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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也覺得委實(shí)過意不去。 吳氏這次來,除了帶來大半家私要給阿蠻置辦嫁妝,上好的皮料甚或一些好木料,她在阿蠻老早開始便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來,正在運(yùn)來的船上,只有些時興的東西,定州沒有,看信里說阿蠻又是嫁給那等人家,她勢必不能讓人小瞧了,大兄又暗地送來許多資費(fèi),她自然要過來cao辦。 “明年三春時,阿蠻便要及笄了。阿娘辦完這些事,再回去?!?/br> 吳氏感慨道,日子悄沒聲地一打眼就過去了,她眼里的阿蠻還是個窩在懷里哭鼻子的小嬌嬌,一轉(zhuǎn)眼,都快要成人婦了。 她也老了。 兩人聊了些別后之事,蘇文湛便被蓼氏吩咐來,領(lǐng)著蘇覃出門去轉(zhuǎn)悠了。 吳氏來,還有一樁事,“阿蠻,這……過繼之事,對你是好事,你有甚好猶豫的?” “莫憂心阿娘,如今我有吃有穿,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阿爹又是個不成器的,阿娘看方才進(jìn)來那郎君待你不差,有這樣一門親戚在,便將來不得意時,威武侯欺負(fù)你,你也有娘家去奔?!?/br> 在吳氏眼中,這威武侯與鄂國公府也不差仿佛,都是京里的貴人,若阿蠻受了委屈,有這樣的娘家總比千里迢迢無著落的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只蘇令蠻心里還過意不去,好歹阿娘生養(yǎng)了自己一場,雖前些總將自己往后排,可到底是待她不差,后邊改過來后,更是將她看成了心窩子一般,她如何舍得將來對著自己親娘喊“嬸娘”? 吳氏只一門心思地為她好,哪里在意這些,不住勸著,最終蘇令蠻終于還是勉強(qiáng)同意了。 有一句話說對了,花無百日紅,若哪一日威武侯當(dāng)真對她不好了,她總有個在京中的娘家可以奔。 “若我過繼出去,阿娘可要與阿爹和離?” 吳氏怔然,半晌才嘆道:“……有個和離的親娘,對你來說終究不大好?!?/br> 不論蘇令蠻如何勸,她都不肯松口,最后無法,蘇令蠻親自配了“不舉藥”給阿娘,道:“若來阿爹將來故態(tài)復(fù)萌,便一劑藥下去省心省意?!?/br> ——天底下給自家阿爹下藥的,從這方面來說,蘇令蠻也算是離經(jīng)叛道第一人了。 吳氏手險些握不住。 母女倆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 接下來的日子,蘇令蠻沐休時,便會去吳氏租來的莊子住上兩日,帶著她將長安城大大小小的逛遍,倒是蘇覃,頗讓人刮目相看,不過短短月余時間,便就著鄂國公世子與威武侯未來親小舅的關(guān)系在長安城那群紈绔里混得如魚得水—— 這果然是天生的本事,旁人羨慕不來的。 時間匆匆過隙,日子過得平靜如流水,其底下的暗流涌動,卻不足以與外人道。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年關(guān)。 蘇令蠻日子過得順意,過繼之事早就報到族里,鄂國公府未大辦,只選了一日祭祖,由著定州老家平阿翁那里,將蘇令蠻的名字從蘇護(hù)名下移了出去,移到了蘇政那兒,成了正兒八經(jīng)的國公府嫡次女,蘇玉瑤往后退了一隅,成了嫡幼女。 全族通報了一聲,鄂國公府闔府吃了頓飯,這事便順當(dāng)當(dāng)?shù)剡^去了。 ☆、第171章 上宮宴 臨近年關(guān), 書院也開始放假了。 