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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霸道得宣告著世界,他就是這樣的存在,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動搖——從靈魂到骨骼都是一應(yīng)的冷漠刺骨。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實在過于侵略性,不知不覺就能感染到身邊的一切人。他的主子直到現(xiàn)在還無知無覺學著那位的作風,連薩弗艾爾夫人如此狠戾的手段,都沒辦法將這種痕跡從他身上抹去,難道不正是印證了其影響之深?可惜學得不到位,就不是一個骨子的,學得再如何相似,看著都像是……裝逼。勞頓快受不了陪著裝的憋屈了,直接開口意思意思問:“禮服已經(jīng)準備好,您要赴宴么?”燙金的花紋在薄晨中微微泛著流光,明明光線不強看著都刺眼。“不。”那一句詢問像是打開某種情緒的缺口,少年冷漠的聲音更淡了,或許是因為他要掩飾那聲音中nongnong的嫉妒跟陰霾?“把禮物寄過去就罷了?!?/br>“兩天時間……我回都靈?!?/br>人凱恩的繼承者,拾掇著拾掇著都能獨當一面了,薩弗艾爾的小少爺,就算披了層文藝高冷的皮,還蠢得跟朵花一樣。一想起那所謂的禮物,勞頓就覺得有些牙疼。還有,好不容易夫人大發(fā)慈悲,特地為那位的成年禮留出的兩天,不想著交流交流兩家的感情,回都靈做什么?看,裝得再好都掩飾不了事實。仍然二得缺顆心眼。*西班牙馬德里“艾薩克?”沙發(fā)上懶得跟沒骨一樣的少年,施舍般得對另一個人投了個眼神:“北面那個鄉(xiāng)下地方?這什么破去處,二叔還勒令我們必須去溜一圈?”夏萊勾著領(lǐng)結(jié)整理,慢條斯理道:“阿諾,資料就在你手邊,伸手就夠得到別那么懶?!?/br>一陣稀里嘩啦的翻頁聲。然后桃花眼少年毫不猶豫把東西拋得老遠,窩在沙發(fā)里半邊臉頰都抽了抽:“這也叫資料?!臥槽這女的什么來頭,除了家世外一點旁的信息都沒露?”夏萊對著鏡子試剛送到的禮服,照了半天,心平氣和側(cè)身指了指腰線方面,比劃了個手勢,邊上緊張注視著他的人立馬持筆記下?!皠P恩家族的新家主?!?/br>“嘖,不用給我強調(diào)。命真好,年紀這么小已經(jīng)能當家了,夏萊你現(xiàn)在連個邊都還摸到罷!”夏萊微微勾唇:“你以為這么簡單?如果不是她有一個很好的監(jiān)護人的話,早連渣子都不剩了?!?/br>“呃……誰?”少年猛地一個翻身,直勾勾盯著他,莫名被挑起了興趣,“連二叔也查不到?”“不是查不到,而是已經(jīng)沒必要查?!彼麥蕚湓嚨诙滓路?,“總有些事,會有各方面的忌憚,棘手到怎么做都覺得為難,而你得想出最好的方式去應(yīng)對……”微微一頓,扭頭看著沙發(fā)上已經(jīng)挑著眉露出不以為然表情的表弟,笑了笑:“別把世界想得太簡單——當然,對你也無妨,第二個兒子總規(guī)會有很多特權(quán)——你只需試好你的衣服,到時候跟我出去轉(zhuǎn)上那么一圈就夠了,對,就是現(xiàn)在,立刻,馬上。”“別算上我,我沒空去那破地方!”“由不得你,少跟那些女人調(diào)情你就有空閑了。”“嗷夏萊我恨你??!”鏡子前的人眼睜睜看著表弟張牙舞爪著被傭人拖下去,默默扭頭繼續(xù)看自己。無聲無息盯了半晌,忽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奧蘿拉……大概只是同名。