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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小八腦袋上的包包,“又哭又笑,小狗撒尿。莫哭了,娘子我不是回來了么?” 小八抽抽噎噎地應(yīng)了一聲,蘇令蠻抬眼,正對上綠蘿亮晶晶的瞳仁:“二娘子回來便好!” 蘇令蠻情不自禁地展開一抹笑: “恩,我回來了?!?/br> 她當(dāng)先便走入房中,熟悉的冷檀香迎面而來,蘇令蠻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渾身的緊繃立時(shí)松散下來,軟綿綿地倒在八仙椅上,小八張羅著將饗食熱了熱,擺上桌: “二娘子,吃些東西再趴?!?/br> 那邊莫旌已經(jīng)提了一連串的包裹進(jìn)來,“郎君讓小的送來給二娘子?!?/br> 綠蘿請示般看了眼蘇令蠻,蘇令蠻一眼認(rèn)出那是自張叔張嫂那帶回的包裹,還有些是在長安西市逛來逛去買的一大堆小玩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莫旌從善如流地放下,轉(zhuǎn)身欲走前,又道了一聲: “郎君說了,饗食多準(zhǔn)備著些,一會他也要來一道吃?!?/br> 小八來了長安,不是呆在鄂國公府,便是呆在國師府,見莫旌頗有些眼熟,疑惑道:“你家郎君……是哪位?” 她一時(shí)又想起來,在定州見過,拍手道:“二娘子,居然是威武侯!威武侯道,要與二娘子一塊吃飯?” 蘇令蠻自打聽了莫旌的話,方才還軟趴趴沒個正型的模樣立時(shí)便沒了,一邊喚著綠蘿去提些熱水來,一邊吩咐小八先伺候她稍微整理下。 小八狐疑地看著二娘子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朝綠蘿使了個眼色。 ☆、第155章 不歡而散 洗去鉛華, 歸還儂艷本質(zhì)。 蘇令蠻穿著楊廷特意著人買來的裙裳,天青碧竹紋明綃紗襦裙,折草黃披帛松松懶懶垂著, 安安靜靜坐在主臥旁的待客廳內(nèi),手執(zhí)著一本醫(yī)術(shù)在看。 小八與綠蘿一人一邊守在門外, 楊廷手拎了一個提籃過來,見兩人欲行禮, 忙擺擺手示意不用,人已經(jīng)信步進(jìn)了房間。 暈黃的光在小娘子身上打了個圈,流連不去, 楊廷略站了站欣賞了會,發(fā)覺蘇令蠻看得入神,才清咳了一聲。 蘇令蠻下意識抬頭,面上已帶著十分的笑意, “阿廷,你來啦?!?/br> “坐, 小八讓廚房又加了幾道菜。” 楊廷將提籃放下, 蘇令蠻踮腳覷了一眼:“這是什么?” 圓圓小小一顆又一顆的緋色果子,被人洗得干干凈凈, 上邊還泛著誘人的水澤, 她從不曾見過。 “櫻桃。”楊廷恍若不經(jīng)意道,“方才著人去得了些,一會吃完饗食,盡可吃些?!?/br> “櫻桃?” 不怪蘇令蠻大驚小怪, 此物稀罕又極難養(yǎng)活,她也只聽聞過,歷來都有一兩櫻桃一兩金的說道,一年便有那么幾斗的量,也都供到宮里去了,極少流到外面來。楊廷說得輕描淡寫,恐怕亦很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蘇令蠻還未及吃,心下便已經(jīng)甜得仿佛吃了蜜似的,歪著腦袋道:“一會一道吃?!?/br> 楊廷勾唇一笑,笑聲放得極輕,“好?!?/br> 饗食做得很精致,俱是小小一碟,與張嫂平日做的大菜截然不同,蘇令蠻吃得眼眸彎彎,跟只饜足的貓兒似的。