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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蘇令蠻一路穿花拂柳,徑直去了阿瑤的院子。 小八新奇地左右看看,發(fā)覺許多陳設(shè)都變了模樣,看上去喜慶得很,許多舊面孔在國公府腳不沾地地穿梭來去,忙得是熱火朝天。 “看樣子四娘子這親事,國公府上下都很滿意?!?/br> 蘇令蠻笑了笑,能不滿意? 將來不論哪一派勝了,國公府的根基總能保下來,至于旁的,男人之間那些野心圖謀,她也著實(shí)是不想管。 過一日,便算一日吧。 “阿蠻jiejie!” 進(jìn)了院子,入了正門,蘇玉瑤本還在與蘇馨月聊天,見蘇令蠻進(jìn)來便沖了過去,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熱情地將蘇令蠻一把抱了住:“阿蠻jiejie,阿瑤要嫁人了!” 眉飛色舞,不足以描述其歡喜的心情。 蘇令蠻刮了刮她鼻子:“你啊。”又朝蘇馨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月jiejie?!?/br> 對這年紀(jì)輕輕,便常年將自己囿在蘇府的大娘子,她總是憐惜居多,遇人不淑,更遭罪的總是女人。 如慶國公府世子,便失了職位,可也還有爵位,聽聞不日便要娶新婦,納的妾不知凡幾,又是林侍郎三女又是應(yīng)鶯鶯燕燕,齊人之福是享盡了。 唯獨(dú)大娘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死活不肯再往外尋,又怕惹了人厭,等閑紅白喜事都不肯露面,年紀(jì)輕輕,像是守了活寡。 阿瑤不知她一個照面想了這許多,跟只歡快的雀鳥似的,將最近的心情一股腦地分享給她,譬如謝郎君經(jīng)常派人送些小玩意過來,前個沐休日,她們還一道出門踏青了云云。 嘰嘰喳喳,歡喜都快涌出來了。 蘇令蠻為她高興,桃花眼彎了起來,笑臉盈盈的。 蘇玉瑤看呆了,心道:“阿蠻jiejie,怎的好似又漂亮了?” 吉時到,謝府請來的冰人和全福人已經(jīng)拿著聘書、禮單一道上了門,偕同的還有謝七娘,她與蘇令蠻是一道從書院結(jié)業(yè)的,結(jié)業(yè)后便整日在家清修,過得跟苦行僧似的,等閑宴會都約不出。 幾人相見,又是一番歡喜。 謝府的誠意十足,蓼氏自賜婚一來倒提著的心,終于肯放了下來。 敬王下朝回來,在府內(nèi)沒見著人,連個午食都吃得沒滋沒味的,匆匆扒了幾口,便親坐著馬車來岳丈家接人。 這一進(jìn)門,蘇令蠻便免不了被打趣,蘇玉瑤笑嘻嘻道:“姐夫可真粘人,一刻都等不得地非要將jiejie接回去?!?/br> 蘇令蠻臉“唰得”一下就紅了。 蘇馨月在旁掩嘴笑,幾人一道在老夫人的慶和苑內(nèi)熱熱鬧鬧地坐著,全福人與病人早走了,可謝七娘被蘇玉瑤留了下來,聽罷也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阿蠻這福氣,確實(shí)不差。聽聞敬王爺現(xiàn)在還時不時地去漱玉閣挑兩樣首飾,去百味齋買些糕點(diǎn),回去哄夫人?!?/br> “瞧阿蠻腦袋上那金步搖,便是漱玉閣大師傅的得意之作。前些日子大師傅在古書上研究出了一種早古技法——拉絲,那軋出來的蝴蝶翅膀可謂是薄如蟬翼,飄然欲飛?!?/br> 蘇令蠻沒法說百味齋的糕點(diǎn),是阿廷自己愛吃,她近年也發(fā)覺,這人面冷了些,偏還有些孩子做派,愛吃奶香味糕點(diǎn),回回借了她的名—當(dāng)然,她也吃了不少。 