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手術(shù)，等不及院長做主了，我主刀半小時后手術(shù)。”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會議室。

    江河一走出會議室就看守在外邊的程楚走近問道“你怎么來了?！?/br>
    “你昨天陪我我今天陪你啊~我想你了”程楚痞痞的說著拍了拍江河的肩膀“你要主刀？”

    “嗯，”

    “有把握嗎？”程楚有些擔(dān)憂道。

    “沒有?！?/br>
    “沒有？！”程楚徑直攔在了江河面前。

    “嗯，這是最好的辦法，也不是每次的手術(shù)都是把握不是嗎？”江河平靜的說。

    “可是，三年前……你能不能吸取教訓(xùn)??！”

    “現(xiàn)在是三年后了，而且……”

    “可是，情況都是一樣的！而且，而且這個病人更有背景，如果！如果……”程楚暴怒的打斷江河的話“你就聽其他醫(yī)生的，我聽說了，保守治療是可以等到院長回來主持大局的！”

    “程楚！我是醫(yī)生，你也是醫(yī)生！病人這個情況保守治療的存活率更低！而且，他只是個病患。行了，你去辦公室睡會兒吧?！闭f完繞過程楚徑直向護士站走去。

    江河在護士的幫助下穿戴好手術(shù)服向一臉焦急的程楚微微點了點頭就走進了手術(shù)室。

    程楚看著江河頭也不回的背影，一時和三年前的情景重疊，一顆心七上八下，他木然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肘撐在膝蓋上，一雙手插進頭發(fā)里死死得拉著的短發(fā)，用頭皮的痛感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空曠的走廊里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吵鬧聲，程楚緩緩垂下手偏過頭望去，只見四五位男男女女和兩三名醫(yī)生正往這邊疾步而來。

    “你們醫(yī)院什么情況！他什么資歷啊，就敢給我爸做手術(shù)？！”一位打扮時髦，長相刻薄的女人用尖細的聲音嚷嚷著。

    “是是是，您別生氣，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生都是很有實力的，江醫(yī)生是院長指定的負責(zé)人，您對他要有信心?！?/br>
    “是啊是啊，沒有把握是不會手術(shù)的?！?/br>
    醫(yī)生們都在附和著勸說著?？墒撬麄冞€是不依不饒：“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醫(yī)院也別開了！”

    “是是是，您息怒，王總一定會沒事的?！?/br>
    “呵！你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居然讓個沒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給我爸開刀！你們！”

    “別吵了！”程楚暴怒打斷女人的話，一雙猩紅的眼死死得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病人是肺癌中期，還有心臟病史，存活率有多低院長沒告訴你？！他不管是什么身份，在這里就是個病人！”

    “你…你什么人！”

    “醫(yī)生！”

    “好，你們這醫(yī)院都是好樣的！都有種，你們就等著關(guān)門吧！”

    女人被程楚暴怒的模樣嚇到，卻也就只敢放了句狠話撐撐臉面，再沒說什么。

    手術(shù)室里，江河拿著手術(shù)刀正要下手，而腦子里突然閃過某個畫面，江河的手頓了頓。

    “江醫(yī)生，怎么了？”一邊做輔助的護士看著江河遲遲沒有下手緊張的問道。

    “沒事。”

    江河努力集中注意力放在當(dāng)前的手術(shù)上，可是手卻有點不聽使喚，下刀的位置有了細微的偏差，頓時所有的監(jiān)測器都開始“滴滴”作響。

    “病人的心跳中斷，脈搏微弱。”

    “腦電波頻率也開始下降。”

    “血壓和呼吸都在危險值以下。”

    江河看著監(jiān)測器上的紅字聽著護士的匯報，一顆心墜入冰窖。難道，還是沒辦法擺脫嗎？難道……不！這不可以！不可以！

    “馬上準備心肺復(fù)蘇和腦電波刺激，準備血袋，給我二號鉗！”江河冷靜的安排一切，有條不紊的繼續(xù)手術(shù)。

    手術(shù)艱難的進行了六個小時，程楚也被記憶苦苦得折磨了六個小時。他一邊告訴自己手術(shù)能進行到現(xiàn)在說明一切都還順利，另一邊他又在擔(dān)心如果最后關(guān)頭還是失敗了呢？

    就在所有人都要坐不住了的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了，護士推著病人剛出門，大家都一窩蜂的沖了過去。

    “護士，我爸怎么樣？！”

    “病人情況穩(wěn)定了，現(xiàn)在送去重癥監(jiān)護室。其他的問江醫(yī)生。你們讓讓。”

    護士們推著病人離開了人群，江河這才從病房出來。

    “醫(yī)生，我爸怎么樣？！”

    “手術(shù)很成功，現(xiàn)在就等病人醒過來?！?/br>
    “ 真的？！我爸沒事了？”

    “嗯。”

    “對吧，我就說不會有事的，王小姐，我?guī)銈內(nèi)バ菹⑿菹桑　?/br>
    目送醫(yī)生們扶著王小姐和其他家屬走去了會客室，江河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程楚拿下了口罩：“成功了?！?/br>
    程楚看著江河臉上清淺的笑容，和掩飾不住的疲憊，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江河：“好樣的！兄弟！”

    江河伸手回抱住程楚，在他耳邊笑著說：“辛苦你了?！?/br>
    ☆、江河不開心

    天空微微泛著白光，空氣里夾雜著酥香的早點味，城市已經(jīng)開始蘇醒。在醫(yī)院的天臺上兩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坐在石階上不知說著些什么。

    “剛剛真的快要嚇死了！”

    “怕？”

    “嗯，怕啊，怎么能不怕?！?/br>
    “怕什么，怕我又像三年前那樣？”

    “嗯，那時候真是暗無天日！”

    “都過去了?！?/br>
    “是??！不過，你后悔嗎？如果，你不主刀那場手術(shù)，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帝都軍醫(yī)院最受重視的青年才俊，也不會差點再也做不了醫(yī)生。”

    “我不知道……那你呢，跟我來了這后悔嗎？”

    “我有什么后悔的，本來就沒多大抱負，在S市清靜多好！”

    “那……她呢？也不后悔？”

    “她？哎，我好餓了，你餓不餓，我去買點早飯！馬上又要上班咯！”

    “一起吧！出去走走?！?/br>
    伴著清晨的第…也不知道多少縷陽光，兩人并肩向醫(yī)院后門對面的小巷子里的早點攤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默契且?guī)洑獾谋荛_了無數(shù)污水坑和各色的大車小車灑水車，留下一對瀟灑的背影……

    “喲，你們倆吃什么呀！”早點攤胖胖的老板圍著已經(jīng)泛黃發(fā)舊皺皺巴巴但依然可以模糊辨見紅色印字——金龍魚的白色圍裙，帶著同款護袖，一手拿著竹制的大長筷子，一手拿著邊緣已經(jīng)有些破損的白瓷盤，看著兩人笑得跟彌勒佛一樣。

    程楚將面前的早點掃視一圈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我們要四兩煎餃，兩個rou包，兩個雪菜包，兩杯豆?jié){，兩根油條?！?/br>
    “好嘞！”老板手腳麻利得往盤子里夾早點。

    看著炸得金燦燦香噴噴，性感誘人的油條，程楚突然開口：“那個，老板，油條換成雞蛋吧！”

    “哦？……行行