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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不行么,為什么忽然又要樹立個根本無法對抗的敵人?“我知道不可能殺死他,”希瑞爾淡淡道,“我只需要讓他知道,不死不休?!?/br>終于醒悟過來,是不是兄弟其實一點都不重要。藍斯要站在他這邊,那就拿出讓他信任的理由。不站在他這邊,那就滾得遠遠的,不插手不干預(yù)遠離他的世界,任他活也好,死也好,都與他無關(guān)。游離于兩方之外,妄圖平衡局勢,那就是他的敵人,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倘若不做出選擇,仗著自己的底氣,繼續(xù)態(tài)度曖昧——希瑞爾確實拿他沒辦法,但是他拿自己有辦法,破釜沉舟誓死一搏這種事他還是做得出來的。他就是想得太多,什么都想保全,可他忘了——在自己的生命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可以被舍棄的。而他連死都不怕了,這個世界還有什么能動搖他的事物?第136章作者有話要說:11.12我都被我的勤勞驚呆了……希瑞爾終于想通了。蛇精病表示,小孩子終于夠狠了——這不是玩火,這是玩核彈的前奏——跟他想看到的好像也沒什么出入?干了!威脅請求別人得來的幫助遠遠不及別人從而得來的有效。因為前者靠的是別人的施舍,而后者卻是種震懾,是無可奈何所以沒有保留的迫使。希瑞爾在藍斯的心中有這個分量嗎?他不知道。所以直截了當?shù)剡x擇了威脅。還不是普通的試探,是直接把命懸在手上近乎孤注一擲般的狠辣逼迫。他那么直白地透露了,我就是在威脅你,我就是在逼你表態(tài),既然無法相信你又不能擺脫你的控制,那么你就只有兩個選擇,在我這邊或者在我對面,否則,我會把一切都放在一邊,先與你魚死網(wǎng)破不死不休。坐慣了莊家的藍斯當然會猶豫。猶豫的不是希瑞爾的分量。在他心中,他親眼看著長大并寄托最隱秘最深沉渴望的孩子自然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他想要的東西,他都恨不得親手送到他面前??伤碌氖鞘チ伺杂^者的位置會為棋局所迷。這樁事的牽扯面實在太廣,他不看好最終結(jié)果,所以退而求其次尋求的只有希瑞爾的安危,但是希瑞爾已經(jīng)把他看成了必須鏟除的阻礙,要是不踩進希瑞爾劃的框框里,他都恐他分分秒翻臉不認人——已經(jīng)翻臉了。藍斯沒敢陽奉陰違,希瑞爾的性子就是一點小小的背叛就是狂風(fēng)暴雨的鄙棄,他可完全沒把握成為叫他心軟的存在,能平安無事地相處——哪怕是無視——都是他現(xiàn)階段努力追求的目標,怎么舍得退回到隱匿陰暗的角落?伯莎氣勢洶洶從外面卷進來,隨手把醫(yī)用托盤放在茶幾上,手按上眼罩的時候忽然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取下眼罩一看,果然內(nèi)部的紗布已經(jīng)吸滿了血。躺在沙發(fā)上養(yǎng)神的某位本就閉著眼,但左眼閉合的力道顯然比完好的那只眼更大些,手術(shù)后可怖的傷疤如蚯蚓一般彎彎曲曲地爬在眼瞼上,帶著氧化凝固所以腥黑的淤血。“讓您小心點!您又不愿意換只眼——很難治的知不知道?!彼吹脽o比懊惱,還是沒忍住,“還放了暗殺的人,這還是頭一遭。傳出去您會叫人笑瘋的?!?/br>輕柔得仿佛水波一樣的聲音:“那就不要傳出去?!?/br>伯莎伸手拿器械,怏怏道:“您太縱容那一位了?!?/br>完好的那只眼睜開了,深藍如海洋般的瞳色流轉(zhuǎn)著微微的笑意,帶著愉悅又沉迷的語調(diào):“多可愛?!?/br>一日三次按點吃飯一樣準時的刺殺,還用的是希瑞爾自己的內(nèi)部人手。聽著像假的,出手一個比一個狠,魚死網(wǎng)破義無反顧的氣勢倒是足夠。虧得他身邊的人都有薔薇的底子,換做明面上身家干凈的“利安德爾先生”,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希瑞爾以前很心軟,出手的時候往往還給對方留下了逃生的余地,就從來沒想過,對方反戈一擊把他拖下水活生生淹死的可能。所以他用鮮血淋漓的事實教導(dǎo)他,要想達成目標,就要狠辣、決絕、不留余地。這是個好學(xué)生,倒是學(xué)會了,心也硬了,只是反過來都用在了他身上……好像跟他設(shè)想的也沒有多少區(qū)別?“好了?!辈瘉G開器械,摘下手套又換了副新的,剪好紗布又給他糊回到眼睛上,“想要留下這之眼,就別用眼罩了,不透氣——人家根本不看您這張臉,再說,都獨眼龍了還要什么好看?!?/br>她端著托盤正要走,鬼使神差回頭又看了眼,躺著的人把手枕在腦后,面容平靜到慣來帶著懨懨與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就好像沒有什么能叫他放在心上似的,百無聊賴,無所留戀。這世上能躍出他掌控的事物已經(jīng)很少了,可惜的是那位閣下從來都在他的手掌之外——大概正是這一點,所以才會叫他覺得無比趣味?“您總提醒別人不要玩火,”她裝作無意道,“可別自己燙到了手?!?/br>那個人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近來老是會想到洛桑尼克。倘若當年沒有救那位夫人,一切又會怎么樣呢?披著黑紗的公主狠毒更勝黑寡婦。一臉慈祥的老女王藏著偏執(zhí)又嫉妒的心臟。愚蠢的王儲甘愿當做個睜眼的瞎子??此乒怩r的宮廷背后是濃到都要噴發(fā)的淤泥。很多年前,銀月的公爵從法蘭西接回了他心愛的新娘,一應(yīng)純白高貴的兩位閣下后來卻葬生于嫉妒之心凝集的鬼蜮伎倆。對于美的事物的毀滅,總會有很多陰險灰暗的小人樂見其成。一切的思緒回轉(zhuǎn),最后卻又落到他的希瑞爾靜謐又幽深的眼瞳之中。黑色的魔鬼,從地獄回歸的復(fù)仇者,反倒有一對白色的羽翼,一顆純凈的心靈。*希瑞爾對藍斯總有一種莫名的篤定。他很不想承認這種預(yù)感的正確性,但當藍斯真的與他設(shè)想的那樣向他投誠時,他還是惱怒極了。簡直就像受到冒犯一般怒不可遏。旁觀的灰鷂真不想開口。人家倘若不按照你設(shè)計的線路來,生氣大概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扇思野凑漳愕奶茁穪砹税?,還這么生氣。大概是仗著明知自己被寵愛著所以肆無忌憚吧,跟小孩子一樣。就像是meimei一樣,他想,無論meimei做了怎樣惡劣的事,他都會選擇原諒的吧。呃……或者說,希瑞爾生氣的原因就是這個?“來看資料吧……”灰鷂生硬地轉(zhuǎn)換話題,“那邊提供的資料……還是很詳盡的?!?/br>詳盡得有點過頭了。完全可以起到查漏補缺的作用。希瑞爾其實并不需要對方提供多大的幫助,他只是想得到一個明確的表態(tài),但在看到這些毫無保留的資料時,還是有些吃驚。“囊括的范圍太大了,”灰鷂看著那幾百個文件夾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