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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只是這一套東西,哪怕在攬月先生看來,也有些嚴格。屠夫子其實倒是不意外。他兒子女兒從小就和外家親近,和幾個表兄弟姐妹,更是親得跟親兄弟一樣。他家老丈人對兩個孩子也不藏私,這種一看就是管理軍隊的方法,屠浩要弄到手再適當修改一下,那是再簡單不過了。沒錯,屠浩折騰的就是軍事化管理。他雖然把江丹書塾的課程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包裝,讓它們看上去很有趣很有意義;但是書塾的本質(zhì)是一所工讀學校,并不是讓學生們進去玩耍的。一所全新的書塾的建立,其中涉及到的事情非常復雜。屠浩前后送了一些人過來,譬如對京城非常熟悉的采辦,譬如說能寫會算還武力值驚人的賬房先生等等。江丹坡這里格外便宜的地價也引起了屠英的注意。將門虎女的虎妞一點都不怕什么殺人坡的傳言:“殺人坡什么的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也都是百來年前的事情了,怕什么?”她收容的那些人,固然在弟弟的幫助下,全都能夠安頓下來,可是要發(fā)展得更好,總得有個更大一點的地盤才是。“你不是說布莊收布匹麻煩么?我們干脆在江丹坡那兒直接集中安置那些人,開個織布的作坊,也讓那些孤兒寡母有個營生。”說完,屠英就拿眼去看屠浩,還是想要征求屠浩的意見。她做事太沖,想到就做不顧慮后果。前幾年收容災民的后果讓她印象太深刻,要不是有屠浩和外婆姑祖母在后面幫襯著,她救人不成,反倒要害人害己。屠浩聽到屠英的打算,心里面非常震驚?,F(xiàn)在的作坊不是沒有,但是師傅加徒弟,撐死能有個七八個人。而屠英打算的是什么?之前水災收容的那些孤兒寡母,人數(shù)少說也有小一百。這些人集中起來開一個作坊,集中生產(chǎn),再集中銷售,這是資本主義萌芽?。?/br>他有一種自家虎妞要變成女皇的趕腳。他眨巴兩下眼睛,緩過神來,慢悠悠地提議:“倒是可行。江丹坡那里不太適合耕種,但是找一片地方買地建莊子是可以的。剛好現(xiàn)在地里就要化凍,找了工匠把房子造好,最晚入冬前就能搬進去了?!?/br>“哪需要那么久?剛開春人手少一些,等到春耕結(jié)束,多的是人手。沒外人愿意來江丹坡做工也沒關(guān)系,從小莊上叫一點人過來,再從外公家要一點人,人手只多不少。我現(xiàn)在就去把要用的材料去讓人下定,房子照著小莊那兒的樣子造,也不需要多大,兩個月就能造好,最多入秋就能搬進去了?!边@些事情都是她做慣了的,完全不需要多考慮。屠浩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外公那兒人手很多?”江丹坡畢竟偏僻,放任著一群孤兒寡母住著總不是個事情。外公手下的那些退役兵哥是個很好的選擇。他們上慣了沙場,根本就不懼怕什么殺人坡的傳言,能夠在京城附近得到安置,隨后無論是屠英或者是他,都可以給這些人一份足以維持生計的活。不過江丹坡的莊子和主要用來種地的小莊可不一樣,怎么個建造法,需要設(shè)置多少設(shè)施,都是需要慎重考慮的。在這方面,屠英還只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屠浩卻直接把以前國營企業(yè)的那套換了個皮子搬了過來。莊子的中心自然是用來織布的作坊,然后需要配套的子弟學校,主要是托兒所和小學;能夠處理簡單病情的護理站;能夠買到日常用品的鋪子……“……最好每隔幾日,能有一兩輛往返京城的驢車。”屠浩一邊說,屠英一邊記錄。她越寫越覺得有點不太對,忍不住說道:“這托兒所我能理解。”孤兒寡母的生活最艱難,當娘的為了維持生計去做工了,孩子太小在家沒人帶總不太好,可是,“設(shè)立私塾是要教這些孩子們念書?”在這個時代,讀書識字那都是少部分人才有的特權(quán)。入學的門檻就非常之高。一群比普通人家條件還不如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憑什么又拿什么來念書呢?這一點屠英是無法理解的。屠浩也知道這一點,但是給產(chǎn)品包裝是他歷來都做慣了的,睜著眼睛說起了瞎話:“這不是私塾。主要吧,你看看葉家表哥他們,這個年紀沒人看著,什么東西拆不了???就是有個地方把他們集中在一起約束,順便學一點算賬和認兩個字就了不得了。以后用這些人幫我們家做事,不是省心多了?”屠英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行吧?;仡^去看看哪里合適,趁早買下來。你該去收拾了,明天不是要去國子監(jiān)了么?”能馬上就和美少年在一起,當然很高興;但是國子監(jiān)哪里比得上家里舒坦?屠浩有些糾結(jié),往椅背上一掛:“小七都收拾好了,哪用得著我收拾?”屠英一想也是:“反正缺什么,直接讓小七回來拿就是了。行了,今天早點休息,我去忙了?!?/br>姐弟兩個從小就習慣相互商量決定事情,近幾年來一路買地開鋪子添置家業(yè),從來沒有和自家老爹商量過。這一次自然也沒想到這么一個步驟。屠夫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給兒子擦完屁股,自家兒女又密謀了一樁了不得的事情。“哦。”屠浩在家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沒什么好忙活的,吩咐廚房收拾幾盒子糕點,明天一早帶去國子監(jiān)送禮。第二天,他照例去得早,照例也去了許家接了美少年一起走。許明旭過年的時間里也沒少見屠浩,可是隔了兩天再見面,就有些抱著不想撒手,忍不住低頭在小孩兒嫩呼呼的臉上親了兩口:“小耗子有沒有想哥哥?”披著單純小孩兒皮子的猥瑣耗子精一波三折道:“想~”然后吧嗒一口親回去,“哥哥想不想我呀?”“想。”許明旭笑瞇了眼睛,“可想可想了?!?/br>戚七和小鐘坐在許家的馬車上,相互交換了零食。過年的時候,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手上也能收到一些平時吃不到的好東西。不過小鐘就一兩樣,戚七身邊有一堆:“我家少爺說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等你過兩年開始長個兒的時候,也得跟我一樣一天吃七頓。”小鐘從戚七手上接了還微溫的蒸糕:“可是你就比我大一歲???”為什么戚七現(xiàn)在就長個兒,他還得過兩年再長?唔!蒸糕里面還有棗泥餡兒,好好吃!戚七理所當然道:“咦?那你恐怕將來要長不高了。”無論哪個時代,對身高的追求幾乎都是刻在基因里面的,被人叫矮子一點都不好聽。小鐘連手上的半塊蒸糕都顧不上吃,立刻反駁:“你胡說!我以后一定會長得很高的!”戚七往嘴巴里塞著吃食,只是用充滿不信任的眼光看著小鐘。小鐘大怒,強調(diào):“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