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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期:“薛景山還在聯(lián)系你嗎?”葉南期點(diǎn)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聯(lián)系著。他要求我一個人去見他,暫時還沒告訴我什么時候在哪兒見面?!?/br>說是見面,其實(shí)更像是過去送人頭送人質(zhì)。幾人心照不宣,原驪道:“這也沒什么好計(jì)劃的吧,等他說了位置,我們跟在后面,還抓不了他?信息欄里葉湄說明薛景山還會拳腳功夫吧?!?/br>“謹(jǐn)慎點(diǎn)好?!毖嘧硬惶庠P的看法,轉(zhuǎn)頭看周堯春。“資料上的也不能全信?!敝軋虼旱皖^翻薛景山的個人資料,“我看看啊……二十歲時,和人起沖突,把人打進(jìn)醫(yī)院。起因是好友白諭被那人多看了幾眼……這哪門子好友?被打的還是個學(xué)過拳擊的。原驪jiejie,咱看資料得細(xì)心一點(diǎn),你還是女孩子。”“說起白諭?!敝軋虼悍畔沦Y料,“既然兩人相識多年,說不定是合伙潛逃。南期要面對的可能不止薛景山,還有個危險(xiǎn)系數(shù)未知的白諭。他們倆總不至于是孤身跑的,身邊應(yīng)該還有人,那些人也得抓,一個都不能放過?!?/br>燕子道:“不過既然薛景山的威脅是假的,我們行動時只需要顧忌到南期的安全就行,可以放開手腳?!?/br>手機(jī)忽然震了下,葉南期收回游竄在他們中的目光,低頭看清新的郵件,臉色一變。“怎么了?”周堯春趕緊問,“薛景山又聯(lián)系你了?”葉南期抿了抿發(fā)白的嘴唇,將手機(jī)遞過去。這次的郵件依舊是一張照片,只是這回沒有了多余的話。照片上是被綁著的陳玟。第82章周堯春的臉色也是一變,轉(zhuǎn)頭看燕子:“燕子!打電話去確認(rèn)一下!”燕子沉著臉給下屬打電話。葉南期猜測過薛景山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提醒了姜沅予夫夫,姜沅予隨身帶著保鏢,不會出問題。聞琛和聞琛的妻子也被沈度派人守著。千算萬算,竟然忽略了被警方保護(hù)著的陳玟。薛景山似乎知道了自己的詭計(jì)被識破,缺少一個能夠鉗制葉南期的把柄,一轉(zhuǎn)頭竟然鉆空子綁了陳玟?,F(xiàn)在警方想跟在葉南期身后動作,都得投鼠忌器了。電話很快撥通,燕子問了幾句,掛了電話,道:“……確認(rèn)陳醫(yī)生不在家,也不在心理咨詢所?!?/br>不用多說了。葉南期輕吸一口氣,飛快回了郵件:你想我怎么做?薛景山回:先離開警局。葉南期將信息給周堯春看了眼,起身準(zhǔn)備離開時,周堯春摸出個紐扣形狀的追蹤器給他:“不用擔(dān)心,相信我們。我們會讓人跟著你。”燕子正想說話,原驪舉手自薦:“隊(duì)長,我?guī)巳?。我是女性,對方會女性的警惕?yīng)該沒那么高?!?/br>燕子道:“要不我也跟上?”“你湊什么熱鬧?!痹P白他一眼,“你個頭這么大,目標(biāo)太明顯。帶人準(zhǔn)備支援我們,做好后續(xù)工作。”見燕子還想說話,周堯春拍板道:“那就原驪jiejie去。燕子,服從命令?!?/br>燕子只好把話咽回去。葉南期和周堯春對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薛景山仿佛在暗處盯著,知道葉南期的一舉一動,才走出警局,他又悠閑地發(fā)來一串話:晚上見。見面時不要帶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來,不然對你有恩的醫(yī)生的尸體明早就會在垃圾堆里被人撿到。葉南期心煩意亂,低下頭,舒展了一下表情,和守在外面的張酩上車回家。張酩聽電話就猜出七七八八,難得多話,問道:“葉哥,怎么樣?”“和周警官商量好了?!比~南期微微一笑,“一切順利,就等甕中捉鱉。”他的表情自然,張酩看不出什么,不疑有他。薛景山是個真正意義上的變態(tài),沈度心慌了一整天,提前下班,回到家里,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愁眉苦臉的南小期,哪知道這沒心沒肺的窩在沙發(fā)里,蓋著薄毯,看著電影昏昏欲睡,全然沒有緊張感。窗簾擋著光,屋內(nèi)又沒開燈,黑白默片里不知道在表演什么。聽到聲響,葉南期從薄毯里鉆出腦袋,一張臉悶得紅撲撲的,眼睛像一汪瀲滟的湖水:“這么早就回來了,沈小度,是不是又翹班了?!?/br>他的表情毫無異樣,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笑意,沈度一時分辨不出這輕松之態(tài)是真是假,坐到他身邊,道:“發(fā)工資的是你老公,翹班了也不會被扣工資,放心。”頓了頓,忍不住問出來,“和薛景山的交涉怎么樣?”葉南期望著他,牽著他的手,慢慢道:“明晚見面,周警官讓人跟著我,放心,不會有事?!?/br>沈度沉默片刻,反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親吻,溫?zé)岬拇桨辏堑谜湎厝幔骸澳夏?,我真的舍不得讓你去……?/br>葉南期眨眨眼:“上回我讓你去了,這回你讓我去,多公平?!?/br>沈度揉了揉他的手指,沒接話茬。葉南期蹭過來,靠在他腿上:“別這么愁眉苦臉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到時候我?guī)闳ヒ妀iejie?!?/br>沈度沒說話,將他托抱起來,保護(hù)的姿態(tài),按在懷里,親吻他的額角:“寶貝,我該怎么做?”葉南期滯了片刻,把他壓在沙發(fā)上,主動湊上去親吻,仿佛要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獻(xiàn)祭給這個男人,被反客為主壓倒在客廳的地毯上時,他的唇貼在沈度耳邊,每說一個字都像在虔誠地親吻。“等我回來?!?/br>晚上十點(diǎn)半,葉南期睜開眼。沈度躺在他身旁,即使在睡夢里,眉頭也不安地?cái)Q著,手將他納在懷里,像個守在財(cái)寶邊的巨龍。和薛景山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輕手輕腳地從沈度懷里鉆出來,換了身衣服,扣上扣子,回頭看了看沈度,俯下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晚安?!?/br>薛景山?jīng)]有告訴葉南期在哪兒見面,發(fā)來指令,讓他到市中心的一個公館前等候。持續(xù)了許久的抓捕犯罪集團(tuán)大案的行動讓A市的夜晚都不再那么繁華,葉南期打車到了地方,步行過去,左右看了看。街上的人很多,看不出哪個是要和他接頭的。目光在四周巡視,不遠(yuǎn)處站著個女郎,穿著吊帶裙,化著煙熏妝,手上還夾著支煙,漂亮的臉上卻覆著層寒霜,讓周圍想搭訕的都不敢上前。葉南期默然收回目光,想:這年頭吃公家飯也不容易。等了十來分鐘,人群里才走來個人,面貌普通,屬于扔到人海里一眼就泯然眾人的人。葉南期站直了看對方走近,微笑道:“等了好久。吃糖嗎?”男人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茍言笑,無視他遞過來的奶糖:“葉先生,請跟我走吧?!?/br>葉南期也無所謂,從善如流地剝了糖紙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