*宴會大廳燈火輝煌。完全沒想到今夜會有好戲開場的希瑞爾,還在自己房間盯著書桌上新的玫瑰標本發(fā)呆。這回稍微離譜點,只有幾片花瓣。希瑞爾憋屈之余就有些迷惑了。其實一眼看到這花,他的直覺就告訴他有不對勁。單純的黑玫瑰是能培育出來,但每個實驗室的品種總有些差別,這樣熟悉而純粹的顏色,幾乎是在瞬間就告訴他,這玩意兒跟他腦子里想的那個玩意兒脫不開干系——可尋遍整個溫莎行宮,他只找到兩朵。其中一朵的樣本在他手上,另一朵還別在瑪格麗特公主的胸前,他完全不能開口要過來。但就算沒有檢查徹底,他也能確定,兩朵玫瑰是一樣的。化驗結(jié)果也告訴他,這玫瑰與當年羞辱過他的那朵系出同源。可是為什么好不容易都忘掉當年的無力了,它又來刷個存在感?翻遍近期進入過溫莎城堡的所有人員,都找不出哪個人有異樣——不排除資料被人動了手腳的可能。讓希瑞爾苦惱的,就變成了為什么瑪格麗特公主會佩上與當初那個相同的玫瑰。莫非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與公主有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啊,這位公主長居愛爾蘭,幾乎不與外界聯(lián)絡(luò),居所也長年沒有訪客……繼續(xù)往下查很明顯能查出些東西來的,可女王眼皮子底下,怎能有什么大動作?于是就只能再憋著口氣往肚里吞?而且前一支玫瑰無跡可尋,后一支更沒辦法?,敻覃愄毓鞔蟾胖皇沁^來看看女王跟孩子,雙胞胎的生日晚宴都沒有參加,已經(jīng)動身回愛爾蘭……希瑞爾心情很糟糕。這種糟糕就一直持續(xù)到奧蘿拉的成年禮。寧靜的小鎮(zhèn)大概很久沒有這樣的熱鬧。希瑞爾站在陽臺口往外看的第一眼,就想嘆氣。所以說他最討厭宴會了。雖然不用壓場子,但他還是下了樓,只隱在暗處觀看宴會進行。這些年他在艾薩克的消息沒有特別隱瞞,畢竟背著銀月公爵的身份,要想完全失蹤都難,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而且大多數(shù)人就算知道也只是沉默,他只要不在明面上出現(xiàn),這樣的態(tài)度就足以讓人明白他未說出口的意思。站的高度越高,相互之間的交流越是只靠腦筋。憑什么貴族長得就跟別人不一樣?因為一人就是一部歷史的集合體,不但有自己的,還有別人的。他看著奧蘿拉。奧蘿拉穿著身緋紅的單肩絲綢禮裙,站在燈光與視線的焦點處,微笑注視著眾位來賓。剛及膝的裙子是再簡單不過的款式,卻因細節(jié)處獨到的設(shè)計亮眼得讓人贊嘆不已。與其說那亮麗的面料只是簡單得拼湊鋪設(shè),細觀才能覺察它實是以單獨一塊料子整改而成的變款,每一個褶皺都銜接著彼此,層層向上最終在左肩上織疊出一個漂亮的花盤,滿帶著少女式的俏皮與雅致。除了頭頂?shù)暮陉资瘔嬜油ㄉ頉]有任何飾物,高高盤起的長發(fā)在側(cè)面特意留出一束打薄的發(fā)絲,卷曲著垂落在裸-露的單肩,順著眼波的弧度微微晃動,竟是種難以言喻的誘惑。明明一直笑著,笑容卻極淡。那唇角的弧度很自然,怎么尋都尋不出一絲刻意,但就是帶著股莫名的疏離之色。只有熟識的人在身邊,才能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氣質(zhì)雖然因溫蒂夫人而改變了許多,但那些小動作卻學著希瑞爾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