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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略一愣,隨即便道:“請師父直說?!?/br> 庵主又施禮,這才緩緩道來:“王妃她心里有魔障,貧尼修行不夠,不能替王妃解開這個結(jié)。她的念頭貧尼斷不了,這還得需要王爺這個系鈴人。還有一句俗話,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br> 水溶心里咯噔了一下,又轉(zhuǎn)臉去看王妃,卻見她微閉著雙目,默默的數(shù)著手中的一串念珠,仿佛庵主的話與她全然無關(guān)。水溶面色也平靜下來,微微點頭,說道:“多謝師父指點迷津?!?/br> 庵主說完以后,卻并不急著離去,細細的看了水溶一陣子,突然又對水溶施禮道:“貧尼冒犯了,想請教王爺?shù)淖鹬M。” 水溶微微一愣,不知道庵主想知道自己的姓名做什么,脫口而出:“不敢當,再下水溶?!?/br> 庵主聽后臉色卻漸漸的凝重下來,微微的搖搖頭,屋里人都不解何故。王妃也睜眼來看了一回,心想莫不成這個名字不好么,還是有兇相,隨即去看水溶,卻見他仿佛也沒當回事。王妃卻有些沉不住了,對庵主道:“師父直言便是?!?/br> 庵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還請王爺,王妃不要怪罪。貧尼看人也有不準的時候,王爺如此尊貴的人,以后定大富大貴?!?/br> 水溶意識到庵主原本想說的話定不是這句,又忙道:“師父請實話實說吧,我不忌諱這些?!?/br> 庵主這才緩緩道來:“王爺?shù)淖鹬M取得不好。乃冰雪消融,流云終逝。所謂繁華原來只是一場虛空。不過貧尼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還請王爺饒恕貧尼失禮了?!?/br> 水溶眉頭緊鎖,他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心中卻是激蕩起伏,想到他們這一輩是水字輩,名字是一道士給取的,怎么會有這樣的寓意。他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快。 庵主連忙退出去了。翠珠心中卻暗暗的著急,心想這個庵主真是不來事,王爺聽了這樣的話哪里歡喜得起來。 王妃看見了水溶臉上的落寞,突然說道:“別太往心里去了,一個名號而已。我就不信拿來了這個名字你就不是北靜王了。” 王妃的勸慰讓水溶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關(guān)心。因此匆匆的收拾了下心情,溫和的說道:“和我回去吧,歆兒她想你了。這要到年關(guān)了,你始終留在這山中也不是辦法?!?/br> 王妃起身來吩咐翠珠去收拾東西,她沒有更多的話語,亦不曾去正眼看水溶。庵主送了兩盒素餑餑來,讓帶回去給郡主吃。王妃和水溶謝過。 雪天過后,山路有些濕滑,水溶和王妃分別坐于轎中。顯而易見的,水溶對庵主的話有些在意,他想這輩子最重要的事乃守住祖輩的功業(yè),做好王府里的支柱,護好身邊的人。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做不到了,該怎么辦。 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府。南晴帶著眾人到垂花門迎接。王妃徑直回了怡園,水溶也跟了來。怡園里,敦慧和黛玉也等候多時了。 好不容易盼到嫂子回來,敦慧連忙撲了上去,熱切的喊道:“嫂子,我可想死你了。下次也帶我去好不好?” 王妃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又關(guān)心了幾句。水溶在旁邊說:“那是佛門境地,你一個小丫頭跑去就會搗亂,當心那些師父們將你趕出來?!?/br> 敦慧笑道:“我才不怕,有嫂子顧著我,誰敢對我怎樣。” 水溶大笑:“了不得了,我們歆兒仗著有人撐腰,越發(fā)厲害了。我還是躲著些吧。”說著又瞥了兩眼坐在角落中的林黛玉,依舊見她一身素白的衣裳,也不知她冷不冷。兩人相視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胡嬤嬤見兩位主子心情都還不錯,也趕著上前來湊熱鬧,又說到了年下各處的禮。王妃想起一事來,便道:“年禮倒是小事,每年都是如此,也是有定例的。只是年后太后七十壽辰,宮中肯定要大宴,這事才最要緊。應該讓側(cè)妃過來商量商量,趁早備下才好?!?/br> 水溶也方記起:“是呢,此事要緊。你們忙吧。”水溶略坐了坐,茶也沒顧得上喝幾口就匆匆離開了怡園。 敦慧纏著王妃說話,加上本來就口齒伶俐,什么事到了她嘴里都能說得天花亂墜,倒惹來了不少的笑聲。王妃笑著說:“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高興,多么的不快樂,只要聽我們郡主一席言,立馬就能有好心情?!?/br> 敦慧笑道:“饒是如此,我哥哥卻嫌我貧嘴賤舌,說我沒個女孩子樣?!?/br> 王妃道:“有時候雖然我也受不了你這一點,不過多了你這樣一位好meimei,我心中卻是極高興的?!?/br> 敦慧更加得意忘形了。 林黛玉坐在那里微微一笑,心里卻裝著許多事。想到外祖母五七快到了,還得出府去拜祭一回。心中不免添了許多的感傷。 王妃突然扭頭對黛玉道:“林姑娘的病可好些了沒?” 黛玉答道:“好多了,多謝娘娘關(guān)心。” “哎,正該的事,大家住在一起原本就該相互照料著,林姑娘別太介意疏遠?!?/br> 第112章:忿忿不平 南晴管家,主要原因是王妃不想攬事,再加上這兩年來王妃跟著禮佛以后淡然了不少。不想被這些瑣事給打擾,所以將家里大小事都交給了南晴和總管去處理。 南晴十分樂意,恨不得大權(quán)獨攬,只是礙于王妃的臉面,凡是重要的事都要去向王妃匯報。 年下事多,今年還要準備來年太后壽禮的事,因此憑空也多出了好些來。這日南晴正和婆子們商議完了事,惜月走來了。 對于這位水溶身邊的第一大丫鬟,南晴很是殷勤,忙起身讓坐,又熱情的和她說話:“什么事又讓你跑一趟,隨意讓個小丫頭來不就行呢?!?/br> 惜月笑道:“是王爺讓奴才來和側(cè)妃說一聲的,王爺交代了好幾次,說側(cè)妃好歹別忘了。明日林姑娘要出府,說是賈府的老太君的五七,這出門的車轎,還有祭禮。兩家本來就是世交,側(cè)妃請多留意。對了還有一事,王爺說讓裁縫給林姑娘做幾套新衣裳,顏色要雅淡些的好,布料卻要上等的。還有棲霞院那邊的后院里,王爺說開年的時候該種些竹子,現(xiàn)在這樣有些不大好?!?/br> 南晴聽惜月說完后,不由得胸間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什么時候王爺這樣體貼人了,連種竹子,衣裳要什么顏色這類小事也慮到了,心里悶悶的,臉上卻掛著笑容:“怪不得是王爺呢,別看他在外面那么忙,朝中的事也不少,沒想到這些小事比我們想得還周全。這些我都記下了,只是……”后面的話南晴有些說不出口。 惜月忙看了她一眼,不解道:“怎么,有什么難處嗎?王爺特意交代過的這些,要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側(cè)妃直說便是?!?/br> 南晴的笑意漸漸冷卻了下來,言語中帶著一絲酸意:“我們王爺還真是細心,他的這份心思,除了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