至于如步搖這等首飾,阿廷倒是沒說,只尋常模樣地放到她妝奩里罷了——倒不曉得這些名頭。 臉紅紅正被打趣,楊廷便被蘇文湛領(lǐng)著進(jìn)來,與老夫人請安。 ☆、逆?zhèn)惾?/br> “阿嫗, 最近身體可好?” 楊廷畢恭畢敬地施了個禮。 “哎,哎,阿蠻啊, 你家那口子俊。” 老夫人不住口地稱贊。語中還留著當(dāng)年在定州鄉(xiāng)下時的用語習(xí)慣, 一到激動處便忍不住冒了出來。 哎喲,她也不是頭一回見楊廷, 可每一回見,便忍不住要道一聲阿彌陀佛, 與阿蠻站一塊, 那不就是王母座下的金童玉女, 養(yǎng)眼般配著呢。 蘇玉瑤知道老祖宗貪俊的老毛病又犯了,“噗嗤”笑了聲,她與楊廷還算熟稔, 大大咧咧叫了聲“二姐夫”,道: “阿蠻jiejie難得回趟娘家,這大中午晌的二姐夫便來接,可是有點(diǎn)心急?” 何況還穿著朝服沒脫, 便面上平淡,可這心里啊,還不知怎么急呢。 謝七娘在一旁掩嘴笑, 如今蘇謝兩家結(jié)親,她也算是內(nèi)親了,倒也不必避嫌,蘇令蠻被這閨中姐妹笑得臉燥得厲害, 火沒處發(fā),便只好瞪了楊廷一眼。 這一眼被蓼氏見著,不由暗暗點(diǎn)頭,有些經(jīng)驗(yàn)的都知道,若不是感情好,平日寵著哄著的,哪有這般自然流露?做女兒家天生吃虧,夫君是天,如今阿蠻瞪了“天”一眼,可見平日相處可都沒計(jì)較那地位尊卑的。 楊廷被這般打趣,面上還崩住了,只漂亮的鳳眸流露出一絲微弱的窘意,道:“四meimei說笑了?!?/br> 蘇令蠻見不得自家男人被欺負(fù),尤其蘇玉瑤這小嘴不饒人的,嗔道:“阿瑤,方才你一個人偷偷貓出去,打量jiejie沒看見?” 蘇玉瑤跟貓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不打自招:“誰,誰去見阿,阿陽了?!” 慶和苑內(nèi)哄然大笑。 蘇珮嵐目光復(fù)雜地看著這一切,她與阿蠻一道來的京畿,蜜兒進(jìn)了宮,就剩她沒著沒落的,可要再回定州去,她又不甘心…… 視線落在正中仿佛匯聚了世間所有美好的郎君身上,蘇珮嵐抿緊了唇,垂目斂盡了所有心思。 楊廷略站了站,便被蘇令蠻推著出了門去,讓他去尋鄂國公好好聊聊,她這還有些事要與阿娘分說。 楊廷幽幽地瞥了她一眼,瞥得蘇令蠻覺得自己就是那拋夫棄子的婦人似的,心下瘆得慌:“您別這么瞅,行么?” 楊廷頭也不回憤憤地走了。 蘇令蠻啞然失笑,這人啊,遠(yuǎn)看著是塊能將人凍穿的北極冰川,近看,卻是被冰裹住的一團(tuán)烈火,有時行為還有些乖張的孩子氣。 她推門進(jìn)去,蘇玉瑤又笑她:“話別完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碧K令蠻憤憤道,房內(nèi)又是一陣大笑,不一會,老夫人要歇午晌,由蘇珮嵐攙著去內(nèi)室,蓼氏便安排著大房的幾人連同謝七娘一道去了榮禧苑。 三夫人與阿江幾個早在吃完午食便各自散了。 一到榮禧苑,蓼氏便讓阿瑤帶著謝七娘、蘇馨月回自己屋玩去,“阿娘要留你阿蠻jiejie說會悄悄話,你們誰都甭來偷聽,???” 蘇玉瑤做了個鬼臉:“你們嫁了人的,愛去說便說去!”一手拉著jiejie一手拉著未來的小姑子歡歡喜喜地走了。 “現(xiàn)下沒人,你可以說了吧?” 蓼氏似笑非笑地看著蘇令蠻,笑道。 這小丫頭,自打到了國公府,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