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迷惘的神情，他不知所措的手指輕輕彎曲又松開，奇異般的彎了彎唇角，似乎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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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續(xù)離終有一日明白過來，心中愛慕之意溢于言表，他陪他走過雪山，走過沼澤，走過山谷，走過長河，一跟就跟了一路，一跟就跟了兩年。他閑來無事，便總是找恭正璉學(xué)一些醫(yī)術(shù)，恭正璉教的很少，但每一樣都是對的。恭正璉總是對的。他如此這樣想著，十分信任和眷戀著。恭正璉雖然看起來是個精明的人，實則腦子總是缺根筋一般，淺顯易懂的道理，到了他這里，他就是弄不明白。

秋續(xù)離終于忍不住了，趁著兩人走到了無人的角落里，狠狠拽住恭正璉的衣裳領(lǐng)子，狠狠親了他一口。

恭正璉的表情淡淡的，也沒有絲毫驚訝。秋續(xù)離有點(diǎn)懷疑他早就看出自己的心意來了。

恭正璉的唇角都被咬紅了，卻只是說，“這是不對的，有悖倫常?！?/br>
秋續(xù)離大大咧咧地，想得很簡單，“我特么才不管這么多?！庇谑怯稚锨叭ネ现дI親了一口。

秋續(xù)離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那時候莫約是太天真了，傻缺一個。一個人怎能是那樣容易摸透的，他永遠(yuǎn)都不了解恭正璉。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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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正璉卻如同失了神一樣的，看著憤怒的宋雨仙，沉默了一會兒，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不是我強(qiáng)迫他……是他親我，我早就看出他對我不同，我一直想做一件事……”

宋雨仙拿著鐵劍的手握緊，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咬牙切齒，“你想做什么事！”

“換眼。”

宋雨仙心里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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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續(xù)離越纏越緊，終于皇天不負(fù)苦心人，恭正璉同意和他成親了。秋續(xù)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硬是逼迫恭正璉說了好幾次，才放下心來。

屋子外漆黑一片，屋子里靜謐無聲。

紅燭搖曳，紅衣艷艷，黃粱美夢，終究是要醒的。

杯中的酒是冷的，但是手卻是熱的，秋續(xù)離手微微發(fā)著抖，險些拿不住酒杯。恭正璉的表情依舊是冷漠的，淡淡的，沒有什么變化，他的手很平穩(wěn)，絲毫也沒露出破綻來。

兩個人相擁著，手腕挽過彼此的脖頸，從未如此貼近過，那心中慢慢的愛意仿佛就要溢出胸口，直到酒送入口中，秋續(xù)離還在想，我此生此世，便要同他永不分離，白頭偕老。

秋續(xù)離將頭埋在臂彎里，靠著墻壁，覺得心中刺痛，嘲笑自己的無知，人不能太天真，真的。他想哭，卻沒有眼淚，只能干笑兩聲，在空蕩蕩的屋子的，回音也是可怕的。就像有個鬼，無時無刻的貼著你講話一樣，你動彈不得，也不能反抗。

“我想和他此生此世，永不分離，白頭偕老?？墒撬ㄈ徊粫斫馕摇惫дI有些不明白，悶悶的，有些惱怒，握緊了拳頭。

酒送入口中，秋續(xù)離就發(fā)覺不太對勁兒了。身體的知覺開始消失，漸漸麻木了，他不太敢相信，恭正璉會這樣對付他，在這個時候。他曾經(jīng)看到過恭正璉從要死的人身上取東西，血淋淋的，要不是他也是個練武之人，大殺四方，恐怕也扛不住那血腥恐怖的場面。那時候他曾看到，恭正璉將眼睛從死人身上剜出來，雙手都是血，血滴在了白布上，若開著的鳳仙花一般奪目。

他聽見恭正璉涼薄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過來，“我畢生追求重瞳目，只有你有。兩年，我終于找到了所有的藥材，我可以……”

秋續(xù)離狠狠咬了舌尖，疼得他恢復(fù)了一點(diǎn)神智，他看著正要劃下來的纖薄刀片，猛然間睜大了眼睛，不知是憤怒還是痛苦，卯足氣力一掌拍飛了那刀子，驚恐的盯著那個他曾經(jīng)愛慕眷戀萬千的人，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覺得那片鬼林子里到處都是一樣的，樹枝枝椏橫沖亂繞，周圍的景物飛快的消失不見，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太害怕了，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

“我看見他露出了萬分驚恐的眼神，恐懼的看著我，然后出乎我意料的，也許是他長年累月與我在一起，麻痹作用不太好了，被他掙脫，逃走了……我只是、只是想將他的眼睛換下來，我、我不是想要害他。”恭正璉手足無措的盯著宋雨仙，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在祈求寬恕。

宋雨仙忍無可忍，一拳頭砸在恭正璉臉上，怒道，“你是不是人??！我無緣無故挖了你的眼睛試試！”

恭正璉竟然也沒有反抗，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拳，側(cè)頭吐出一口血來。

秋續(xù)離回過神來，日光重又照到了他的身上，他迷惘的盯著頭頂?shù)臉淙~，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身喜慶的紅衣有些諷刺的穿在了他的身上，皺巴巴的，又被樹枝刮爛了，難看極了。

秋續(xù)離直到走回了流央，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恭正璉利用了。

恭正璉留著他，只是想要他的眼睛而已，等到時機(jī)成熟了，就來挖走他的雙眼，然后，想干嘛干嘛。他為何就如此想要他的眼睛呢？也許第一眼，恭正璉就是看中了他的眼睛，才留下他的。與他這個人是誰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以后恭正璉還回來找他要眼睛的。

秋續(xù)離發(fā)現(xiàn)自己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還有點(diǎn)高興。

然后他又沉默了下去。

他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繁花似錦，紫陌紅塵，熙熙攘攘。

小風(fēng)風(fēng)，哥哥回來了。

你若是要眼睛就來找我吧，可惜我已經(jīng)沒有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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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我了?！惫дI篤定的說，神情萬年不變的冷漠，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連說出這樣略顯得有些悲愁的話時，也是這種表情。

“秋續(xù)離到底被關(guān)在哪里了！”宋雨仙提著他的衣領(lǐng)子，吼道。

“鬼宗的暗牢很多，找不到?！?/br>
“你和夢衷不是一伙的？”

“不是?！?/br>
宋雨仙竟然就相信了他那一本正經(jīng)的言辭，這么說來，恭正璉也是被夢衷騙來的？

他往門外一望，只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宋雨仙腦子里一串畫面閃過，為什么夢衷要把他們的房間安排在一起？就不怕他們聯(lián)手逃走？為什么沒有對他嚴(yán)加約束？

這次，好像又上了那個鬼宗宗主的當(dāng)了。

宋雨仙忍不住在心里罵了那個風(fēng)sao的夢衷千百遍，正要跨出房門，就見恭正璉拿出一張紙包給他，道，“備不時之需。”

第21章生死

秋小風(fēng)在鬼林子里轉(zhuǎn)了半天，就是沒有轉(zhuǎn)出去，也不知是這林子邪門，還是秋小風(fēng)是個路癡。

秋小風(fēng)突然被一個姑娘攔住的去路，那姑娘穿著一身鮮亮的鵝黃袍子，衣擺飄搖，只是頭發(fā)有些過于長了，遮住了眼睛。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