小年之時蘇令蠻本打算去莊上陪一陪阿娘的,畢竟如今她已被記入蓼氏名下, 于情于理正年都該在鄂國公府上過,小年前去陪一陪也還算合宜。但今上有諭, 正值大豐年月,宮中有宴, 今上要與眾同樂。 “阿蠻, 恭太妃在宮里, 可是點(diǎn)了名要你去的?!?/br> 蘇令蠻一愣,恭太妃?這號傳奇人物在定州之時幾乎是常年都要被蘇家人拎出來提一提的, 及至長安, 這大半年里, 除了國公府過節(jié)時往宮里送的孝敬, 可從未見她有心招蘇家人進(jìn)宮面見。 初時蘇蜜兒囂張的底氣亦是來自于此, 可惜親姑姑常年不聞不問, 她漸漸也回過未來, 如今夾著尾巴殷勤小意地做人,漸漸也得了蓼氏幾個笑臉,此時正坐在下首都逗趣,聽罷雙眼發(fā)亮:“姑姑可提了蜜兒?” 蓼氏頷首:“太妃宮中寂寞,趁著此次宮宴正好會一會家人, 點(diǎn)了名要你與阿蠻去的?!?/br> 蘇令蠻去,是因了未來威武侯夫人的名頭,蜜兒去, 是恭太妃的直系親屬,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至于蘇玉瑤,雖還有三年及笄,但蓼氏也漸漸帶著出門,慢慢相看起來,這等熱鬧場面,她自是要去的。 倒是蘇珮嵐不上不下地夾在其中,反被人忽略了,她勉強(qiáng)笑笑,見蘇令蠻幾人覷著她,裝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那阿嵐便在府中等姐妹們回來說道說道?!?/br> 到了小年當(dāng)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鵝毛大雪,雪片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下來,指往人脖子里鉆,綠蘿朝天望了眼,匆匆往碧濤苑里去,手中拎著的熱水桶熱氣都快散沒了,想到房里那兩個幾乎天天都要裹成熊樣的一對主仆,眉毛都擰到了一塊。 一會可得去宮里了,這樣出門,可是不大體面。 蘇令蠻也知道這般不大體面,可直往骨頭縫里鉆的冷意,讓她一出門便忍不住打擺子,書院放了假,她便正好有借口不出門,練字、練舞、做女紅忙乎個不停,就是不出這暖烘烘的房門??蓱z岫云楊郎被一腔相思折騰成了個梁上君子,披著風(fēng)霜上門來偷香,每每一身冷寒而來,再一腔熱血回去,只恨不得時間走得再快一些,待阿蠻及了笄后,便趕快請期成婚。 房內(nèi)上好的銀絲炭燒得整個房間暖融融。 綠蘿剛進(jìn)門,便被熱得出了一身汗,她放下熱水桶,一邊脫了外面厚厚的襖子,一邊服侍鍛煉許久的二娘子盥洗,見小八人跑得沒影,沒忍住問了一句。 “阿娘讓去拿東西,估摸著也該回來了?!?/br> 過繼后,連稱呼都得跟著改,蘇令蠻初時還叫得別扭,可蓼氏拿出十二分的心思待她,時時提點(diǎn),真做足了娘親的樣,日子一久,蘇令蠻那股別扭勁兒便沒了。 說曹cao曹cao便到,小八跺著腳縮著脖跟烏眼雞似的進(jìn)來,見綠蘿還熱得脫了襖子,沒忍住“嗷”了一聲,“綠羅jiejie,這人都快凍成冰坨子了,你還脫衣服?” 綠蘿沒搭理她,小八手里拎了一包裹,見二娘子拿了一細(xì)瓷罐子,忙不迭接過手來:“奴婢來,奴婢來?!?/br> 這拇指大小圓溜溜的細(xì)瓷罐子,是居士特意調(diào)配來給二娘子冬天抹臉的,還有個大罐子用來抹身子,這日日涂抹下來,還真別說,“二娘子您這皮膚啊,”小八呲溜了聲口水,“跟那羊奶似的,雪白雪白,還一點(diǎn)沒見著瑕疵。要小八是男人,恐怕也得栽?!?/br> 她想到偶爾幾回在二娘子脖子那見到的紅點(diǎn)子,臉紅了紅,原來還不懂,幾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