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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深紫長袍旖旎地拖在了地上,勾魂奪魄。秋小風咀嚼地動作放慢了許多,他不由得又多看了魔頭幾眼。東籬又問,“你可知錯?”秋小風木愣楞地搖了搖頭。東籬氣得咬牙切齒,拂袖而去。然而秋小風覺得他這一甩袖子、腳步生風、急匆匆離去的樣子也很好看,那燭臺被他隨手放在了墻上的支臺上,閃著漂亮的橙色柔光。秋小風這才幡然醒悟過來,那魔頭又把他丟這兒了。下次他再來的時候,他秋小風可能是死人一個了。也許,沒有下次了。秋小風吃飽了,他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地瞇上眼睛。秋小風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東籬不是什么魔教教主,他就是被魔頭抓進魔教的美人,然后他秋小風累死累活地把他從壞人手中解救出來,然后被全江湖追殺得要死要活,每每險象環(huán)生,卻依舊瀟灑自在。他猛然從睡夢中醒過來,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死不休。秋小風覺得他整個身子毒麻了,腿已經(jīng)被凍得毫無知覺。過了不知多久,美人又端著一個燭臺走了過來。秋小風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氣息尚存一絲。東籬蹲下,伸手摸了摸秋小風地臉,入手的肌膚十分冰涼,秋小風徹底成了一個冰人。東籬看到他腿上的“離”字被秋小風抓花了一筆,變得一點也不好看,卻沒有辦法重刻了。東籬搖了搖秋小風,秋小風還是沒有醒。東籬沒由來得有些慌亂,連忙搭了一下他的脈搏。脈搏在他的指尖之下跳動,還很有力。東籬松了一口氣,又對著秋小風喊,“小風?!?/br>秋小風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看見是東籬,他想也不想連忙抓住東籬的袖子,怎么也不撒手。東籬便一手托著他的背部,一手穿過他的腳彎兒把他抱起來,然后說了句,“算了?!?/br>然而秋小風知道,從魔頭口中說出的算了萬萬不能相信的。走了沒兩步,秋小風果然聽到了魔頭帶來的噩耗。他說,“祈荼你認識?”秋小風點點頭。“他死了。”魔頭又說。秋小風心中一涼,抓著東籬衣袖的手又放開了些。他微微側過頭,脫出口的聲音有些低啞,說,“你殺的?”東籬沒有接著說話,他一直沉默著。過了一會他又彎唇笑了笑,秋小風只看到那冷漠的弧度像是在嘲諷著什么,他說,“江湖就是如此,可不會管什么好人壞人的。”秋小風捏緊了拳頭,便在心中以為是魔教做的好事,使得祈荼送了命。東籬抱著秋小風慢慢往外走,空蕩的暗道里只有他沉悶的腳步聲。那縈繞不去的檀木香氣,在風中愈發(fā)濃烈。秋小風被一路抱回了以往那小院子里,周圍的侍衛(wèi)仆從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一個個安分守己地呆著,像是行尸走rou。魔教的天還是漆黑的,秋小風猛然生出一種不在人世的感覺來。他微微仰頭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嘆息。東籬把他放在了床上,十分體貼的蓋上了被子,還伸手理了理遮住他眼角的碎發(fā),輕柔道,“這樣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好?”秋小風還是搖了搖頭。他總是搖頭,自打秋小風知道了東籬是魔教教主之后便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這個魔頭過一生。這個魔頭殺人無數(shù),不是什么好人,陰晴不定、心機叵測。他不是還說過要對付秋續(xù)離嗎?他同秋續(xù)離相依為命,難道隨便一個魔頭還要比親人重要?秋小風心中自有衡量,他的內(nèi)心永遠都是向著秋續(xù)離的,若是誰要同秋續(xù)離為敵,他秋小風便同誰為敵。若非他當初呆傻,又怎會招惹上這樣的麻煩事。王大廚又怎會死?東籬的臉色又變了變,他微微偏著頭盯了秋小風很久,伸手捏了捏秋小風已經(jīng)消瘦的臉,笑道,“我教的刺客已經(jīng)去追殺秋續(xù)離了,我?guī)煾傅乃?,總要有人償命不是?怪只怪他是尤遠劍的徒弟,也是可憐?!?/br>“你不許害我哥!”秋小風眼神一冷,吼道。“只可惜秋續(xù)離武功不錯,又有恭神醫(yī)在,自然無礙。等到恭正璉死了,事情就好辦多了。”東籬又說。秋小風咬牙切齒,晃了晃拳頭,卻覺得沒有什么作用,最后又哀求道,“你、你放了我哥吧,他、他又不知道尤遠劍的事……”秋小風說著說著,又變成了哭腔,道,“要是秋續(xù)離死了,這世上我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他不能死、不能死……”東籬覺得秋小風的樣子很可笑,他說出來的話也很奇怪,于是問,“怎會,他死了,我會照顧你的?!?/br>秋小風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東籬沉下眼眸。秋小風聳著肩膀,像著了魔一樣笑得一抽一抽地,他很生氣,氣得渾身發(fā)抖,忍不住吼了一句,“你算什么人,也佩說出這種話!”東籬覺得他的話很傷人,就像一把利劍刺進了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地憤怒簡直燒空了他的理智。他起初以為秋小風很可愛,心思單純,又好騙又好玩。卻原來秋小風的心如同古水深潭,底下藏著萬年玄冰,那玄冰之內(nèi)只有他的哥哥秋續(xù)離,其他所有的人,他都不放在眼中。原來在秋小風眼中,他什么都不是,可以隨意舍棄,絲毫不值得珍惜。是啊,秋小風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他只喜歡他的臉而已,他只是色心未死,才勉強呆在他身邊罷了。原來他秋小風一直聰明得很,愚弄著這個江湖上最狡詐險惡的魔頭。東籬的手微微發(fā)著抖,他臉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看著秋小風也毫不示弱地仰著頭,高傲的看著他。指甲掐進了皮rou里,東籬最終沒有一耳光扇在秋小風的臉上。他捏起了拳頭將手放了下來,笑道,“等到秋續(xù)離死了,你就明白了?!?/br>東籬說完,伸手掐住秋小風的下巴,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秋小風很有些后怕,冷汗打濕了里衣,他很怕東籬震怒就這么把他給掐死過去,或者是隨便掰斷他一只手怎樣。但是魔頭又恢復的常態(tài),伸手溫柔地揉了揉秋小的頭發(fā),笑道,“那又如何?我怎么能為此就動怒生氣,反正,你在我鼓掌之中罷?!?/br>秋小風覺得摸著他頭發(fā)的手冰冷至極,像是鬼魅在訴說著什么毒咒,注定了一生無法逃離的命格。秋小風不敢說話了,他裹在被子里卻覺得手腳都是冷的,他也不記得有如此怕冷過,以往他大冬天的打著光腳滿院子跑還被王大廚說過的,當時也不覺得有現(xiàn)在的冬天這樣難熬。他不由得發(fā)起抖來,牙齒打顫,嗑得腦子里也是一片漿糊。東籬走過去關上了屋子的窗戶,外頭的冷風總算被擋在了外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