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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軒宥望著窗外,村里的炊煙裊裊,偶爾見過幾只撲扇著翅膀的鳥雀,它們飛過空中,嘰嘰喳喳的落在不知誰家的枝頭,若是那地方好,就架個鳥窩,等著它們的孩子長大。忱守煜說,“不要讓自己太難過,我們都成年了?!?/br>忱軒宥看著認真彈鋼琴的人,歲月在他們指尖,慢慢變得沉淀,而感情呢,也越來越深,可是再深,也擔當不起來。他們有放不下的理由,也有不可擁有的借口。暫且就說是借口吧,如果活著能為自己而已,那又怎擁有斑斕的過往,那是父母給,也是親人送予的溫暖情懷。車子開過環(huán)繞在鄉(xiāng)間的公路里,風景一抹抹急速往后退,石頭說,老大,你的家鄉(xiāng)真美。忱守煜說,“因為遠離了城市的喧囂?!?/br>忱芍虹說,“但你尤其向往城市里的生活?!?/br>忱守煜說,“因為那里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忱軒宥一路開車,一路沉默,他不說話,那坐在最靠近他身邊的副駕駛座上的人也不說話,后面的三位,石頭,林秘書,忱芍虹,他們一直在聊天,忱芍虹說起了窗外的風景,在十幾年前,綠樹更加茂盛,最近幾年改變太大。忱守煜坐在去往動車站的公交車上,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石頭說,“離開了是不是有點難過?!?/br>石頭把礦泉水遞過去,林秘書坐在公交車與司機并排的前座,他們坐公交到縣里,而后坐高鐵離開。忱軒宥說,“我把你送到縣里吧?!?/br>忱守煜說,“送我姐回去吧,她暈車?!?/br>忱軒宥看著轉(zhuǎn)身而去的人,他只是看著,什么話也不能說。忱守煜閉上眼,隱隱約約耳畔響起了很多年以前時常聽到的一首歌:那年你踏上暮色他鄉(xiāng)你以為那里有你的理想你那年你一人迷失他鄉(xiāng)你想的未來還不見模樣你看著那些冷漠目光不知道這條路還有多長初中時代,水木年華的這首歌充斥著整個校園的大街小巷,那歌聲飄得很遠,也不知在哪家街巷里飄出來,又卡在了哪處街角。那時,忱軒宥最喜歡beyond的歌,他喜歡用吉他彈唱他們的歌曲,即使青澀,然而充滿了情懷。偶爾也會想起,那些年一起聽過的歌,他說,你喜歡的我都彈給你聽。后來,他喜歡的都沒有聽到吉他彈唱,而他不喜歡的歌在每天上下班都能聽到那些貼切了平凡人生活的音樂轟炸在耳朵旁,那些越來越貼近現(xiàn)實生活的街頭巷尾流行歌曲,滿滿的都是這個時代的浮華氣息,煩躁,急切,恐慌,已經(jīng)很少再能找到學生時代認為的純粹美好。許是年紀大了,許是現(xiàn)實過于明目張膽的殘酷,因此很多年很多年不回家,也不會有那種思鄉(xiāng)親切感。他叫忱軒宥不要犯錯,一方面也在告訴自己,不能犯錯。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以及拖拖拉拉,不如斬釘截鐵。石頭說,“從你眼里都能看得出來?!?/br>他說,“老大,你和忱軒宥有問題?!?/br>忱守煜回到了安札在城市里的家,他說,“那么容易看出來嗎?”石頭說,“可能是同類的原因?!?/br>接下來的日子,公司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層人事異動非常劇烈,走了幾個熟悉的人,來了幾個陌生的人,孔靳走了,走之前,他抱著箱子來到忱總監(jiān)的辦公室。忱守煜看著對面的年輕人,是的,很年輕,二十五歲就與自己并齊,他更厲害,以往的爭奪,對外對內(nèi)不容懈怠,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不僅僅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當然其中也關乎個人利益,不過就是想升職加薪。孔靳掰開打火機點了一支煙,他說,“你知道我和區(qū)域總裁說了什么嗎?”忱守煜等著對方自說自話,孔靳吹出兩口nongnong的煙霧,他說,“寧愿被辭,也不愿被限制?!?/br>忱守煜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他把水推過去。孔靳說,“你不知道石頭的身份?”忱守煜蹙眉,孔靳也不想說明白,他說,“你呢,想好如何應付了嗎?”忱守煜喝了一口茶,他說,“你真的在財務賬上作假了?”孔靳問,“你說呢?”忱守煜老實說,“雖然我們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我比較相信你的人品?!?/br>確實,在公司他們兩個人本該斗得你死我活,然而不知為什么每次都互相退讓一步,可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也為了彼此不會死得很難看。孔靳把紙箱扔下就走了,他說,“有空拿去還給我?!?/br>忱守煜想說,“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br>孔靳空手離開了公司,連帶他的電腦也交給了忱守煜,里面有著大把的資料。不過,第二天,公司里的相關負責人就來收回電腦了,而忱守煜也把資料復制了出來。孔靳說,“我抱著箱子絕對出不了門口?!?/br>忱守煜問,“jigs來了對嗎?”這個副總裁出現(xiàn)準沒好事,每次都是這樣。孔靳說,“你要么往上升,要么降下來,你的希望就只有Janson能幫一二?!?/br>忱守煜想了想Janson,那個總跟自己開玩笑的亞太區(qū)總裁,他的權利相對比另一個區(qū)域總裁大,然而他很少管事,時常到處走,如果出現(xiàn)在這座城市,必定是高層人事變動了,而且是重要的人換了。改天,帶著孔靳留下的箱子去他家,才進門,就見到一條狗守在門口,它吐著舌頭,作勢要撲上來,孔靳穿著拖鞋從家里出來,他說,“你怎么這么久才來?”忱守煜說,“久嗎?”一個星期而已。孔靳把人拉進去,他說,“我都想著你是不是不來了?!?/br>忱守煜很好奇,為什么這個人舍得把一大部分的客戶資料交給自己保管?跟隨他上了二樓,光亮通透的房間,小區(qū)里的別墅,他的位置比較得天獨厚。忱守煜不想多作逗留,他說,“你明明可以把東西交給前臺幫忙處理。”孔靳說,“人家還想好好在公司做事,我可不能影響了她的前途?!?/br>“呵,我才知道孔經(jīng)理這么為別人著想?!?/br>孔靳在餐桌前,對,餐桌前,他在吃飯,也不知是午餐還是午后甜點。忱守煜環(huán)顧了一圈,他說,“你一個人?”孔靳點點頭,他把人招過來,“吃午餐了嗎?”忱守煜坐在對面,說真的他心里還很懸,明知道這個人找自己來沒好事,卻不知壞事壞到什么程度。早上開會,又聽說審計官要來,說是賬務不清,有人弄虛作假。忱守煜不知風暴何時能過去,回到公司上班,兩個星期有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