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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半體力,現(xiàn)在又被如此對待,已經(jīng)心焦力瘁,軟弱無力。東籬又從抽屜里拿出些紗布,藥膏,給他包扎。秋小風饒是如此,依舊色心不死。他瞧著此人面龐雋秀,此刻手挽著紗布的樣子又極為認真,唇色如同紅石蒜般潤澤。然后又聽見東籬仿佛叮囑似的道,“小風,以后我每抓住一次你逃,就折斷你一指,你可要記清楚了。”秋小風氣得渾身發(fā)抖,左手忍不住捏起拳頭,想要對著那張漂亮的臉就招呼過去,然終究沒這膽量,默不作聲地忍了下來。他瞧著自己的手指,軟趴趴地扭曲著,只怕就算是好了,也免不了畸形。他越想越恨,我好端端的手,你憑什么說折就折,我這一輩子,只怕也無法將它完全復原了!只這一瞬,那強烈的憎惡充斥了他的內心,燒得他神志不清,魂裂魄散。###往日茶樓里并不見得有多熱鬧,風月城是被魔教管轄,要是鬧出點什么事情來,出了不該有的紕漏,定叫人生不如死,肝腸寸斷。只是這幾日周圍卻一反常態(tài)的熱鬧起來,一人拉住旁邊那人的袖子,竊竊,“如今那位被魔教抓回去,想必是兇多吉少了?!?/br>另外一人又壓低聲音道,“我卻從未見過魔教教主的樣子,傳聞他后宮無數(sh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來也怪,你說咱風月城地方也不大,我怎就從未見著過魔教總殿!”“就是,只道是那外頭守著魔教的人,嘿,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人似的!也只就那一兩日在,過了也就沒了,若非不是那城墻上還貼著魔教發(fā)的帖子,我還當是做夢呢!”“我看,魔教派人守著風月城也就這兩日了,等三五日風聲一過去,便又恢復常態(tài),銷聲匿跡了?!?/br>兩人雖故意壓低聲音,卻又足夠讓邊上的人聽個明明白白。祈荼甩開魔教的追兵,一路隱匿蹤跡到了城西茶樓里,卻聽見幾人談論秋小風等人。沒成想秋小風還是被逮回去,只怕宋雨仙也跟著遭殃了。阮熙和當日一去無蹤,不知身處何地,莫約也在魔教。他又狀似無意地瞧了瞧那兩人,兩人手中無劍,衣著簡單,到并不是江湖人,只是城中市井小民。他防著魔教故意放出消息,引他出來,這次看來,竟是真的了。魔教大殿修建的分外隱秘,即便告知世人是在風月城中,也無人能找到其蹤影。曾有觀星術士,登上風月城朱雀山印月臺揣摩星宿命理,說了幾句,“鸑鷟振翅,其翱與天,或溺于淵。春見夏臨,秋收冬藏?!?/br>只是后來印月臺被拆,又無人能站在那位術士的位置俯觀風月,那些話的意思,也就不太讓人明白了。###小九在魔教里到處跑,由于不曉得誰才是那個細作,她也只能裝作一副躲躲藏藏的樣子。小九兒輕功不差,雖說耐力不足,卻敏捷狡猾。她原本就在腦子里把魔教的地圖記得滾瓜爛熟,要說做到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可是手到擒來。小九兒摸索著往暗道里走,四周靜悄悄的,她從未獨自一人來過這么驚悚的地方,四周白慘慘的蠟燭隨著那暗道里的冷風搖搖晃晃,彎彎曲曲,竟然莫名感到一絲冷意。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那前頭站著幾個人,是監(jiān)牢的守衛(wèi)。小九收斂心神,站直了身板,裝模作樣的走過去。越走就越覺得寒氣逼人,陰冷浸得人骨頭發(fā)疼。那侍衛(wèi)立即揮刀而立,將她攔住。小九泰然自若的從衣袖里摸出一張紙,輕飄飄地往那些人眼前一亮,道,“還不讓開?!?/br>那侍衛(wèi)自然不敢多說,將她放了進去。一股股悶人的血腥氣味熏得人頭暈目眩,又有霉味兒伴隨著水的惡臭襲來,讓人忍不住作嘔。小九用袖子捂住嘴,眼睛往四下里張望。石梯被水打濕了,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水中還蠕動著三兩條水蛭,小九最終還沒一腳踩下去,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只見周圍的水潭里關著些人,被人用鎖鏈鎖著,關在了鐵牢里,兩個拳頭大的大鎖箍在兩條嬰兒手臂粗的鐵條上。一見有人近旁,還醒著的人就伸長了脖子往外張望,沒醒的人,估計就已經(jīng)死了。潮濕的石壁上,水漬成股留下,白蠟燭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蠟淚順著蠟臺淌下,又凝固在臺柱上。小九往前走了幾步,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那人披頭散發(fā),半截身子浸透在水中,隱約見到空洞洞的眼眶,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挖去了眼珠,而這之后的傷痕并沒有長好,反而在污穢的環(huán)境中化膿腐爛。看著就叫人渾身發(fā)疼。小九恐怕此人便是他要找的了。小九咬咬牙,轉頭換來侍衛(wèi),道,“開門?!?/br>那侍衛(wèi)見著她手中憑證,自然不敢多說,取來鑰匙便開了鎖。那池子里污濁不堪,又有水蛭,她絲毫也不敢往里靠近半步,只得讓其中一人幫他把人拖出來。那人白慘慘的,皮膚被泡得發(fā)白,頭發(fā)一縷一縷地四散著,卻依稀還有神智。小九拉住他,壓低聲音道,“我如今騙得守衛(wèi)上當,這便救你。”那人默不作聲的垂著頭,死氣沉沉,面無表情。小九扶著那人就往外走,守衛(wèi)不敢追,但小九害怕這幾人通告教主,敏捷點了守衛(wèi)xue道,走到外面也是如此。小九還有一絕招,便是偷偷學的隔空點xue。只是這法子向來不靈,時中時不中,打個靜物還行,打活人那可難了。她平日里不敢拿來隨便用,誰知道今日卻派上用場。誰叫那些個侍衛(wèi)都不動一下呢。小九兒費力的扶住那人,他一身囚衣也是濕噠噠的,蹭在她干凈的衣裙上十分的不舒服。且說一想到這人身上恐怕還沾著幾條未跑干凈的水蛭,心都麻了。再說,她一生嬌體弱的弱女子,原本扶動一個大男人就頗為吃力了。跟別提這人還是吸了水的!那人張了張口,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你、你可是,莊主派來的……”莊主?小九一瞬便在腦子里把這樣那樣的山莊想了個遍。“的確是莊主派我來救你的。”小九壓低聲音道。那人不說話,或許是一口氣踹不上來,也或許是在想些什么。“莊主竟然、竟然還記得……”他悶笑幾聲,輕輕道,“他呢?”它?小九一邊費力的扶著他往外走,一邊暗自思忖著如何應對。小九蹙起眉頭,冷道,“計劃失敗,他已經(jīng)被魔頭找出來?!?/br>“想不到……”他欲言又止。小九當他神志不清,思路不開闊,只給他講了一半,另一半并沒有說。她還挺佩服這位粽子,不聲不響地在魔教埋伏了這么多年,竟然沒被發(fā)現(xiàn)?,F(xiàn)在被如此這般折磨,也不交代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