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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會在生物鐘定制的時間里自然而然醒來,不想,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頭的人,他嚇了一跳。忱軒宥伸出手摸了摸睡著的人的臉,他說,“醒了?!?/br>忱守煜驚坐起來,“忱軒宥,你怎么會在這里?”他意識恍惚,聽到外面的鞭炮聲,恍然明白現(xiàn)在是過年,他二十九歲了,夢里的小學時代,初中年代,高中歲月,大學時光都過去了。他移開一點點,雙手撐在溫厚的床上,手滑下去,忱軒宥俯身凝視著,他說,“做惡夢了?!?/br>忱守煜盯著靠近來的面龐,他說,“你才是我的噩夢?!?/br>忱軒宥蹙起劍眉,他說,“你說話還是這么殘忍?!?/br>忱守煜呼吸不穩(wěn),他轉頭四顧,看到床頭桌上的手機,伸手要拿過來,不想,一只手撐不住,滑下去,他躺下枕頭,就此仰望臉上的人。“守煜,你在慌什么?”忱守煜無法思考,他說,“你要干嘛?”忱軒宥說,“沒干嘛啊,我說了,來叫你起床?!?/br>“現(xiàn)在多少點了。”忱軒宥拿過手機,他說,“五點十五分?!?/br>忱守煜咬牙切齒,“五點你就讓人起床,我不去。”起床氣蘇醒了,他惱火,要翻身繼續(xù)睡,忱軒宥雙手壓在床上,就撐在睡著的人的兩邊,他說,“這個時間算晚了,起來?!?/br>忱守煜困乏,他說,“有我沒我,舉無輕重?!?/br>“誰說的?!?/br>“我說的?!彼_實沒有參加過大年初一的早宴,二十九歲,白過了二十九歲,好像并非忱氏一族的一份子。當側身躺著想了一會兒,他轉回來,正面天花板,看到身上的人還在俯瞰。忱軒宥的脾氣也拗,兩人沒少為此慪氣,男生間的矛盾,除了動手,還有沉默。忱守煜受不了人家沉默的樣子,他說,“起開?!?/br>忱軒宥俯瞰躺著的人,他說,“你還是一點沒變。”忱守煜無語,一會兒說不認識,一會說人家一點沒變,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忱軒宥再低下頭,他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躺著的人的臉上。忱守煜心臟猛跳,劇烈的跳,他心口一窒,整個人的身心繃緊,他問,“你要干什么?”“我……”忱軒宥想說什么。忱守煜把人推開,他坐起來。他說,“行,我起床,你先過去。”忱軒宥坐下床邊,他說,“你又睡下怎么辦?”“你,忱軒宥,別欺人太甚!”忱守煜指著坐在床邊的人,樓下,忱軒禾也跑過來,他大喊著:海叔公,準備好了嗎,去我家,趕快去我家吃早飯。忱軒宥亮出了一個鞭炮,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有種你反悔,我就放鞭炮,像往年一樣。忱守煜退開一步,他好想抓狂,忱軒宥你就是個無賴。忱軒禾也跑上來,他說,“小叔煜,起床了起床了,過去吃早飯?!?/br>忱守煜趕緊去關門,他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過去,我很快就來。”坐在床邊上忱軒宥笑得特別不懷好意,他說,“那還不趕緊換衣服?!?/br>忱守煜心里在滴血,“你不去叫其他族親?”“哦,現(xiàn)在是軒禾負責了,我跟他說好了,我的責任就是把你帶過去?!?/br>忱守煜握緊拳頭,他打開門。“你先出去?!?/br>“你怕什么?”“你先回去,我換了衣服洗漱后就過去?!?/br>“我等你,反正家中都準備好了,再等著軒禾叫其他叔叔爺爺過去就行了。”忱守煜明白,再繼續(xù)爭持也抗不過無賴又流氓的忱軒宥,對,忱軒宥就是流氓,他就是大流氓,大年初一,一大早上的就過來看別人換衣服?。?!在豁出去解開了睡衣,背過身,從衣柜里取出了一件不太嶄新的襯衫,他迅速穿上。忱軒宥坐在床邊看著背對的人換衣,他邪惡的心里面有無數(shù)個小九九歡呼雀躍的飛騰起來。從來不敢驚動一步,就只目視,不能言語,壓抑了多年,他們不能跨出第一步。是啊,不能,絕對不能。忱守煜心臟鼓彈著,穿好了衣服,出門去洗漱,坐在床邊的人環(huán)顧空蕩蕩的房間,似乎還能聞到熟悉的氣息,那是專屬這個屋子的主人的味道。桌上的手機,電腦,書本,他還保留那樣的習慣,床頭必然堆幾本書,哪怕沒有時間看,也要放置當做擺設。忱守煜洗漱完畢,回房間,他說,“走吧,催命鬼。”忱軒宥站起來,他說,“不穿外套嗎,早上天氣涼?!?/br>忱守煜沒辦法,他取了一件連帽的休閑外套,穿上后,即刻出門。忱軒宥趕上一步,幫忙把卷進去的帽子拿出來,他說,“正衣冠的良好作風呢?”忱守煜冷哼,被你逼得要去跳崖了,哪還有時間正衣冠。兩人一起走下樓,忱守煜爸爸還在忙,每年如是,只要是忱軒宥過來叫人,本來就忙著的忱守煜爸爸更加忙,因為等下在忱守煜家里吃完飯,接著第二家就是在這里,每年的順序從不曾改變,從大排到小,族親中各脈系占據(jù)的地位,早就劃分好,以前忱守煜還以為是按家境的經(jīng)濟情況來劃分,后來才弄清楚是根據(jù)家中人的輩分安排。忱守煜幫父親端菜上桌,把火鍋放上桌面,放了碗筷,一致性飲酒杯,再把其它菜肴擺在伸手可及的附近位置……忱軒宥在門口放著鞭炮,他放了一個又一個,樓上的忱芍虹下來威脅,你夠了啊,夜里放那么多還不夠,早上又來。忱守煜說,“姐,過去揍他?!?/br>忱軒宥再扔出一個,他說,“小姑,新年大吉大利?!?/br>忱芍虹睡眼惺忪,她本來要去洗手間,昨晚喝多了整個人還暈乎,眼看著門口的侄子還放,她指,“停!”忱軒宥把一個紅包扔過去,他說,“最后一個。”忱芍虹抓狂的跑上樓,你夠狠。忱守煜看著逃跑的jiejie,他說,“忱軒宥,你就是禍害?!?/br>忱軒宥等著走過來的人,他把人壓出門口,回頭跟還在廚房忙這的海叔公說了一聲,海叔公,快點過來,大家都到齊了。忱守煜被人勾著脖子勒索,他想掙脫,但掙不開。忱軒宥說,“新年快樂,我的紅包,快點拿來?!?/br>忱守煜堅持要把肩上的手拿下,他說,“你給我還是我給你?”忱軒宥靠近去,就貼著幾乎被強制摟在懷里的人的耳朵說,“我剛才給你了。”忱守煜耳朵紅了,他心如戰(zhàn)鼓。對,剛才,就是剛才,忱軒宥把紅包塞入躺著的人的睡衣里,他俯下身子,靠近去就為了說一聲新年快樂,歲歲平安。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