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0
溫香軟玉抱滿懷,軟綿綿的身子柔若無骨似的貼著自己,這才舒坦地呼了口氣道:“是摻和了一腳,不過……不多。” “那蜜兒怎么會……” 蘇令蠻還是想不大通,小婦人膚色白,卻黯淡無光,狹窄的車廂里微光透進來,更襯得一雙眼珠琉璃似的晶瑩,他低頭觸了觸,才道: “阿蠻,你想一想,以阿瑤的身份進了宮,誰會坐不住?是容妃,還是皇后?” 蘇令蠻眨了眨眼,容妃如今身懷六甲,等閑人自是威脅不到她地位,又有個右相的阿爹撐腰,阿瑤進宮對她影響不至很大。 而皇后聽聞近些日子在宮中與容妃交手屢屢受挫,皇后母家史家如今也只擔了個世家的名頭,不得助力,若阿瑤這戶部侍郎的嫡女進了宮,她第一個彈壓不住,相反若是換了不怎么直得起身板的隔房侄女來,倒是一個好控制的棋子,看在她身后的蘇府,圣人也不大會為難。 有這么個好用的棋子在,皇后必是要大力促成此事的。 “皇后?!?/br> 蘇令蠻斬釘截鐵地道。 “聰明姑娘?!睏钔①澷p地親了親她,“你那四meimei被圣人幸了,依著蘇夫人疼女兒的程度,恐怕是不肯再讓你五meimei進這宮了。” 他所做的,也不過是讓人在皇后耳邊出些主意罷了,作為一國之母,后宮里調(diào)度幾個人,還是有這權(quán)力的。 “可圣人怎會愿意?” “那便由不得他了。”楊廷笑得促狹,“圣人的褲腰帶,可沒有本王緊?!?/br> 蘇令蠻啐他:“不要臉!” 楊廷偏還就不要臉了,伸手便揪著兩團捏圓搓扁似的揉,直揉得懷中女子眸光泛水、氣喘吁吁,才抽了出來,“阿蠻這處,可是越來越威武了?!?/br> 都得多謝他日以繼夜的功勞,桃子催熟了一大圈,這般顫巍巍地頂著薄薄的一片裙,如破土而出的筍尖兒。 嫩,又滑,還帶著不可明說的冷香。 蘇玉瑤瞪他,說不到幾句正經(jīng)話,又來。 至于方才還想著的問題,登時成了一團漿糊,再想不起來。 敬王爺是中途出來,現(xiàn)下見阿蠻完好,又逗弄了一番,才一個鷂子翻身從馬車上直溜了出去,一點沒驚動人,這輕身功夫委實是登峰造極,尋常難得。 ***** 謝道陽斂容肅目地坐在車廂內(nèi),天邊的晚霞撒了一點暈色的余暉進來,將整個車廂渲染得仿佛多了些別樣的色彩。 車夫“吁”地一聲拉了馬,謝道陽從沉沉的思緒中醒來,掀簾朝窗外看去,馬車停在昌平坊外的大街,離謝府尚有兩個坊的距離, “怎么了?” “郎君,蘇四娘子……求見?!?/br> 貼身小廝平兒支支吾吾道,謝道陽一怔,半晌才支開車帷,探身下了車。 素淡的丁香紫襦裙,外罩天青碧廣袖明衣,小娘子亭亭玉立,那雙愛笑的眼兒沉而靜,安靜地擋在馬車前,讓他恍惚間覺得,這人仿佛變了一個人,陌生得讓他看不清。 “謝郎君?!?/br> 小娘子開口道,“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br> 謝道陽有一張方正到恰好的面孔,便如他性格一般,四平八穩(wěn),讓人一見便覺沉穩(wěn),他看著蘇玉瑤道:“四娘子,我以為你明白的。 “明白什么?” 蘇玉瑤幽幽道,“阿瑤在清遠寺多日,日日對著佛祖清修,日日吃著青菜豆腐,原以為能將這癡念拔除,可這腦子里,卻無一日能忘卻謝郎?!?/br> “若食無rou,可過。” “若居無著,可忍?!?/br> “可若無謝郎,縱滿山花紅,阿瑤都覺得日子淺淡無味得很?!?/br> 蘇玉瑤這人,愛便愛到極致,不想著自尊,甚至連后路都不給留,仿佛一團燒到極致的火,灼到不小心跨入生命的過客,謝道陽四平八穩(wěn)的人生里,出了這么一樁意外,鮮明到幾乎刻骨。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粗聲道:“可……圣人……” “謝郎君恐怕還不知道吧?”蘇玉瑤譏誚而溫柔地道,“圣人幸了阿瑤的五meimei?!?/br> 這兩種極端的情緒雜糅在一起,攪得謝道陽心里那團水,也撩成了火,怔立當場。 圣人,幸了蘇五娘子? “即便這樣,謝郎君,還執(zhí)意要阿瑤嫁給圣人?”蘇玉瑤哀戚地看著他,恨不得晃一晃這人的腦子,看看這里面存了多少水。 “不,不成!” 謝道陽也不知道自己肺腑中沖出的是什么,不過一瞬,他那四平八穩(wěn)里的人生第一次有這種沖動,“不能?!?/br> 他深深地看了蘇玉瑤一眼,大步流星地上車,吩咐車夫掉頭,“去皇宮?!?/br> ☆、191.苦rou計 誰也不知道謝道陽這一去,究竟與圣人談了什么, 可第二天一大早, 兩道圣旨便一同到了鄂國公府。 蘇玉瑤被一旨直接指給了謝道陽, 長安城人不免為她運道叫好,這天底下的癡情人如斯多,可唯獨這蘇四娘子得償所愿了。 另一旨,在長安人看來便有些奇怪了, 素來名聲不顯的蘇五娘子被一頂青帷小轎從皇宮的角門接了進去,成了圣人新納的婕妤。 鄂國公府一門三女, 一人嫁了敬王, 一人嫁了謝氏, 另一人成了圣人新寵,個頂個的厲害,不知情者, 不免贊嘆蘇府會養(yǎng)女兒。 向來乏人問津的鄂國公府搖身一變,從泥腿子成了新貴, 登時門庭若市, 有烈火噴油、鮮花著錦之勢。 蓼氏覷了個空來敬王府時, 談起這事,面色還有些郁郁: “阿蠻, 阿娘這心里,總是不大踏實。” 人往高處走,可這到了高處,便總疑心地基不夠夯實, 晃蕩得人心底發(fā)慌。 蘇令蠻將手里的針線活計放到一旁,阿廷最近老念叨著腰間缺了個香包墜子,明示暗示了幾回,她便撿了空將這活拾起來,現(xiàn)在也就差一道收口了。 “王爺前邊院里的事,阿蠻不大管??砂⒌鶐谆厣钜箒碚?,兩人會晤都花費許多時間,可見阿爹并未因身居上位而有志得意滿的驕矜之像,阿娘也該學著相信阿爹才是?!?/br> 蘇令蠻勸道,楊廷不大愛將朝堂之事帶回來,她冷眼看著,也覺最近朝堂屢屢大動。 中山王楊熙奉詔回京,如今已在路上。 繼戶部侍郎換新后,羽林衛(wèi)頭子、虎僨營三騎軍長、□□營營長紛紛大換血,領(lǐng)頭之人都是寒門提拔上來的庶人,甚或要緊的京畿衙門也換了人當家。 明面上看,宰輔一派偃旗息鼓,退居一隅,可暗地里這些人屬于誰人手下,蘇令蠻卻是一清二楚的。 有幾回深夜送湯時,她都在楊廷的外書房里見過這幾人,包括大理寺丞最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