楊廷支著下頷,進(jìn)得不多,光光看,便覺得已經(jīng)飽了,深以為“秀色可餐”極是精到貼切。 小八入門來收拾碗筷,便見二娘子取了一顆小果子喂人,面上的神情是她從不曾見過的柔軟,便如百味齋的蜜餞兒,幾乎讓人甜化了去。 而對面冷雋的郎君,一眼看去,豐神俊秀自不必說,可感覺卻又與從前不同了,仿佛散去了三千冷厲,憑空柔和了許多。 她再是不曉事的丫鬟,也知道這代表了什么,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匆匆收拾好出門,將屋內(nèi)親昵的對話丟在身后。 “阿廷,你要吃不要?” 清冷的聲音壓得低:“你喂我便吃?!?/br> “不要?!?/br> “那不吃了?!?/br> “好吧,那就只喂一顆……” 小八難免悻悻地想:這情愛中人,果然跟失了神的沒甚兩樣。 綠蘿眼觀鼻鼻觀心地候著,八分不動。 蘇令蠻取出上回楊廷著阿冶送來的調(diào)香冊子,調(diào)皮地問他:“阿廷,你上回讓阿冶連夜送來冊子,可是那時(shí)就想通了?” 楊廷抿了抿唇,拒絕回答,白玉似的面頰卻淺淺印上來一層粉,果真是岫云楊郎、如玉公子。蘇令蠻嘻嘻笑道: “那阿廷何時(shí)歡喜上我的?” 但凡女子,不論年齡大小、性格差異,總愛糾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東西,但凡男子答得不夠好聽、不夠爽快,便難免要心塞一陣,或作弄一回。蘇令蠻也不能免俗,便聽威武侯懶洋洋地含了顆櫻桃在口,含糊其辭,再問便是回“不知道、不清楚”,直讓蘇令蠻氣得背過身去。 楊廷也不慣她,只摟著狠狠親了一把,直將小娘子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才道: “安生了?” 蘇令蠻嘟了嘟嘴:“不?!?/br> 楊廷覺得自己沒救了,就這般作弄的小娘子翹著嘴生氣,他都覺得憐人愛得不行,沒忍住就著燈輕輕嘬了一口:“阿蠻,莫?dú)饬?,恩??/br> 清冷的聲音一軟下來,便如小溪流淌,蘇令蠻反省自己太過了,見好就收道:“讓我不氣也行,往后你要與那些個小娘子小婦人等都不得靠近一丈,” 她沒忍住捏了捏他臉,半嗔半贊道:“誰讓我家阿廷長了張招人的臉?” “一丈?”楊廷摸了摸鼻子:“本來就靠近不了?!?/br> 蘇令蠻不免翻起了舊賬,她還記得在定州頭一回見王文窈時(shí)滿肚子的酸氣與自慚形穢,“你上回不還讓王二娘靠近了?兩人并肩而立,好一對無雙璧人?!?/br> 楊廷著實(shí)是想不起來哪一回,可見自家小娘子氣得腮幫子鼓鼓,伸手戳了戳,應(yīng)道:“哪一回?威武侯哪是那般好接近的?” 蘇令蠻見他當(dāng)真想不起來,便又不提了,楊廷擁著她嘆道:“阿蠻,真想你立刻便嫁過來。” 蘇令蠻笑嘻嘻道:“恐怕不成,還有半年阿蠻才及笄呢?!?/br> 雖說及笄了才好成婚,可也沒有哪家娘子一及笄便嫁人的,女兒家最好的時(shí)間便是在家做姑娘的幾年,一嫁過去便是cao心勞碌命,若碰上個愛磋磨人的婆婆,除非和離,不然半輩子便要在苦日子里熬,熬出頭,也成了婆了。運(yùn)氣好些,可若碰上個糟心的丈夫,小妾通房庶子女一大堆,那日子也委實(shí)不大好過。 蘇令蠻性子烈,又獨(dú),許是因自小缺愛的關(guān)系,便格外看中這頭一份,和所謂的獨(dú)一份。她完全無法想象和接受哪一日楊廷會用對她的態(tài)度卻對旁的女人,便只想想,都恨不得燒了那一對。 今夜氣氛正好,她先覷了一眼楊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