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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的提醒逼希瑞爾正視尤利西斯的問題。他對尤利西斯的敵視跟敵視病菌沒什么兩樣。健康的人體有了病菌自然要將它除掉,這么理所應當干脆利落的事,其中甚至沒有一點私憤。唯一的猶豫,就是顧忌希瑞爾的心情。雖然殺掉他只是順手的事,希瑞爾對他的仇恨與惱怒太多了也不差這一點——當時是這么想來著,但是既然看到了希瑞爾對于他的負面情緒其實還是能夠被壓制軟化的,他就不想因為這么點小事再惹惱希瑞爾了——大概就是這種想法。希瑞爾對尤利有愧疚,并且做好了承擔一些結(jié)果與報復的打算。他私下是不想理會藍斯的話的,但是理智卻告訴自己,藍斯確實有這個底氣作出判斷。希瑞爾的朋友本來就少,他還不至于對他的摯友采用分析人格評判心理等極端的做法,但是藍斯不一樣。他收集希瑞爾以及他身邊的人的數(shù)據(jù)達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上查祖宗十八代下查人生經(jīng)歷這就不用說了,采集細胞分析組織恨不得切片作出模擬評判也不是沒有,至于專門建立人格與心性的分析檔案這就更可怕了。普通人藍斯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能夠影響到希瑞爾的那幾位……他手下的研究員已經(jīng)把人里里外外能扒的全扒光了。這種人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人仔細探究。希瑞爾整夜都沒睡好。腦海中不斷回放過去相處的愉快經(jīng)歷,這在一定程度上蒙蔽了他的思維,對尤利西斯的復雜情感在胸膛中涌動,某種意義上也影響了他的判斷。天亮之前,依然毫無睡意,但是手腳冰涼,大腦也空白冷靜得毫無雜質(zhì),然后莫名其妙的,一個念頭猛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大腦里,這讓他在極短的時間里出了一頭冷汗。他僵硬地坐在床上,好半天才伸手抹去額頭的汗。凱里說,他把尤利西斯送去了亞特蘭蒂斯……亞特蘭有最好的醫(yī)生,最頂尖的研究員與最昂貴齊全的設(shè)備,那是他的地盤,受了重傷送去那里確實沒錯,如果是他他也會這么做的……可是,亞特蘭蒂斯。想到羅奈爾德,希瑞爾的心臟止不住地發(fā)涼。那是他控制不了的兇器。亞特蘭的籠子關(guān)不住他,而且籠子根本沒有門,他不出來,因為無止境的科學之路在拖慢他的腳步,但同等,有限的探尋與急速膨脹的追求注定帶來可怕的后果。生命科學是個太過可怕的命題,人類的電影所開的任何毀滅性的腦洞,在科學家的實驗室里都有可能變成真實。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羅奈爾德是個天生的變態(tài)。——這個變態(tài)的行為不可控。希瑞爾本來就有羅奈爾德會干出什么反人類勾當?shù)挠X悟,但他怎么都想不到或許這會與尤利西斯牽扯在一起。墨菲定律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你想到了,你想到了最可怕的那種可能!遭受重大厄運磨難的尤利西斯還會是他所想象的那個尤利西斯嗎?一個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并且被摧毀心血殺死親黨破碎信仰的人,他原本的人格極有可能在這種變革后重塑,會且只會往深淵里邁進。那是何等的仇恨啊。如果讓他與羅奈爾德達成共識……希瑞爾在自己的房間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從酒柜里拿出酒,又放了回去。坐到沙發(fā)上,又很快站起來。他難以冷靜下來。想到藍斯,拿起電話,又黑著臉把聽筒摔了回去。沒有聯(lián)系方式!對方根本沒想過他居然會有主動聯(lián)系到自己的可能——在這之前他也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想要向那個人求助!他想殺了羅奈爾德。他必須殺了羅奈爾德。希瑞爾渾身的血都在奔涌,那種熱度穿透皮膚,連房間降溫都壓不下去,讓他恨不得脫下睡袍涼快涼快。他跑到浴室打濕了腦袋,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用手緊緊捂住了臉。無論如何,他不想要尤利西斯……死。第139章作者有話要說:11.14對,就是那個希瑞爾認知里,會在非洲試驗未知超活性病毒一口氣滅掉十幾萬人的瘋子。他現(xiàn)在對迷島的研究更深入,他手上的病毒樣本更全面……藍斯也失策了,他只料到尤利西斯有可能變成個反社會,但沒想到希瑞爾手下竟然會存在那么個超級大殺器……幸事頭痛欲裂。要想解決掉羅奈爾德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亞特蘭蒂斯與梅提亞名義上仍為他所有,但希瑞爾很清楚,這兩個研究機構(gòu)早成了羅奈爾德的囊中之物,他對它們的掌握程度遠遠不是一個圈外且不插手運作的老板能比得上的。這些年看似的安分守己并不是說羅奈爾德有了什么忌諱,純粹是沉迷科學沒閑鬧什么幺蛾子,他惡劣殘酷的本性依然不會有任何變化。要動他,除非是一擊必殺,否則,一旦叫他知道了你的殺心,那么脆弱的相安無事偽裝瞬間就會崩潰,可是想在亞特蘭殺他又何嘗容易?瘋子的行為是不可控的,你完全想不出來他做做些什么出來。希瑞爾不敢把尤利西斯跟羅奈爾德放在一起賭。特別是目前這兩個都在亞特蘭,他又不清楚里面的情況,一旦真發(fā)生了什么鐵定后悔莫及。然而又無法眼睜睜等著事態(tài)超最壞的方向滑去,尤利西斯真與羅奈爾德達成了協(xié)議,成了地獄的惡魔——他作為愧歉者是放任他滅絕人性還是再一次地毀滅他?就是這個矛盾叫他痛苦。他這種態(tài)度讓灰鷂會錯意了,以為他是在擔心正在進行中的計劃。可是親自盯著檢查了無數(shù)遍,都確定一切適應良好,沒有任何超出計劃的變數(shù),不由就很納悶。希瑞爾面無表情,他能說自己名下的研究機構(gòu)養(yǎng)了一個天大的威脅么?自迷島流出的超級病毒還不知道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早些年他還幫忙從俄羅斯弄回一批專門研究生物的專家,手頭上有前蘇聯(lián)研究了三十多年的生物科技成果……養(yǎng)虎為患這種蠢事就是他干出來的。還沒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只是一種可能,他又無法向人訴說其中的玄機,任憑他心里有多么驚濤駭浪,旁人都難以理解,他也只能自己糾結(jié)。坐立不安一整天,希瑞爾的煩躁是感覺得到的。眼睛看不出來,他控制表情動作的本事已經(jīng)爐火純青,可是發(fā)自內(nèi)心流淌在血rou里的煩躁卻并不能掩飾住。大腦中各種錯綜復雜的計算把有限的容量塞得滿滿的,很多回他想著想著都覺得大腦服務器過載即將爆炸。后來試著用藍斯的思維思考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有些自負與底氣是在不斷的現(xiàn)實中鍛煉出來的,刻骨銘心根本不可能消褪。但偏偏人的性格就放在那,希瑞爾自己也很清楚,涉及別人的所有問題他都游刃有余,可一牽扯到他情感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