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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的走下樓,問一個正在擦拭相框的老人,“這是哪里???您是誰?我……我又是誰?”老人的手一抖,相框落在了地上,他抖著,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他愣了許久,然后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撿地上的相框,可是他的手太抖了,怎樣都撿不起來。女孩子有些不忍心,便走過去幫他把相框撿起來,她隨意的掃了一眼,相片里是一對笑的極開心的情侶,少男少女對著鏡頭,羞澀的笑。那樣年輕而幸福的笑容,耀眼的讓人覺得眼睛發(fā)痛。而且,那個女孩子好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少女的眼神漫無目的的掃過客廳的每一處角落,她苦苦思索著,那個女孩子是誰呢?直到她看了一眼鏡子,啊,相片里的女孩子,和她好像啊。可惜了,她卻沒有那么帥的男朋友。少女搖搖頭,打算回到樓上去。她轉(zhuǎn)身離開時,聽到老人低聲說了一句,“求求你,記住我?!?/br>“啊?”她說:“您說什么?”老人把相框抱在胸口,像是抱著最重要的寶物,他淚如泉涌,哽咽著說不出來話,“求,求你……了?!?/br>女孩子困惑的皺起眉,老人家,您為什么這么難過呢?……后來,還是五月二號,少女被滾滾濃煙嗆醒,她茫茫然的坐在床上,周圍都是火,都是煙,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也不想逃命,她想:哎,要死了嗎?好像也挺好的。她坐在床上,似乎有聲音穿過nongnong煙霧,落在她的耳朵里,有人說:“求求你,記住我。”他的聲音那樣誠懇,那樣悲傷。還有點(diǎn)熟悉。可是,是誰呢?她渾渾噩噩的閉上了眼睛,她睡著了,再也不會醒了。她終究是記不起說那句話的人了。如今她要死了,真好。她死在五月二號,真好。一輩子的執(zhí)著守候和驚世駭俗,最終以一場大火收了場。火把一切都燒成灰,風(fēng)再把灰燼吹走。什么都留不下。真干凈啊。也許還會有人用那種諱莫如深的語氣提起他們,也許還會有人露出不贊同的表情,也許還會有人說那個少年太傻。但是,這些都已成了身后事。活著的終究會忘,死了的再也不記得。可是,我想求你,記住我。第十四章的節(jié)奏很緩慢,緩的像一溪默默流淌的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起大落,連生離死別都是極輕極緩的,從開頭到結(jié)尾,始終有根細(xì)細(xì)的針在扎人的心,微微的疼,微微的痛。悲傷不會轟然決堤,眼淚不會潸然落下,可就是這種不能言說的難過,堵在胸口里,噎的人難受。我不顧流言,不懼蜚語,守著你一輩子,可到最后,你卻把我忘了。求求你,求求你,記住我好不好?放映廳里亮起了燈,觀眾們起身紛紛離場,大家都是意料之中的沉默,連嘆氣和哭泣聲都被壓的低低的。段蘭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故事他看過百八十遍了,可每次看都能發(fā)現(xiàn)更深層次的虐點(diǎn)。哎呦……虐的他腎疼。他和秦慕一前一后的走出放映廳,相對無言了好一會,秦慕才說:“走吧,我?guī)闳コ砸瓜!?/br>悲傷過后,需要用食物補(bǔ)充一點(diǎn)正能量。段蘭溪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餓了,他揉了揉肚子,無厘頭的冒出來一句話,“我們?nèi)]串吧?!?/br>秦慕反應(yīng)了幾秒鐘“擼串”的含義,額,路邊攤、黑暗料理、垃圾食品……他就像一個嬌慣孩子的家長,既不想讓孩子去碰那些沒有安全保障的食物,又受不了孩子的苦苦哀求。不同意?可是段蘭溪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憐巴巴。同意?可是真的太不健康了。不同意?可段蘭溪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憐巴巴。同意?……同意!秦慕最終敗于段蘭溪的哀求眼神,去燒烤攤的路上,秦慕再三警告,可以吃,但是不可以多吃。段蘭溪連連點(diǎn)頭,行行行,好好好,都聽您的。段蘭溪心心念念的燒烤攤在一個九轉(zhuǎn)十八彎的胡同里,兩人在胡同口下了車,讓司機(jī)在附近找個停車場停車,等他們吃完東西再來接他們。段蘭溪本來想讓司機(jī)一起吃,奈何司機(jī)大哥是個養(yǎng)生boy,死都不肯在半夜吃這么油膩的東西。唉,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段蘭溪嘖嘖嘆息,一邊感慨自己的放縱和墮落,一邊用氣吞山河的架勢的和燒烤攤主報出一大串菜名。“十串羊rou,十串牛rou,五串翅尖,五串土豆,十串培根卷金針菇,五串菜卷,五串板筋,兩串尖椒,十串rou皮,五串雞胗,三串饅頭,再來兩份錫紙脆骨,一份雞蛋羹。那個,秦……哥,您吃什么?”秦慕:“……”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段蘭溪這么能吃?行吧,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秦慕婉拒道:“不了,你點(diǎn)的已經(jīng)夠了?!?/br>“那行?!倍翁m溪領(lǐng)著他找了個空餐桌坐下,很豪氣的說:“不夠吃就再點(diǎn)?!?/br>秦慕拿餐巾紙反復(fù)擦著略顯油膩的桌子,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不甚贊同”這四個字。他和段蘭溪建議道:“你要是喜歡,下次可以讓家里的廚師做給你吃?!?/br>“不?!倍翁m溪神秘兮兮的搖了搖食指,“燒烤這種東西,吃的就是一個氣氛。”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天時。”他又示意秦慕看擺滿各種串串的燒烤攤和周圍的食客,“地利?!?/br>然后他對秦慕眉眼彎彎的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又點(diǎn)了點(diǎn)秦慕,“人和?!?/br>最后,段蘭溪搖頭晃腦的做了一個總結(jié),“這三者加在一起,才能稱得上是一頓完美的燒烤。”秦慕輕聲一笑,對段大仙兒那沒有一點(diǎn)科學(xué)依據(jù)的神奇理論既不認(rèn)同也不否認(rèn),他擦完桌子又擦筷子,手里的動作就沒停過。這倒不是秦慕有潔癖,他就是覺得桌子油膩膩的影響食欲。況且他現(xiàn)在需要做一些事來平復(fù)一下心情。雖然是以女主的視角來講故事,但由于某些可描述的原因,秦慕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段蘭溪的身上。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一直全心全意的看著他,看他哭,看他笑,這就導(dǎo)致秦慕會難以抑制的在腦內(nèi)循環(huán)段蘭溪在電影里的一顰一笑。如果說平日里的段蘭溪眼睛里有一汪靈動的泉,那里面的他,眼睛里只有沉沉的死水。悲傷的有氣無力,聽天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