師妹,此事與你無關,莫要被阿思影響了心情。” 命之一道,玄之又玄,師傅這般,似是折了元氣,但也實在怪不得小師妹。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昨天欠更完了。。 阿蠻的命數(shù)出來了,估計很多寶寶都猜到了 ☆、第126章 一諾千金 墨如晦這個大師姐, 當?shù)倪€是極有門道的。 自鬼谷子離去后便撐起了場子, 帶著蘇令蠻將在場的同門們都一一介紹了個遍, 連同搭頭王沐之一塊。 這些同門們亦有資質平平、至今仍碌碌無為的,或也有個子行業(yè)內拔尖的,譬如做到了皇商的趙賈, 樂師袁禮裊等人。 蘇令蠻還在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故人—— “馬掌柜的?” 麇谷居士樂呵呵地看著阿蠻丫頭眼睛瞪得溜圓,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墨如晦奇道:“小師妹你認識馬師弟?” 蘇令蠻眨了眨眼, 不太能確定眼前這身形頎長、眉眼帶媚的馬元是否就是定州那個其貌不揚的馬掌柜, 委實是……差距太大了。 “大約……大約是的?!?/br> 馬元朝她眨了眨眼睛:“小丫頭, 不認識我了?” 從那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子里, 蘇令蠻終于確定了這便是當日自己拿了信物去尋的掌柜。雖說早前就知道了他是易容,可從一個五大三粗的糙野漢子,變成這么一個勾人的美郎君,雖說年歲大了些, 可跨度也……未免太大了些。 “馬師兄,你的阿紅呢?” 阿紅是那只角鷹。 馬元登時便眉飛色舞起來:“信伯不讓帶進莊子, 阿紅被我放林子里飛呢。” 麇谷居士哼了一聲:“上回讓你帶,你那臭鷹將我外莊里一條苗圃都扇爛了?!?/br> 墨如晦亦是一臉悻悻, 那只角鷹在天上飛時,遠瞧著尚算乖巧,呆一塊便實在太淘氣,上回將她興起買來送人的羊脂白玉簪都給摔裂—— 可人又不能與一個畜生計較。 麇谷居士卻趁機提起了另一樁事,他早先將馬元一塊忽悠著回了京畿, 便是為了今次,搭著他肩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話卻是對著蘇令蠻說的: “阿蠻,你上回不是與我說,在書院里,舞藝一門還有些欠缺么?” “馬師兄的柔術可是拔尖的,不論是雅樂舞、文舞、武舞還是胡旋舞,他都是一絕?!?/br> 蘇令蠻立時便想起從前居士便提過一回,只后來忙忙碌碌一直未能成行,沒料到現(xiàn)在還記得,舞藝一門在書院中,她確實進步不大,從前全無底子,而習武又是一項硬功夫,而舞藝中除了武舞,大多數(shù)還是講求柔美的。 她一臉心有戚戚焉的模樣:“舞藝一門著實難當,只不知馬師兄可愿指點一二?” 鬼谷門中弟子,大都是這般過來的。 除開頭先五個大弟子,被鬼谷子親力親為地帶到大,其余大都跟后娘養(yǎng)的一般,想起時便被點撥兩句,平日跟城外野地里自生自滅的小草沒甚兩樣。 索性鬼谷門生有天然的優(yōu)勢—— 他們有一整棟圖書樓:鬼谷子在這一項上并不吝嗇。 不解時,還能找同門解惑,天賦頂尖如馬元,便能靠著一棟圖書樓與偶爾的點撥,成了某一門道的拔尖人物。前帶后,大拖小,漸漸的,在懶散的鬼谷子帶領下,竟也很催生出了一撥人物。 是以,蘇令蠻此時的提議或者說請求,門人幾乎是司空見慣了。 馬元還在猶豫,墨如晦卻不無好奇的問起蘇令蠻書院之事。她自多年前丟開手后,已有多年不曾過問了。 蘇令蠻將書院大體情況道了遍,說到低、中、高階學生的壁壘,墨如晦不禁擰起了眉毛: “我當年一力督造書院,不過是為了天下女郎求一個啟智,莫要只知侍奉兒郎,沒料想如今竟也分了三六九等?!?/br> 蘇令蠻卻接受良好:“三六九等倒也不算,相宜的競爭機制,能使得學生不致懈怠,常存進取之心,只是……” “只是什么?” “規(guī)矩有些刻板。” 蘇令蠻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她幾乎是聽著墨師姐的傳奇長大的,素來敬仰她,此時要提議便覺喉間發(fā)緊: “初升中、中升高,一年考核一次,可若是天賦型的學生,早先便有了高階學生的實力,偏偏非要老老實實在初階呆一年,中階待一年,方能上得高階課,豈非平白蹉跎了兩年歲月?” 女兒家青春珍貴,韶光易逝。 墨如晦卻是露出了然的笑,伸手摸了摸阿蠻的腦袋,親昵地道:“小阿蠻,是不是初階課已經(jīng)學會了,不想再上了?” 蘇令蠻還未及搖頭,墨如晦便大包大攬地道:“這簡單,我這便修書一封給阿來,往后書院但凡有想升階的,由各科先生簽字允許后,便自可去釁階,成,便升,但若不成,自然還留在原處?!?/br> “師姐,你又胡來!”旁邊那袁禮裊嬌聲笑道:“莫說旁的,這不是給先生們增加負擔?” “啊對了,阿裊,師姐我險些忘了你也是書院里的先生,”墨如晦撫掌大笑:“爾等平日授課,自家學生什么水平難道不知?若成,給人一個機會,若不成,你不簽名便是?!?/br> 蘇令蠻好奇地看著袁禮裊,她在學堂里不曾見過有這一位,袁禮裊卻是知道她的—— 畢竟不論是十八學士,還是漱玉閣爭執(zhí),在茶余飯后里,都是極好的消遣,只是沒想到,從前的談資成了今日的小師妹罷了。 她不露聲色地瞥了一眼旁邊格外“艷壓群芳”的楊廷,心道果真是好戲連臺,嘴上卻道:“信伯,你這莊子涼快,反正書院里開了兩月的避暑,我閑著也是閑著,便到你莊子上小住一會,順道教教小師妹樂理?” 麇谷居士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