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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繃住神經(jīng)也無法遏制身體的抽搐。兩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體內(nèi)碰撞對抗,全身的血液都像在沸騰。趴伏在樹干上,少年散亂碎發(fā)下的臉頰蔓延著猩紅的血絲,毛孔緩緩的滲出淺淡的碎芒。妖異的臉頰在柔光中顯得極度詭異。不一會,少年臉頰的赤紅又迅速褪去,垂落在樹枝下的雙腿開始抽長,身上的衣物迅速變得緊繃,五官的稚嫩也逐漸消失。——疼!全身的骨頭都像被寸寸的碾軋碎裂,肩胛的蝴蝶骨被一股巨力不停撞擊著,他的眼底一陣一陣的泛黑。——噗!一團(tuán)白色光團(tuán)從毛孔中猛地爆出,他的眼睛被驟亮的強(qiáng)光刺得暫時失明,而身上的劇痛卻詭異的消失了。意識卻離他越來越來,最終在一片白光中失去知覺。刺目的光芒緩緩凝聚出一個模糊的形狀,但它存在的時間很短。不一會就有一股濃郁的暗紅血霧蔓延爬上,速度極快的滲進(jìn)光芒,將白光玷污殆盡——冰白色光暈在血霧的團(tuán)團(tuán)包裹下,不堪重負(fù)的潰散,隨之消散在黑夜。樹冠深處恢復(fù)了死寂般的黑暗。陰影下青年的身形漸漸縮小,中世紀(jì)的衣服在少年的身上又變得合體。陷入黑暗的少年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毫無所覺,而猩紅的血絲又爬上他的臉頰,比剛剛出現(xiàn)的更多,并且很快就蔓延到了少年的領(lǐng)口里。霸道的宣誓著他的主權(quán),仿佛這就是它的領(lǐng)地——☆、第3章chapter3少年是被凌亂的腳步聲驚醒的。干燥的樹葉被踩碎的沙沙聲在這個死寂的樹林里顯得極為突兀。猛地睜開眼睛,少年稚嫩的面容充斥著警惕的神色,等到昨晚的記憶涌上腦海,少年的神經(jīng)更加的緊繃了。出于本能,他覺得下面的人會對他產(chǎn)生威脅。“你昨天看見那個吸血鬼逃進(jìn)這里了?”樹下不遠(yuǎn)處響起人聲,蒼老的聲音顯得肅穆。少年微微壓低脊背,透過茂密樹葉的縫隙看,樹下果然有四個穿黑袍的男人并肩站著,他們身后還有個拘謹(jǐn)?shù)哪腥?,是那個跑掉的守墓人。“那倒沒有,不過這附近只有這片樹林……”守墓人結(jié)巴的解釋,在看到教會牧師臉上的漠然后,神色更加焦急。“你們不相信?我同伴脖子上的牙印你們也看到了,還有那只加納利的死相你們也看見了!正常人能擰斷那么粗的脖子嗎?”年輕牧師四下看了幾眼,視線甚至掃過了少年藏身的密葉,只是少年躲避在樹冠的陰影處,光線極暗,牧師并沒有看見他。“樹林里都找了好幾圈了,哪有吸血鬼?即便是有,現(xiàn)在都快五點了,說不定已經(jīng)跑進(jìn)城了,我們還是聯(lián)絡(luò)一下倫敦的教會吧?!?/br>少年的視力好的出奇,雖然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但是那牧師臉上一閃而過的輕視還是落在了他的眼里。“那……這……”守墓人顯然被問住了,這這那那了半天沒說出話。是啊,一晚上的時間,吸血鬼哪還會留在這?“回去吧。”領(lǐng)頭的老牧師沉吟了一會,率先作出決定。“不行,萬一他又回來了呢?他把我的同伴當(dāng)做了血奴!”守墓人一愣,恐慌的尖叫,手指不安的搓著。年輕牧師挑了挑眉頭,輕蔑的嗤笑了一聲“你還可以把你的同伴推出去,懦夫?!?/br>守墓人臉一紅,反對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少年一動不動趴伏在黑暗中,聽著枯葉被踩碎的沙沙聲越來越遠(yuǎn),緊繃的神經(jīng)緩緩放松下來——將摳著樹皮的手指抽出,少年一愣。轉(zhuǎn)動了幾下隱在袖口里的纖細(xì)手腕,滿臉不解的微微歪頭……這是愈合了?抬手摸了摸臉頰,觸感滑膩,細(xì)長的傷口也不見了蹤跡——昨晚失去意識后的記憶是空白的,發(fā)生了什么他猜不到。如果不是白袖口上干涸的血跡,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從來沒受過傷。身體有些發(fā)麻,少年起身的動作很小心。在他靠上樹干的時候,一塊冰涼尖銳的東西貼上了他胸口的皮膚。被冰涼的觸感刺的僵硬了一下身體,少年伸手解開扣在脖頸處的那粒的紐扣,從里頭扯出了一條銀白色的鏈子。鏈子的樣式并不華麗,卻顯得古樸精致。但少年的蔚藍(lán)的眼睛卻緊緊膠著在鏈子的盡頭,那里墜著一塊同樣蔚藍(lán)的寶石,寶石被切割的很細(xì)致,是棱角分明的蛇形。寶石上用細(xì)長精致的字體刻著三個字母——Asa“亞撒”少年的聲帶也不知停用了多少年,沙啞異常卻拖著粘膩的鼻音。“上帝的賜予——”少年呢喃出聲,瞳孔茫然空洞,這上面并沒有這幾個字,但他為什么會想到這個呢?亞撒?他的名字嗎?亞撒——可為什么這么陌生呢?少年面無表情的與寶石上的蛇眼對視了一會,緩緩將它塞進(jìn)了衣領(lǐng),微仰下巴系上了最上面的那??圩?。不論是不是他的名字,他都不在乎,只是個稱呼而已。反正——他都不記得了。微微斂下心底的失落,亞撒開始思考自己該去哪,城市嗎?可那里有他的家嗎?記憶空白一片,無處容身的失落感影響了少年的情緒。剛剛那幾人說,倫敦?是附近的城市嗎?但即便是城市,那也不會有他能容身的地方……亞撒微垂的腦袋往上抬了抬,耳朵卻突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的沙沙聲,隔得很遠(yuǎn)卻異常清晰。心中警惕,亞撒趴下身子緊緊貼在樹枝上,瞇起眼睛壓低了呼吸。樹葉遮擋了亞撒的身影,也遮擋了他的視野,他只能靠聽覺分辨來人的人數(shù)與位置。“沙,沙,沙”來人的步調(diào)緩慢,節(jié)奏清晰且單一。亞撒悄悄放松了緊繃著的脊背,一個人,他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吧?腳步聲停在樹下,亞撒并沒有因為聲音的消失而貿(mào)然探頭,靜靜的趴伏在樹上,他的呼吸越來越緩慢。亞撒努力的伸長脖子,卻始終沒看清楚來人的面容,那人停下的位置很刁鉆,身體剛好被密集的樹葉遮蔽。來人到底是誰?剛剛那五個人里的其中一個嗎?想到那個與他視線撞在一起的黑袍牧師,亞撒的眉頭皺了起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