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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過會兒轉(zhuǎn)悠著過來,周罪在桌上畫后面兩天要做的設(shè)計,陸小北反跨著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剛開始沒吱聲,等了會兒可能忍不住了,往這邊歪了歪身子,小聲問:“大哥,湯亞寧的事兒……你跟我蕭哥說過沒有?”周罪手上的筆停了一下,然后才接著畫,說:“沒有。”“我覺得你好像也沒有?!标懶”闭f。周罪明天要做個腿環(huán),一套寫實的鎖鏈,他一直在低頭畫圖。陸小北過會兒又開了口,話音里也帶著點猶豫:“你不打算說?”這次周罪動作沒停,說:“沒找著機會?!?/br>的確沒什么機會,不知道怎么把話題帶過去。唯一的一次機會就是過年那天,但是那天周罪沒舍得。蕭刻那時候很愜意地躺在他的沙發(fā)上,聽他講以前的事兒,周罪幾次想開頭聊聊,但最后都咽了回去。那么舒服的氛圍,多好的一晚,那些沉重的往事他干脆就沒想提……也不敢提。“嗯。”陸小北點了點頭,隔了會兒又低聲說,“我覺得吧……別瞞著他。我蕭哥那天的話,我聽著心里有點兒沒底,我怕他介意這個?!?/br>周罪“嗯”了聲,說:“沒想瞞他?!?/br>是真的沒想瞞他,只是這段時間學(xué)校剛開學(xué),蕭刻事情很多,那之后連著兩周都沒來店里,就每天晚上聊幾句,倆人一直沒見過面。周罪有天晚上問他:“這周來嗎?”“來!”蕭刻應(yīng)得很利落,“那必須得去了,這周沒什么事兒?!?/br>“好?!敝茏镄α讼?。“你……”蕭刻當(dāng)時躺在床上,尾音帶著上挑的勾,故意說一個字就停頓了下,然后才接著問,“這是想我了嗎,周老師?”周罪那邊是沉默的,面對這些問題他總是不太習(xí)慣直接說出口,隔了好半天才很低地“嗯”了聲。“哈哈哈哈,好,”蕭刻美得把眼睛都閉上了,捏了捏一邊的抱枕,“等我。”他們打電話的這天是周三,蕭刻十多天沒看見人了,其實每天都很惦記周老師。他們倆現(xiàn)在這狀態(tài)就差一句話,但蕭刻是真不想戳破這句話,這種高度曖昧帶來的心動和浪漫他最喜歡了。雙方其實都默認(rèn)了接下來的進程,只是蕭刻還不想拉那截進度條,一塊兒渴望很久的小蛋糕,渴望值越高就越美味。不止對他來說是這樣,對周罪也是。掛了電話之后蕭刻閉著眼翻了個身,臉上還帶著笑,心說蕭老師這塊兒小蛋糕那可是賊美味了。不過周禮物也的確挺難追,前前后后都追了半年了。本來定的他周六去店里,但那邊有人勾著他心呢,一時片刻都忍不了,周五下午沒什么事兒,他很早就走了,開車奔著店里去。路上還繞了一下去買了幾只烤兔,陸小北他們特別愛吃那家。他推門一進去陸小北正好在外間抽煙,看見他吹了聲口哨。蕭刻把手里拎的餐盒都遞給他,問:“周老師有活兒嗎?”“沒有,”陸小北接過餐盒,跟他說,“你周老師昨晚一宿沒睡,樓上補眠呢?!?/br>“一宿沒睡?”蕭刻挑眉,看陸小北沒洗手直接拿了個兔腿啃著有點不忍直視,“他干什么了一宿沒睡?”“干活兒了。”陸小北吃得特別滿足,一邊吃一邊說,“有個小哥兒飛機改簽了,今天就得走,我大哥給他趕了一下?!?/br>蕭刻皺著眉說了一句:“真是不拿我們老男人當(dāng)人使啊。”說完就進去了,陸小北在后邊偷著撇嘴,你們家那老男人都夠當(dāng)人使的了,一年不趕幾次夜場。