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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很是為難,這兩人倒像是鬧了什么別扭,如今鬧到這醫(yī)館來若是砸了他的店,叫他如何承受得起。這老人年過花甲,額頭上一條條皺紋如溝壑,如今再皺起來,卻連眼睛也看不見了。“這這這……”“其實是他背上有傷?!鼻镄★L又道。“老夫、老夫只能先診脈了,請這位、這位這位夫人……”秋小風差點笑成了狗。他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一手將藥柜子捶得嘩啦嘩啦的響,歡快極了。“我是男子?!睎|籬些微瞇起眼睛,恐怕是這頭發(fā)沒綁起來,這般散落著才叫人認錯了,若是平日里怎會有人如此有眼無珠。他卻并沒有伸出手腕去,只是道,“你只需抓幾服藥便可,其余不可多問。”他又變成這副樣子了。秋小風再也沒有絲毫笑意,打了個冷顫,心里也沒有底。他可是魔教教主,生殺大權(quán),罔顧生死。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是、是是?!蹦谴蠓蛳袷亲R眼色的,便拿出一只筆,打算記下。秋小風站在邊上,眼見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他手指藏在袖子里,想必也是捏成了拳頭。難道那后背上的傷真有如此嚴重?秋小風沒看過他的傷勢,心里又有些迷惘擔憂。連忙對著那大夫道,“他背上有傷,請大夫看上一看!”那大夫看了看秋小風,此人倒是好說話,只是,當他又去看東籬是,卻覺得此人眼神微妙,稍微瞇起,帶著一陣不可捉摸的寒意。仿佛只要不以他的意愿做事,他便有辦法叫你永世不得翻身似的。“這、這……”秋小風又跑過去關(guān)了那醫(yī)館的門,屋子里暗了許多,只有從窗戶里透出一點兒亮來。“老夫、老夫只懂些微皮毛醫(yī)術(shù),實在是不能勝任,請二位……”“大夫,你別謙虛?!?/br>秋小風說著就要去拉東籬的衣帶。東籬一把抓住了秋小風的手,使得他停下了動作,冷道,“小風,你得意忘形了?!?/br>秋小風覺得抓住他手的手心guntang,仿佛連他的心也燒著了一般。原本昨夜里他就燒得厲害,想必是傷口感染,今日一陣折騰,想必已經(jīng)是勉勵支撐,如今還來逞什么威風。秋小風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果真又燙起來了。“你今天不脫也得脫!”秋小風惡狠狠地道,說罷就三兩下去解了他的衣帶。東籬也不說話了,也不阻止他,只是那衣帶一解開,一陣涼意便往身子里鉆,使得他有些冷。秋小風將他的外袍拉下來,只是里衣已經(jīng)血跡浸濕,黏在傷口上,就這樣拉下來,一定很疼。秋小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瞟到了自己那被折斷的尾指上。他心中忽然生起了一陣陣惡意。秋小風彎了彎唇角,目光有些呆了,只是東籬背對著他,一點也看不見。秋小風便裝作不知道似的,將里衣扯下來。東籬只是蹙起了眉頭,輕輕咬著下唇,指甲陷進了皮rou里。秋小風忽然生出一種毫不盡興的感慨來。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繼續(xù)這動作。那大夫看不下去,踱步過去,將秋小風推開一步,罵道,“你這樣拉,不是把皮rou又撕開,可得疼死人了。”秋小風幡然醒悟過來,心中有了些許內(nèi)疚,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只見那露出的一片皮rou已經(jīng)血rou模糊,血跡不斷滲出,止也止不住似的。那大夫醫(yī)者父母心,果真也是位醫(yī)德高尚的,只得慢慢地將那黏著的布慢慢取下來。只是東籬卻一個字也不多說,興許是忍痛不敢出聲,害怕一出聲就發(fā)出軟弱的話來。那大夫又招呼了小童,到了熱水過來,小心翼翼用棉帕擦拭清理著傷口。秋小風這才看清了,東籬后背接近肺部左右的位置,有五道深刻的劃痕,四周的皮rou都被劃開,近乎成了外卷的樣子,微微發(fā)紅,有些地方甚至些微化膿了。那大夫搖搖頭,道,“若是你們在晚來幾天,怕更是來不及了?!?/br>那大夫用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又用紗布包扎起來,只是很快那血跡又將雪白的紗布浸濕,染成了一片紅,像是豺狼張開的嘴。那大夫勉勉強強地止住了血,又抓了抓胡須,道,“這傷不是普通得傷,想必出招的人帶了內(nèi)力,使得血脈受損,難以愈合。幸而這位公子內(nèi)力深厚,所受內(nèi)傷還不足以要命,只是若拖得久了,難免元氣大傷,再難恢復。”“那怎么辦?。俊鼻镄★L急慌慌地抓著那大夫得袖子問。那大夫搖頭,有些惋惜,“只是老夫不懂什么內(nèi)力武功,實在是沒有辦法。老夫聽聞恭神醫(yī)在這城中,你們?nèi)羰怯芯墶?/br>“恭神醫(yī)在何處?”“只聽聞是在絮麟谷中,別的也不知了。”“絮麟谷在何處?”“這、這,這江湖上的人找絮麟谷不知多久,卻從未發(fā)現(xiàn)過,老夫也無能為力了?!?/br>秋小風一拍桌子,心中有些氣惱,神醫(yī)就該出來救死扶傷,藏那么好做什么!難道深居簡出的寫什么武林秘籍嗎!那大夫也有些嘆惋,這神醫(yī)可不是那樣好找的,若是找不到,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恐怕再也不能同往日一樣好了。便寫好了方子,將藥也包好,遞給了秋小風,道,“這位公子可要好好將息,不能再使什么武功了,否則,恐怕……”他欲言又止,又搖了搖頭,皺起了眉頭。東籬已經(jīng)慢慢穿好了衣裳,額頭上依舊是一層薄汗,他臉色依舊慘白,卻還是輕輕抬手摸了摸秋小風地頭發(fā),微笑,“小風不必擔心,并無大礙?!?/br>秋小風把他的手從頭上打下來,“誰擔心你!你死了最好了!”東籬故作溫柔的笑了笑,有些受傷地道,“小風也太狠心了?!?/br>秋小風從懷里拿出銀票,表情有些rou痛,卻依舊撒了手,對著那大夫道了一聲謝。那大夫看著兩人從醫(yī)館里出去,搖著頭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須,有些感慨,“造化弄人,福緣淺薄?!?/br>第57章輕薄現(xiàn)在首要的事情便是找到恭正璉所在,要找到恭正璉,自然也要找到絮麟谷。既然是山谷,那自然便在人跡罕至之處,必定不在城中。秋小風的手也受了一些輕傷,他原本想隨便涂抹點藥了事,卻被東籬拉過去,仔仔細細的上了藥,還一邊道,“小風可要仔細,切不可莽撞了?!?/br>這魔頭原本說要放他走,以后再也不相見,現(xiàn)在竟然又易容喬裝混到他身旁來,難道是另有所圖?那日在客棧里撿到的紙條,想必是被人撞了一下放在衣兜里的,他沒注意,脫衣裳時又讓它飄到了地上。秋小風撿起來,那紙條上寫著魔教幾個字,落款便是越瓷。他那時睡得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