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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柳幽然二人的安全,沉衍還好心調(diào)了自己的護(hù)衛(wèi)隊守在湖旁,哪里曉得護(hù)衛(wèi)隊全成了供言囚泄憤的炮灰。 得,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不說,還搶先動手。動手隨便打兩下也罷,還殺人! 單純而悲憤的雪華殿主,一氣之下捏碎求救符,于是本為藏身之地的雪華殿成了布滿追兵的地獄,逼得三人只好麻溜出逃。 沐休也郁悶不已,聞言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我們也想偷偷摸摸溜出來,還不是大蚯蚓你非要泄憤,偏要將有限的妖力浪費在雜兵身上!” 自知理虧,然而卻被這句話激起了心里憋了許久的火,言囚在擋開新一波箭矢后,突然對著空氣聲情并茂地吼了一聲:“想活命就住口!” 柳幽然正觀察追兵的動向,冷不防被憤怒的言囚一晃,若不是她及時扯住沐休,差點從蛟龍背上掉下去。 “消氣消氣……”她邊勸邊利索地爬起來,站回原位,“死者不能復(fù)生,被追殺的命運也沒法改,既然敢殺就肯定敢逃,與其發(fā)火,不如想一下接下來去哪?!?/br> 雪華殿已派人給知命殿發(fā)了急報,加之岳漣也確認(rèn)他們進(jìn)入了九殿的范圍,眼見著身后追兵越來越多,柳幽然強(qiáng)壓下心中恐懼,冷靜下來快速思索對策。 眼下已是命懸一線,雙拳不敵四手,加上他們?nèi)诉€都處在非常糟糕的狀態(tài),被追上就必死。知命殿是不敢繼續(xù)去了,還有什么地方可以供他們?nèi)齻€亡命之徒藏匿? 她忽聽沐休在身后輕嘆一聲,繼而被他一把拉過去:“跟我走?!?/br> 自信滿滿的三字,聽得柳幽然莫名其妙,下意識問道:“去哪里?” “木華殿?!?/br> 道出沉而穩(wěn)的三字后,沐休不由分說抱緊了她,背后羽翼展開,一蹬腳向下方滑翔而去。 “這這這這什么鬼cao作啊啊啊!” 由于滑翔速度過快,柳幽然破音喊出的一嗓子,全被風(fēng)吞沒。她完全不知道沐休突然想到的是什么,但她知道眼下不管去哪里,僅靠他們倆,一傷一菜,絕對沒法逃過追擊。 不過為何要將木華殿作為藏身之處?按理說,沐休前世領(lǐng)便當(dāng)后,族長那邊定會派其他鳶族過來鎮(zhèn)守才是。而且木華殿主是司戰(zhàn)組的一員,若是毫不知情擅自闖入,處境可能要比擅闖知命殿還危險。 靠近木華殿時,柳幽然的一切疑問得到了解釋。 不知是人才稀缺還是怎的,偌大的木華殿,居然是一座空殿! 她懷著驚喜望向沐休時,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四目相對半秒,沐休才道出緣由:“我那天知道自己躲不過一劫,干脆散了殿中人員,又用我們仲家的法術(shù)布置了結(jié)界,這結(jié)界除了我,無人可解?!?/br> 瞧見柳幽然面露恍然,他笑道:“本來,我只是想讓這座殿沉寂下去,讓鳶族那些混賬知道,我們仲家即便死,也要駐守自家建起的木華殿。沒想到我還會有轉(zhuǎn)世為人的命,更沒想到會被逼到這個地步?!?/br> 柳幽然長吁一口氣:“差點嚇?biāo)牢遥@個后招留得真妙?!?/br> 沐休摩挲著她的頭發(fā),卻是嚴(yán)肅道:“先別急著高興,我還沒完全回想起前世的記憶,也許我在重傷的時候把木華殿交給別人也說不定。如果不能打開結(jié)界……” 他緊緊注視著柳幽然,轉(zhuǎn)而捧起她的臉:“我們只能折返去知命殿了,寡不敵眾,我可能會死。但你不要怕,我定會把你送回去?!?/br> 突如其來的告別之言。 