養(yǎng)老組難得加個班兒,給人心疼壞了。嘖。蕭刻知道昨晚周罪趕工了,因為他打電話的時候周罪還在店里,沒說上幾句他就睡了,不過沒想到這人直接弄了一宿。徐雯正在里間跟一個紋身師說話,蕭刻跟她揚了下手打招呼,然后就上樓了。樓上周罪的臥室門關(guān)著的,蕭刻沒敲門,直接開門進去了。周罪睡得很熟,呼吸平穩(wěn)。昨晚這人沒回家,沒刮成胡子,臉上有胡茬。這屋以前有個椅子,不知道搬哪兒去了,蕭刻于是直接坐床上了,沒挨上周罪,坐的時候還挺小心。結(jié)果他剛一挨上床,還沒坐實,周罪眼睛一下就睜開了,直直地盯著他。蕭刻不期然地跟他對上視線,沒個心理準(zhǔn)備還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笑了,剛要說話,周罪卻突然猛地往后一躲。蕭刻皺了皺眉,輕聲問:“怎么了?我又……嚇著你了?”這個場景莫名熟悉,之前已經(jīng)有過一次了。蕭刻伸手要拍拍他,但是周罪沒讓他碰上,直接坐了起來。蕭刻伸出去的手還在那兒僵著,讓周罪的反應(yīng)給弄蒙了。他眨了眨眼,失笑:“你躲我啊周老師?起床氣?小公主?”周罪盯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就只是看著。蕭刻挑眉,輕聲說:“魘住了?不怕啊?!?/br>周罪像是到這時候才回神,挪開視線,用力捏了捏眉心。“怎么了這是?”蕭刻試探著伸過手去,見他沒躲才輕輕拍了幾下,“我看你睡挺熟的,要不我就不坐了,抱歉吵醒你了啊?!?/br>“沒有,跟你沒關(guān)系?!敝茏飺u了搖頭,還是低著頭,聲音很啞:“蕭老師,聊聊吧?!?/br>“好啊,聊?!笔捒屉m然對這人一醒來就要聊的事兒覺得意外,但周罪不管說什么他都愛聽,當(dāng)然一口答應(yīng)下來。周罪又坐了會兒,才下了床,說:“我收拾一下?!?/br>“嗯?!笔捒炭闯鰜硭榫w不高,也不多說話了。但這個話到底還是沒能聊成,周罪剛洗漱回來,蕭刻已經(jīng)站了起來說:“對不起啊咱們改天聊,剛我媽打電話說我姨進醫(yī)院了,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兒?!?/br>周罪皺起眉:“嗯,那快去。用我陪你一起去嗎?”蕭刻搖了搖頭,走過去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手心里的發(fā)茬還是有點扎手,然后又扯了扯耳朵。蕭刻很輕地在他耳邊說:“剛嚇著了吧?摸摸毛嚇不著?!?/br>他手心的確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剛才周罪心里那種躁動焦慮的情緒一下就緩解了不少。周罪說:“快去吧,開車別急?!?/br>“好的,”蕭刻對他笑了下,“不用擔(dān)心,估計是又低血糖了,老毛病,我去看看?!?/br>事實也的確跟蕭刻猜的一樣,低血糖了,在醫(yī)院補兩支糖針就醒回來了。她過去的時候徐大夫也在,這不是她們醫(yī)院,救護車直接就近給送這邊了。大姨人沒事兒也不愛在醫(yī)院待,清醒了就要回家,沒什么大毛病,就都各自散了。表姐送大姨,蕭刻送老媽。都到家了肯定得留下吃完飯才走,蕭刻給周罪發(fā)了條消息:沒事兒了,明天見。這條消息周罪沒回,應(yīng)該是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