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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格的他肆意妄為,從來不知道客氣倆字怎么寫。 他也看出來了,問道:“‘他’平時……是不是不會這樣跟你說話?” “是啊,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感受的。不過偶爾也會做點好事,比如不知道什么時候動了我手機,在里面下了好多歌,讓我今天在外面等你不那么難熬?!?/br> 妙賢愣了一下:“你是說,今天你聽的歌是‘他’幫你下的?” “是啊,不然還會有誰?!褪沁@樣自作主張的,防不勝防?!彼p輕笑了笑,“不過‘他’居然知道我喜歡粵語金曲啊,我自己都好久沒聽過了?!?/br> 雖然看似埋怨,卻有種只可意會的親昵在里面,就像老夫老妻,在外人面前大大方方爆對方的糗事。 她輕輕哼唱起來,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拍子。 妙賢垂下眼瞼。他一直知道她喜歡聽粵語歌,她手機里的歌都是他幫她下的,這回自作主張的人是真正的他……可這一刻他竟然全都說不出口。 吃過晚飯后,三夢幫如意洗澡,哄他睡下,才躡手躡腳走進書房,果然看到妙賢還坐在書桌前抄經(jīng)。 她抓了抓頭發(fā):“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進來吧?!?/br> 三夢走進去,東看看,西望望。這個房間以前就是陳一的領(lǐng)地,她都不怎么進來的,這會兒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該站還是坐。 “是不是有什么事?”妙賢問她。 “噢,我想用一下桌上這臺電腦?!彼噶酥复髸郎系囊惑w機,解釋道,“最近家里新裝的攝像頭圖像都是接到這里來的,我想挑一點視頻資料給王老師看看,對她研究你的病情有好處。” 王襄平也半開玩笑地對她說,視頻先自己看一看,不要把太過于**的部分都拿來了。 她還掰著手指算了算,裝了攝像頭后,她跟妙賢2.0到底做過幾次,真的沒有被拍下來吧…… 妙賢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她:“那你過來用吧,需不要我?guī)兔???/br> 三夢搖頭:“王老師說現(xiàn)階段還是不要讓你看這些視頻比較好,免得你受影響?!?/br> 萬一真有少兒不宜的場景,那就尷尬了。 “好。那我先出去,你餓不餓,或者想不想喝點什么,我去幫你做。” 她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也很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自己搞的定的。” 妙賢點頭。 三夢坐下來,用手拍了拍他坐慣的這個大班椅,頗為滿意的樣子。 妙賢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說:“這書房足夠兩個人用,過兩天,我再叫人去挑個椅子,就放在這里,再配一個電腦,你需要的時候就直接過來用,不用經(jīng)過我的同意?!?/br> 是她說的,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么多客套。 三夢道、;“啊,不用了,我有筆記本了……” “沒關(guān)系,怎么方便怎么來。還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妙賢突如其來的溫柔可以說讓三夢非常蒙圈了,除了答應(yīng)他說好,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他這才關(guān)上門出去了。 三夢松了口氣。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面對他的時候竟然有這么大的負重感。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吧,他們在感情的天平上不對等,她太想要他的愛情,付出太多,端著、念著、偽裝著,三天五天可以,三月五月,三年五年,她漸漸都忘了跟他究竟應(yīng)該怎么相處。 她跟他,還不如面對分裂出的那個人格自在。 她被自己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拍了拍臉,打開電腦開始看視頻。 妙賢回到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覺得有些悶,又出來,靠在二樓向著院子的走廊窗戶邊透氣。 “二哥?”啞妹看到他,一邊比劃一邊問,“你怎么在這里,不回房間嗎?” 他搖頭:“我馬上就要去寺里做晚課了。” “嫂子呢?” “她在書房?!?/br> 啞妹點點頭,看到他們夫婦這么平和地相處,她就放心了。 “妙音?!泵钯t知道她聽不見,輕輕拉了她一把叫住她,也用手語比劃說,“我想問問你,我不在的這幾年,三夢她……開心嗎?” 啞妹疑惑地看著他:為什么這么問? 他苦笑:“沒什么,就是覺得我好像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br> 自始至終都是這樣,他明明知道三夢想要什么,卻無能為力。 別的我不知道,啞妹比劃道,但是二哥你回來的這段日子,是嫂子這五年里笑得最多、說話聲音最響亮的時段,她最生動的表情都是因為二哥你。 “是嗎?”他生平頭一回這樣不自信,“可我覺得她好像不是那么開心?!?/br> 那你就要哄她開心啊,啞妹笑,女孩子都要哄的,她那么喜歡你,你關(guān)心她,對她好,她不可能感覺不到。 “那要怎么做?” 這可問倒她了,啞妹抿抿嘴,他是門外漢,她更加沒有經(jīng)驗,怎么教他哄女孩開心的秘訣呢? 想了想,她說:“她這會兒在書房,你要不進去陪陪她?” “可她說不用?!?/br> 啞妹笑了:“女生有時候口是心非,嘴上說不用,其實是想要你陪的。也不是硬要你坐在她旁邊,你可以泡壺好茶,加點小點心,跟她一起喝茶聊聊天啊?!?/br> 他的茶席那么精致,連如意都能哄好,又怎么會哄不好三夢呢? 第31章 第31章 于是妙賢進茶室, 專程燒水沏了一壺碧螺春,看嫩芽一根根在水里豎起來, 然后慢慢沉下去, 再配現(xiàn)成的茶果。他猜她也跟如意一樣愛吃酸甜口兒的, 山楂餅、酸棗糕都拿了一些,放在一個烏漆茶盤里,一起端過去。 她大概從書房出來又拿了優(yōu)盤回去,門沒有關(guān)嚴。他站在門邊推開一條縫,看她盯著屏幕看得太專注就沒有叫她。 該怎么說呢?攝像頭拍下的視頻他其實全都看過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那些鏡頭看過一遍,再瞥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樣的場景。 她看的是她手剛受傷那天夜里, 分裂出的那個他煮了面來給她吃,又打水幫她擦手擦臉。 他沒有為什么人做過那樣的事, 可是真的做起來,駕輕就熟, 自然得就像他們本來就是這么恩愛的夫妻。 她在視頻里跟他吵吵嚷嚷的, 這一刻卻格外安靜,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桌上,盯著屏幕里的兩個人。 妙賢再怎么遲鈍, 也知道這時她眼睛里的人不是他。 手里的茶盤突然有千斤重, 壓得他動彈不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就默默地退出去了。 啞妹見他端著茶盤原封不動地又下樓來了,神色寥寥,連忙迎上去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