柳幽然心中一沉,以沐休的實力和判斷力,若是說出這番話,只能說明他們已經(jīng)步入山窮水盡的處境了??伤€是搖了搖頭,揚起臉笑道:“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一路追殺都躲過來了,這一次也一定要一起逃出去??!” 劇情不按手稿來,神轉(zhuǎn)折一個接一個,還有岳漣在修改后續(xù)……縱使眼下所有的客觀主觀條件都指向BE,她仍要堅持逆轉(zhuǎn)這個局面! 然而這一次沐休給她的回應(yīng)卻是低下頭,沉默片刻后方才一點頭:“好,那你抓緊我,我們這就去開結(jié)界了?!?/br> “等一下,言囚怎么辦?”柳幽然抬頭便看到一條妖蛟仍在天穹,似乎正飛往知命殿的方向,身后還跟著黑壓壓一片追兵。 沐休亦抬眼瞥去,而后搖頭道:“相隔太遠(yuǎn),你我只能先顧自己了?!?/br> 二人降到伸手可觸及結(jié)界的地方,沐休一手護(hù)著柳幽然,另一手五指被元氣劃破,帶著鮮血去觸結(jié)界。然而他的手才與結(jié)界接觸,便被一圈紫弧包裹。 他反應(yīng)不慢,當(dāng)即收回手,正要抱著柳幽然離開,然而下一秒結(jié)界上就涌出許多近乎透明的妖元玄鎖,穿透二人的身體,在不造成半分痛苦的前提下,將二人牢牢鎖在結(jié)界上。 變故也令柳幽然大吃一驚,便在這時,一個她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將軍。” 隨聲,足踏铘兆劍的岳漣出現(xiàn)在二人的視線中。 沐休與柳幽然對視一眼,二人都清楚棋局中的“將軍”為何意。這盤從一開始就亂得一塌糊涂的棋局,不知不覺已到定局的時候了。 岳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書稿,臉上露出老狐貍似的狡黠笑容:“兩位,喜歡被逼入絕境的感覺嗎?” “去不了知命殿,便逃回老窩,只可惜當(dāng)初拿了木華殿印記的人并非你,仲殿主?!彼跏峭锵У?fù)u起頭,一聲聲猛禽的尖嘯聲從他身后響起,似是在贊同。 追兵終于還是來了。 事已至此,沐休反而不慌。他蹭了蹭懷中柳幽然的腦袋,握起她因恐懼而變得冰冷的手:“不要怕,若當(dāng)初拿了木華殿印記的人不是我,便是你了?!?/br> 柳幽然不懂他的意思,正要開口問,一陣螞蟻咬噬般的疼痛,從被他握住的手上傳來。她訝然偏過頭,但見自己五指皆被元氣劃開,鮮紅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淌下。 她驚愕的神情被沐休盡數(shù)看在眼里,但他像是早已預(yù)料到一樣,微勾嘴角,握緊她的手腕,把著她的手,將她的血按在結(jié)界上。 剎那間紅光大作,結(jié)界化出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空洞。柳幽然只覺束縛手腳的妖元玄鎖一松,下一秒她與沐休便穿過結(jié)界,往下墜去。 …… 穿過結(jié)界的瞬間,柳幽然眼前并非快速移動的景物,身旁也沒了沐休的人影,但她的膝上卻枕著渾身是血的仲暮楓。 在柳幽然看來,仲暮楓便是沐休,二者并無差別。聽見他咳嗽,她忙扶他起來,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同時為他梳理體內(nèi)元氣。 擱在他胸口的手,卻被他握住。仲暮楓奮力睜開眼,直起身虛弱道:“是云徨嗎……你……為何不將我交出去?” “云徨”這個名字聽得柳幽然驚了一驚,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裝束,只見兩臂上赫然箍著仲家分給羽妖的飾物。 “三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