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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天泛著紅光的箭矢飛來,將絡(luò)絡(luò)扎成刺猬。“絡(luò)絡(luò)!”云兮心中悲痛不已,嘶聲大喊。而鷺潤心中忽然悵然若失……絡(luò)絡(luò)回眸輕輕一笑,恍若初見時,她撇了撇嘴后便笑著跟云兮說:“我叫絡(luò)絡(luò),也是檀生宮的仙婢。”也如同她第一次見到鷺潤時,輕綻的笑靨……她柔聲道:“快走吧!”她回身,強忍著劇痛,甩出了一道微弱的光幕,而后慢慢地,消逝在騰騰升起的紅光中……“絡(luò)絡(luò)……”鷺潤呆呆呢喃道,看著消逝的絡(luò)絡(luò)不知如何是好……“快走吧鷺潤!”眼見光幕漸漸支撐不住,云兮只好強忍心中悲痛,拽著呆呆愣愣的鷺潤就往身后疾跑。絡(luò)絡(luò)說去湖邊,因為她知道云兮修的是水系的法術(shù),能夠以水為媒,暫時隱住自己與鷺潤的蹤跡。云兮狂奔至湖邊,還沒喘口氣,便喚起一道水幕,將自己跟鷺潤的身體都隱藏在水中,連著水幕化作無形。剛藏起來,后面追趕的魔兵也趕到了,搜索一番未果,只好氣呼呼地繼續(xù)往前追趕。她突然聽到身旁的鷺潤呢喃道:“絡(luò)絡(luò)……”低沉嗓音中隱約帶著鼻音……她望向來時的方向,似乎看到一縷絡(luò)絡(luò)的殘魂,微笑著向他們揮手……“絡(luò)絡(luò)……”她的眼淚,終于決堤。☆、滄海月明終知志自從噬天破塔而出,整個六界的天空,便一直是猩紅色的,時有詭異可怖的閃電伴隨著轟隆作響的滾雷一閃而過;偶有熱風疾掠而過,都只會帶來一股腥臭得令人作嘔的血味兒,整個六界,已經(jīng)陷入了地獄。神界被魔族攻破,天君被殺,天族太子沐央、神界的戰(zhàn)神然涯以及傳聞中已被天界尋得的五大上古神劍皆下落不明;噬天自出塔后,便一直盤踞在萬枯界休養(yǎng),一應(yīng)戰(zhàn)事都交給被自己控制的陰廉。而最讓六界奇怪的是,那位反了神界致使九重天被攻破的天河龍族族長鷺潤,卻在離開九重天后也下落不明,不知所蹤。所有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鷺潤其實早已被陰廉追殺,重傷之下被云兮帶走,藏在了一座山中。那山就在赤陵,臨近流云洲。噬天被關(guān)在流云洲這么久,出塔之后便將流云洲附近的所有城池及百姓都屠戮殆盡,陰廉恐怕怎么也不會想到,云兮居然會帶著鷺潤躲在這個地方,加之此山四面都有河流圍繞,更利于云兮以水來掩護自己。鷺潤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入眼便是山洞口的水簾,以及水簾之后的云兮。“云……兮……”他張了張缺水而干裂的嘴唇,用冒煙的嗓子艱難地喚著云兮的名字。云兮好不容易才將鷺潤帶到這里,又照顧了他一天一夜,此刻正累得打起了盹你,忽聽鷺潤呼喚,還以為陰廉尋到了此處,驚得后腦勺往石壁上一砸,痛得直吸氣。“鷺潤?”她揉著后腦勺,才知道只是鷺潤清醒了過來,忙過去扶鷺潤坐起。“這是哪?”“赤陵的某座山中。”“不能待在這……”他舔了舔嘴唇,又道:“我們得去找然涯,只有然涯可以保護你……”云兮垂下眼簾,許久,才道:“可我連然涯到底在哪都不知道……”鷺潤臉色一僵,顯然此刻才想起這個尷尬的事實,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萬分悔恨。正是他,害得然涯回不了九重天,不知所蹤,此刻云兮與他無力自保正需要然涯的幫助時,他們卻又尋不到然涯……世間因果循環(huán),怕是報應(yīng)終于來找他了,最令他痛心的是,他不僅害死了一個絡(luò)絡(luò),如今還要搭上云兮……山洞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許久,鷺潤無奈地笑了笑:“還有一個辦法?!彼麛傞_右手手掌,只見從手心漸漸泛起一點藍光,而后慢慢地擴散開來,最后化為一面光滑如鏡的□□。“這是?”“天河龍族至寶,無涯鏡。”云兮一頭霧水,她修為尚淺,從前跟著師父鴻蒙修行的時候,也只聽師父說起上古十大神劍、十大神器等等寶物,像無涯鏡這種寶物,她卻是未曾聽聞。“可以用它來找然涯?!彼麑o涯鏡遞到云兮面前,道:“割破手指,將你的一滴血滴在鏡面上,心中默念然涯的名字,就可以了……”云兮遲疑地看了鷺潤片刻,終于是照著做了。血滴落在無涯鏡之上,瞬間在鏡面上泛起層層淡紅色的漣漪,隨之鏡面深處升起一片藍色光芒,光芒過后,云兮便在鏡中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然涯。鏡中的然涯,俊顏略微蒼白,疲勞的神色中還帶著一股焦急,看得云兮一陣心疼。鏡面漸漸模糊,而后便顯現(xiàn)出了一行字:世外,澧陽山深處。“他們在世外,我們……”鷺潤突然止住了話頭,眼神凌厲地望向了水簾外的地方。水簾外隱隱約約現(xiàn)出一個人影,站著山洞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在外面的,更不知道,他們剛才的對話,來人都聽見了多少。云兮的心猛地狂跳,攥緊了拳頭。簾外的人依舊不動,如同一座從天而降的雕塑。“鬼鬼祟祟的,進來!”鷺潤按住自己的傷口,嘶啞著聲音喝道。簾外的人這才稍微一動,片刻,分開了水簾,隨即便有一陣木蘭清香撲鼻而來。“雅、雅南jiejie?”來人竟是赤陵南郊的玉溱宮宮主——雅南。“鷺潤族長叛出神族,如今又花言巧語騙得云兮的血知曉了然涯神上的下落,還真是智計無雙呀?”雅南緩緩地走了過來,眼神里一股若有若無的恨意直盯著鷺潤,語氣涼涼的。鷺潤抬起眸子,直迎雅南的目光,半晌,才道:“雅南宮主認為我別有用心,我無話可說。只是當下,我身受重傷,縱使知曉了然涯的下落,又能如何?難道我還能找到然涯,親手殺了他?”云兮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望著鷺潤那張還帶著血跡的臉。“怕是苦rou計而已!云兮生性單純,看不出你的毒計,可我看得出!”雅南聲音無比嚴厲了起來,似乎那股若有若無的恨意無限放大了一般,又道:“你是不能殺了然涯,可你身后的陰廉還有噬天他們可以!今日你既然落到了我手上,我便不會輕易放過你!”說罷,雅南便喚出長劍直朝著鷺潤刺去,眼見劍尖即將刺入鷺潤額間血濺當場,云兮卻堪堪在這生死關(guān)頭攔下了雅南。“雅南jiejie……”雅南沒有理會云兮,只是盯著鷺潤那雙不起波瀾的眸子,許久,才問道:“你為什么不躲?”他抬起頭,輕輕一笑道:“我在想,你這一劍下去,我應(yīng)該就可以去找絡(luò)絡(luò)了?!?/br>“什么?”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